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有幾名侍衛因擅離職守而被驅逐出宮。
皇城之中侍衛衆多,如此小事雲葭自是不知。空曠的議政殿之中,她正在與韓紫說話。
“朕召你過來也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想多瞭解你們一些。”雲葭惦記着瑞城的呂承之,是以開門見山道:“你可知與你同來的衆男子有何愛好?”
韓紫仍舊一襲紫衣,以笑容掩飾住心中的失落:“阿執愛好書畫,阿落棋藝過人,笠宣曾學過醫術”
夜照十六人雖才貌過人,但背井離鄉同病相憐,入了扶熙,雲葭久久不去,也就不存在競爭關係。朝夕相處之下,十六名美男彼此瞭解,韓紫在他們之中又是隱形的老大,說起“小弟”們的愛好,自然如數家珍。
雲葭哪裏記得住男子們的名字,急忙叫停道:“且慢,你還是寫下來得好。蘭芯,筆墨伺候。”
蘭芯端上紙筆,韓紫微微頷首,捲起衣袖坐在一旁靜靜書寫。
五年前,雲葭認爲只是守衛皇城,怎能用得上三萬禁軍?是以她祕令周浩倉將其中一半禁衛軍加以訓練,待有一日大戰起,扶熙便可多出一萬五的兵力。
此時,周浩倉大踏步進來,他原想稟報禁衛軍這月的訓練情況,進來之後卻發現一俊美男子正默不作聲寫着什麼,他看向雲葭的眼神登時古怪起來。
前有李毅抄書,後有美男寫字,難不成陛下喜歡批閱奏摺時,有人於一旁書卷相陪?這是個什麼癖好?
雲葭放下奏摺,打量着眼神奇怪的周浩倉,道:“何事?”
有不相識的外人在,陛下擴禁衛軍爲補充兵力的事兒自然不能泄漏。周浩倉一抱拳:“回陛下,沒事。”
說完,他好似只是進議政殿逛一圈,轉個彎兒又走了出去。
“什麼毛病”雲葭嘟囔道。
出了議政殿,周浩倉怎麼琢磨怎麼不對。從前李毅坐在殿裏抄書的時候,他從未覺得什麼,可今日換成這紫衣男子,兩相一對比,李毅那廝抄起書來實在沒什麼觀賞性。
“天底下竟有皮膚白如玉的男子,他是打哪兒來的?”周浩倉每日見上許多人,他雖下令看管晴巷,卻不記得裏面男子是何模樣,是以他並未認出韓紫。
“我說兩位兄弟,”周浩倉走到殿外把守的兩名黑衣人身邊,搭話道,“你們知道里面那人是誰不?”
“昨夜陛下去了晴巷。”黑衣人之一道。
另一名黑衣人警告地瞪視,陛下的行蹤又怎是他們可以泄露的?
黑衣人只裝作沒看見,陛下去都去了,又把人召來談話,還怕人說不成?他不僅要告訴周統領,待將軍回來了,還要告訴將軍。
“多謝。”說完,周浩倉怒氣衝衝走去侍衛所。他的屬下只告訴他晴巷看守之人擅離職守,卻沒說昨夜陛下親去、今日還接出一個。
蕭晟忠君愛國,生怕陛下如她皇爺爺一般沉迷美色,爲此還特意請他喫酒。現如今蕭晟纔到瑞城沒幾日,那夜照美男便跑進了議政殿,他必須問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