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知死活呀你”
掙扎了很久之後,終於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話了。
“原來是你你這討厭鬼”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眼睛半天緩和不過來,看什麼都是一陣暈眩的感覺。
“你把我眼睛捂住那麼久,我還以爲遭遇採花賊了呢你這該死的討厭鬼,我今天要是不打你的話,我就跟你姓吧”
童心揉了揉眼睛,半天都緩和不過來,看眼前的人卻仍是隱隱約約露出一個輪廓而已。
“我這是救你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兒就闖禍了”
她揉着眼睛大半天之後再看向面前的人,才略微覺得比之前稍稍清晰了一點兒。
“怎麼十處打鑼九處有你呀你怎麼那麼愛多管閒事呀”
童心已然是氣急敗壞了,她正要伸手向那個模糊的輪廓打過去,卻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還別說難道真的是好心沒好報嗎你不對我深表感激也就算啦竟然要動手打我,早知道本王就不管你了,讓你闖下彌天大禍之後自己去背鍋吧”
這時,她的視線逐漸恢復了許多,眼前人的輪廓也越發清晰起來。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個王爺嗎哼別以爲你是王爺就了不起我可從來沒拿你當回事”
她繼續揉着眼睛,只覺得這筠王每次都在關鍵的時候橫插一腳,讓自己處處難堪,心裏就越想越生氣了。
“哼你就是上天派來的喪門星,處處跟我作對不知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真是討厭鬼”
筠王的眸子頓時瞪的溜圓,他神色誇張的跳了起來。
“你竟然敢罵本王本王好心好意拯救你於水火之中,你竟然不識好歹,哼”
他抱着胳膊頭一歪,嘴一撅,看起來像是真生氣了。
“可是”
童心見他生氣了,原是想發火,不過轉念一想:“其實我也並不是全對,也許他真的是救了我呢”
想到這裏,童心的怒火瞬時便消了一半。
“哎好吧好吧就算是你說的話是真的吧可是你爲什麼不事先跟我打聲招呼呢你知不知道你這麼突然出現,又捂住我的眼睛和嘴有多麼嚇人呀都差點兒把我給嚇暈了”
童心越說越委屈,接着便往一旁的石凳上一坐,手杵香腮生起了悶氣。
筠王見她嘟着嘴沉默不語的樣子着實可愛,心裏的怒火也瞬間平復了許多。
“哎好吧好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他忽然笑着踱步到她身旁,挨着坐下了。
“你生氣的樣子看起來好傻哦哈哈哈哈哈”
童心忽然衝她扮了個鬼臉,繼續轉過身去生氣。
“彆氣啦聽我說吧”
筠王說着便輕輕地向她跟前湊近了一點兒。
“你以後不管是要進哪個主子的房間千萬不要再貿然行事了,這樣可真的是危險,有時候他們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祕密,你最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童心轉過頭衝他嚷道:“你別總拿你這主子身份的優越感來教訓我這做丫鬟的吧再說了,主子吩咐去做的事情,貼身丫鬟若是不瞭解的話,那還能怎麼能伺候好她們呢這樣豈不是隔心隔肺嗎你根本就不懂做丫鬟的難處,還瞎叨叨泥鰍和黃鱔能拉成一樣長嗎”
筠王被她劈頭蓋臉數落一頓之後,瞬時就慌了。
“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這可是爲了你好呀你也不想想,當你知道的越多,其實你將來被人利用的價值就越大,所以很有可能某一天一不小心就成了個爲人墊背的替死鬼,而且如果主子與他們的暗敵之間有相互對付的情況發生,你就會成爲被你主子敵手那方利用的工具,你覺得你一個勢單力薄的小丫頭,你有什麼優勢有什麼趨吉避凶的能耐呢”
童心對他的話雖然是無言反駁,但心裏卻明朗了許多。
此番話一出口,她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好看了一些。
“既然你說的那麼對,我還能說什麼呢好吧我就姑且原諒你一次吧”
童心的神色變得略微柔和,眼裏也有了一丁點兒感激的意思。
“可是你說的那些對於我來說都顯得好遙遠啊我只想知道剛纔我的主子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筠王一聽這話,臉色又暗沉下去了。
“你怎麼如此不聽勸都跟你說了不要過問那些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怎麼不聽呢”
童心低聲笑了笑:“你就告訴我嘛你們這些做主子的人到底有多少異於常人的祕密呢”
筠王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只好鬆口。
“好吧我就這麼對你說吧你小小年紀,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就別問”
童心嘴一撅,嗤之以鼻。
“說了跟沒說似的,再也不聽你的了”
“既然不是衝着咱們來的,那就趁機多看一會兒嘛”
她有點兒不願意走的意思,而筠王卻有點兒生氣了。
“要不你一個人在這兒吧我走啦”
“哎呀不要不要啊怎麼可以這樣呢”
她撅着嘴,表情裏顯得很不情願。
“咦你看,那東西並不是朝着咱們這邊來,你看它在向着那邊的岔路口往上去了。”
筠王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那個抱着頭的白衣服確確實實是往涼亭邊的岔路口處拐了個彎兒。
“啀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呀它要去哪裏呢”
童心愕然的向筠王問道。
“它可能是要回它的老巢去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太關注了,還是趕緊走吧”
他又拉起了童心的手,童心這次並沒有反駁,而是拉起筠王的手一起走了。
“剛纔你不是說什麼來着”
童心蹙眉苦思冥想了起來。
“剛纔嗎剛纔說什麼”
筠王揉了了揉額角,忽然眸子一亮。
“啀你說既然嫡皇殿是一座凶宅,爲什麼麟王妃在裏面住了那麼久卻什麼事都沒有呀她不是也活得好好的麼”
童心一時也不知如何迴應他的話,只是略微皺了皺眉。
“這個嘛或許是那些鬼精靈怪的東西懼怕麟王妃吧”
“沒道理呀怎麼可能呢不是說那個很邪乎,進去的人都沒有活着出來的嗎”
筠王和童心越討論越感覺奇怪,仔細琢磨不覺感到這事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除非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呀”
“那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麟王妃,她已經不是之前的麟王妃了”
“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說這個麟王妃可能不是人”
“啊”
頓時,童心嚇得又抱住了筠王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