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祝丹正蹲在荒盧城外啃骨頭,他手也不擦展開信,朗聲笑道:“我這位義弟當真心急。.biquge”
一旁的下屬湊過來看了看,道:“聽說蕭晟將軍十多歲就進了軍營,怎麼會不知道‘戰機’兩個字?”
他原是不知的,可王在耳邊說得次數一多,他也就記住了。王說什麼取荒盧非他本意,引來大澤兵馬纔是正經。現下城中只有將士幾千,遠不是大展身手的時候。
“他自然知道,如此急迫怕是瑞城有變。”淳于祝丹大咧咧揣信入懷中,一腳踹上屬下屁股道:“叫大家夥兒起來,占城去了!”
淳于祝丹的連續騷擾之下,城中守將兵士跑得跑,認命得認命。見狄族大搖大擺上前來,守將帶領餘下士兵稍作反抗,漏了兩個洞的城門再次打開。
那兩個洞自然是被狄族打出來的,一左一右對稱得很。
那寫過血書的守將終於等到了狄族入城的一天,心想總算是解脫了,含着眼淚就要抹脖子。淳于祝丹一個小刀飛過去,救了守將一命,一本正經教訓道:“男子漢大丈夫,自戕算什麼本事?你守荒盧數日,並未棄城而逃,我若是淳于朗,定然誇你一誇。”
守將皺着一張臉,被淳于祝丹的屬下一左一右拽着胳膊。現下他可不是丟了城又死不成?守將一時想不開暈了過去。
淳于祝丹大搖大擺走進荒盧,打量着四外圈景色。往常他只帶一支隊伍飛奔而來,疾馳而去,只記着搶有用之物,並沒有時間對荒盧城多加欣賞。
如今淳于祝丹有了時間,卻發現這荒盧城一絲景色也無。入了城門,街道兩旁是一家家店鋪,然而無人經營許久,早已破敗不堪。再向裏走則是民居,其中居民早已四散逃跑,鍋中一粒米也沒。
淳于祝丹搖搖頭,這座城果然如外界所傳一般,太窮了。
“這這啥也沒有啊”屬下道。
“笨!”淳于祝丹一巴掌拍上屬下腦袋:“百姓們知道城中防衛低弱,早就拖家帶口跑出老遠,怎可能剩下東西給你?!”
他一攻城,老百姓生怕活在狄族的統治之下,想破腦袋都得搬家。沒有老百姓在此生活,他所得不過一座空城,哪裏比得上予取予拿來得暢快?
這便也是淳于祝丹向來只掠奪,不佔城的原因了。
“現在該如何?”屬下揉着腦袋問:“要屬下通知部衆搬來城中麼?”
“不行,”淳于祝丹果斷道,“過兩日大澤軍隊就到了,定是要奪回城池的,這破城咱們哪兒守得住?我是沒那個心思重建,你瞧瞧那城門,再瞧瞧這店鋪,一把火過來咱們都沒命!”
“那那怎麼辦?”
“拆。”淳于祝丹在衆屬下的注視中,摩挲着下巴生猛道。
“得令!”
大批人馬立即開始行動,那屬下回身奔出城外,跑回草原上通知男男女女加入拆城的隊伍。
狄族人破壞能力極強,搜刮能力也是一絕。短短兩日,他們將荒盧變爲平地,順道把看着有用的都搬回了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