並且,他們竟然還在同桌喫飯!
可墨天絕什麼時候跟她單獨喫過飯!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小櫻再也剋制不住,推開大門就走了進去。
嘎吱的門聲在輕柔的樂聲下顯得有些突兀。
墨天絕緩緩掀眸。
雲薇薇則是驚詫,裴小櫻怎麼來了?
“絕……你怎麼在這裏,還和一個女人一起喫飯,她是誰?”裴小櫻嗓音悽悽地走近。
墨天絕淡淡起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裴小櫻抿脣,“我回到辦公室看到你走了,以爲你去見客戶了,就想隨便逛逛,沒想到我路過這裏,就從玻璃門中,看到了你……絕,你爲什麼和這個女人一起喫飯,她是你的朋友嗎?還是,其他?”
裴小櫻問得直接又不嗆人。
墨天絕眸底掠過嘲諷,漠然解釋,“我最近在譯我父親的琴譜,就來了這裏,這個女人是店老闆,就這樣。”
就這樣?!
裴小櫻聽了,卻更怒了。
是不是在他眼裏,任何女人都比她這個妻子來得可以相處,他能跟一個醜女在一起喫飯彈琴,可爲什麼就不能陪她逛街喫飯?!
這根本沒有道理!
裴小櫻深深又深呼吸,才把自己快要決堤的怒氣斂住,接着,逼自己巧笑道,“絕,原來你來這是爲了彈琴,那你早說,我說過的,我其實是茱莉亞音樂學院畢業的,我的鋼琴彈的很好,你要彈琴,我也可以陪你的。”
“是麼。”墨天絕俊眉微蹙,“可我沒有聽你彈過。”
“那我現在就彈給你聽。”
裴小櫻殷切地走向鋼琴,接着,脫下大衣,兩手,擺放在琴鍵上。
流暢的旋律在空氣裏迴盪。
裴小櫻看向墨天絕,微笑,更自信地挺直腰桿,她現在彈的可是一首高難度的曲子,那技巧,絕對是令人驚歎的。
而那個醜女,她上週也從望遠鏡裏看到她彈琴了,彈的根本一般般,手指也不怎麼靈活,就像個蹩腳的初學者一樣。
哪裏能跟她比。
裴小櫻睥睨了雲薇薇一眼,嘴角的自信勾得更高。
雲薇薇眉眼怔忪,卻不是震驚於裴小櫻高超的琴技,裴小櫻的琴,她大學裏就聽過。
她震驚的是,裴小櫻彈琴的那隻手……
當脫下大衣,肘關節呈90度,裴小櫻的袖管,就不可避免地往上縮了許多,也就因此,露出了更多的手腕皮膚。
而裴小櫻的手腕上,那一串血紅的紅豆手鍊隨着她的彈奏而輕晃,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奪目。
可……
爲什麼這串手鍊上的珠子那麼眼熟?
一顆一顆,有點像是心臟的形狀……
怎麼就和她之前的紅豆項鍊上的珠子那麼像?
不,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裴小櫻也有這樣一條用紅豆珠穿成的手鍊嗎?
可按照裴小櫻的脾性,她這麼討厭她,而裴小櫻不是不知道她也有一條這樣的項鍊,所以,裴小櫻怎麼會去買一條同款的手鍊,還帶在自己手上?
雲薇薇覺得奇怪極了,所以她的眉心,亦緊緊的擰着。
而墨天絕,盯着她蹙起的表情,已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曾經那個深埋在他心底的小女孩,根本不是裴小櫻,而是……眼前的小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