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語默明媚皓齒的,睨向他。
他也正好看着她,目光沉沉的,很深邃,彷彿可以把人吸進去。
這次,她沒有躲避。
“每次看你眼睛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在想什麼,但又猜不中你在想什麼,所以會好奇,又怕好奇,自己會跌入進去,所以,親愛的雷先生,你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雷霆厲看她俏皮的搖頭晃腦的樣子,心中有了些柔意,一掃旅途的疲憊,說道:“我在想,你一會要帶我喫什麼?看你這表情,不像是帶我去喫蛤蜊,因爲你眼中還帶着狡黠,我估計,你所謂的好喫的,可能一般意義上不是好喫的。”
池語默真覺得雷霆厲不是一般的聰明。
他這都能判斷出,她真心的給他點了三十六個贊。
“一會我帶你喫的東西雖然有些嚇人,但是真的很美味,而且,營養價值很好,在別處都喫不到。”
雷霆厲擰眉,“你喫過?”
“我小時候可喜歡吃了,因爲不知道是什麼,長大後懂事了,有點排斥,但是因爲知道味道,不去想,還是挺好喫的。”
雷霆厲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童子尿雞蛋吧。”
“噗。”池語默搖頭,雷霆厲是個很有潔癖的人,她真擔心,他不敢喫呢。
“先去看看,要是你不敢喫,我們再去喫別的。”池語默牽着他繼續往裏面走。
箱子很深,很狹窄,一進去,就聞到各種香味。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來喫東西的很多,很多地方還要排隊。
池語默拉着他到其中一個攤位前,“老闆,給我一份,一半椒鹽味的,一半芝士味道的吧。”
“好嘞。”老闆熱情的招呼。
雷霆厲看老闆舀一些紅紅綠綠黃黃的東西放入鍋裏,鍋裏是加了黃油的油,噼裏啪啦的,大約炸了五分鐘,他把那些東西撈了出來,放入紙盒子裏,紙盒子一半散上椒鹽,一半擠上芝士。
池語默接過,對着雷霆厲說道:“進來。”
雷霆厲跟着她進去,池語默掰開了一次性筷子,夾了一個椒鹽味的,遞到他的嘴巴前。
雷霆厲看着她,“你不喫嗎?”
“也喫的。”池語默放入口中,咬了好幾下,“嗯,好喫,好久沒有嚐到這麼好喫的了。”
雷霆厲重新拿了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夾了一個,放到了嘴巴里,咬了下,眉頭擰了起來。
池語默笑眯眯的看着他,又吃了好幾個。“你猜這是什麼?”
雷霆厲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說道:“蟲子,應該是蠶蛹之類,裹上了麪粉炸的。”
池語默震驚了,“你這都能喫的出來。”
“外面很脆,裏面很軟,帶着微甜,沒有豆腐的味道,有蛋白質的口感,應該就是蟲子了。”雷霆厲分析道。
“不好喫嗎?”池語默觀察着他的表情。
“可以選擇性不喫。”雷霆厲回答道。
“你這個不喫,我估計你其他東西更不會吃了,這個還算別人能接受的。”池語默合上盒子,“走,我們去喫點正常的東西。”
他雖然不喫,但是對其他東西還是挺好奇的,“其他東西是什麼?”
池語默婉然一笑,“我們經過的時候能看到。”
她在前面走着,垃圾桶旁邊坐着一個髒兮兮的乞丐。
她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他的旁邊,繼續往前走。
雷霆厲回眸,看向地上的盒子,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
一般女的不會喫這東西。
如果是自己喜歡喫的,不會因爲男朋友不喜歡而不喫。
就算不吃了,也不會帶走,更不會特意的留給乞丐。
他的心裏有些柔意,從錢夾裏拿了幾張一百,放在了乞丐的旁邊。
物以類聚吧,和她在一起,會讓他想做好事。
池語默看到了這一幕,微笑着看着雷霆厲。
雷霆厲,也只有外表冷酷而已,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溫暖。
她牽住了他的手,繼續走,走到燒烤的地方停了下來,指了指正在考的食物,雞屁股。
雷霆厲擰起了眉頭,“這種東西也有人喫?”
“小夥子,你不是秦州人吧,這東西燒烤後最好吃了,很多人都喜歡喫的,那邊的小夥,一個人就能喫五串,你要來一串嗎?”老闆熱情的招呼。
雷霆厲看向她,狐疑,“你以前也喫啊?”
池語默笑,並不回答他,又點了點窗臺裏的東西。
雷霆厲:“……”
“你也喫過啊?”他詫異的問道,眼中有些異樣的神色。
“這個還挺貴的,我都喫不起,但是,是我們這裏的一大特產,都說喫什麼補什麼,所以很多男人都喫的。”後面一句,池語默說的很小聲。
雷霆厲聽明白了,“我多大你不是知道的嗎?你覺得我需要補?”
“不不不不,我不知道。”池語默糾正。
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子又黑又亮的。
他想起來了,她看到的時候,是她喝醉的時候,那個時候撒嬌着說他太大,她害怕。
酒醒了,她倒是什麼都忘光了。
好,很好。
他朝着前面走去。
池語默立馬跟上,挽住他的手臂,“怎麼了,生氣了啊?我不是說你小啊,我只是說一個事實,啊呸,我說的事實不是說你小啊,我說的事實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嘛。”
雷霆厲停下腳步看她,“我不生氣,但是我覺得你需要加強一點記憶,每次喝醉酒都能把我們幹過什麼忘記是吧?”
池語默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喝醉酒的時候,難道不是他什麼都看到了,而是,她也什麼都看到了?
雷霆厲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先喫飯吧,喫完我們就回去,我這幾天在這裏有場沙龍,有些時間。”
“呃。”她應了一聲。
她怎麼從這句話中解讀了不一定的意味來,心跳的有點快,腦子有點抽,問道:“我們今天住一個房間啊?”
“我定了總統套房。”雷霆厲回答道。
“哦。那總統套房,是一張牀,還是兩張牀啊?”池語默小心翼翼的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