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始自終在你的心裏,始終都沒有過我半點兒位置。”
當她越說越氣惱,怒火攻心正想發作的時候,門外卻忽然傳來了紫幽的聲音。
“王妃,您的酒菜已經備好了,現在是不是可以給您上菜呢”
紫幽清脆的聲音將屋裏的凝固氣氛調和的柔軟了一點,這讓姚纖秀當時的怒火暫且被打斷了。
“上菜吧”
她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是”
然後一盤又一盤的酒菜陸陸續續就端進了屋子,接着在桌案上一一鋪排開了。
“王妃,暫時就這些菜了,如果不夠的話,奴婢這就再去知會膳房下廚,讓來福再準備幾個如何”
紫幽上完了菜之後,就駐足側立在一邊向姚纖秀躬身屈膝的報備了一遍。
“嗯好吧”
紫幽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又被姚纖秀叫住了。
“啀你給我倒杯水吧”
聞言,她又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踱步到一旁的茶桌旁斟上來兩杯茶水。
“給您”
她在將其中一杯茶水遞給姚纖秀的時候,暗暗地在杯底下塞了一張字條兒。
“呃”
見姚纖秀愣了愣,紫幽對她擠了擠眼。
“哦好吧你們先退下吧只留下兩人守門便可。”
她佯裝喝茶的樣子,實則也就是讓脣輕輕地在茶杯邊碰了碰。
趁着麟王仰脖喝茶的間隙,她偷偷地將手裏的字條兒放到桌案底下瞄了瞄。
“切莫動怒,於事無補;言詞婉約,尚有生機切記切記”
一看這字條兒她回神一思量,猛然間恍悟了,頓時覺得這丫鬟的提醒真是及時雨,不免心生感激。
“咦你怎麼啦”
麟王放下茶杯見到姚纖秀的臉色一陣紅又一陣白,瞬時懵了一下。
“哦沒什麼臣妾忽然想起來了,月子裏不適宜喫五味雜陳的酒菜呀”
她想着忽然放下手裏的茶杯,衝麟王笑了笑。
她這樣一個笑令屋子裏的氣氛突然就變得柔和了起來,麟王也緩和了一下緊繃的心情。
“難得看到你笑了,真是難得呀”
盯着面前這一桌子的酒菜,姚纖秀忽然走神發呆了。
“看來我現在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示人了,我的境況已經如此糟糕了,要是我再不好好的想想辦法,恐怕真的難以翻身了爲什麼我比別人先入宮卻混的比別人差那麼多難道真的僅僅只是命運的問題嗎”
她越想越悽楚,不禁暗暗地吸了吸鼻子。
“咦你你怎麼啦”
正在往自己碗裏夾菜的麟王見她眼含淚影,不解的停下筷子看着她。
“沒什麼就是越想越是心難平啊咱們的孩兒就這麼白白慘死了,始作俑者還逍遙自在,這叫我的心裏怎能不悲哀”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眼淚如豆子般“叮咚”幾下滾落進了面前的茶杯裏。
“呃”
“太子妃您真是厲害”
雲瑤蹙了蹙眉頭,她心裏原本疑惑不解,不過似乎立刻意會到了一些端倪。
“哦”
她微愣了片刻便進了側殿。
“看看這側殿裏的擺設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呢”
“啊想不到這桌子凳子都換過了,看來這瀛辰殿的俸祿還挺豐厚的呢”
當她看見屋子裏的情景時,着實被狠狠地驚住了。
“喲這難道就是丫頭說的昨晚趕工爲妘良娣做的衣服嗎”
此時,夏如嫣伸手輕輕地捻了捻桌上的布料,神情瞬間就陷入了走神的狀態。
“嗯你你是不是伯漓”
那人仍是背對着她,她卻仍舊不放手。
“啊”
忽然她摸到了他的臂膀處,明顯有一堆滑溜溜的東西在蠕動,她頓時就嚇得跳了起來,只見一條條螞蝗從那人袖口裏哧哧落地,迅速向她遊移過來。
“啊”
抱着頭她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一時之間真是沒了轍,接着她轉身正要跑開。
“救命呀救命呀”
眼看那羣螞蝗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她的腦袋裏發出一陣陣雷電般的轟隆聲。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醒醒啊快點兒醒醒啊您這是怎麼啦快點兒醒醒吧”
一陣猛烈的搖晃將她從睡meng中喚醒,她揉着眼,額上的汗卻密密麻麻猶如斷了線似的往下淌。
“您怎麼啦您這是怎麼啦”
睜開眼一張熟悉的面孔印入了眼簾,她一見到是春香火氣就不打一處來,正想對她發作一番的時候,卻又眉宇緊蹙了。
“娘娘都是奴婢照顧不周讓您在這兒睡着啦奴婢罪該萬死奴婢見您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您是不是做噩meng啦”
她本來是很不想理會春香的,不過看着自己靠在牀沿上,臉上都摁出了一大片印子,便不覺悲從心中來,直接把頭往旁邊一轉,淚影漸漸地模糊了眼簾。
“對呀就是做meng了,只可惜本宮就算做噩meng,meng裏也永遠只有靠自己,沒有半個別人的影子會出現來幫一把”
跪在地上的春香撓了撓頭,興許還是略略領悟到了她話裏的言外之意。
“可是您在這裏睡着的話就是奴婢的罪過了,您這樣做也太不保重自己了,這可真是讓奴婢替您感到很擔心的呀”
姜貴妃冷冷地一笑:“擔心你擔心本宮有什麼用本宮已經練就了銅牆鐵壁的身體和百毒不侵的心靈,你的擔心僅僅聊勝於無,你就不要爲自己平添太多使命感了”
“哦”
春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姜貴妃的話咋一聽還挺合情合理,她雖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味兒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太對。
“那奴婢這就前去讓太醫爲您配上一些具備安神助眠功效的飲食,看您這臉色有點兒不太好啊”
春香說着便端着手屈了屈腿,不過她的眼神卻迅速的瞄了一眼姜貴妃的臉。
“娘娘呀您其實就是想的太多了,把很多簡單的事情都能想的太複雜了,想太多對於女人而言其實是挺傷心神的呀奴婢可真是暗暗地替您感到着急呀”
春香說着不禁嘆息了一聲,這讓姜貴妃的心裏多少有了點兒安慰。
“呵呵是不是不想的事情就會不存在呢如果是的話,是不是不想就可以讓所有的事情自生自滅呢”
“哎既然、既然如此,那還懇請您恕奴婢淺薄無知吧”
春香說着便端着手又屈了屈腿,轉身退下了。
“呵呵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呀”
她揹着手踱了幾步,脣齒之間緩緩地擠出了一句:“沒有人能深懂我心,除了與本宮共同經歷過那段悲苦歲月的人”
“不知道我的孩兒在這個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呀不知道伯漓當初到底把她做何安排瞭如今費盡心思卻是死無對證,哎”
接着她真的跨出了門,同時她的心裏猶如從冰窖裏面爬出來之後再一次掉了進去似的。
她含淚想起了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婕妤娘娘你可要想好哦”
將軍把孩子往厚棉被裏一裹,正欲轉身離開。
“娘娘你有沒有個信物留下將來也好作個相認的憑證”
那時候,她還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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