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一來太子妃那邊可得努力了,畢竟太子妃之位得來不易,要是賢能有加的話,固然是好”
姜貴妃狡黠一笑。
“呵呵這個倒是一定的,這太子妃賢惠玲瓏,冰雪聰明,早就經過了經年累月的積澱,有道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夏凌月微微一笑,表情顯出略略不屑的樣子,她只輕描淡寫回應了一句。
“哦”
姜貴妃見她輕輕應了一聲之後就默不作聲了,接着她臉上的神色也跟着發生了轉變。
經過剛纔那一番閒聊之後,夏凌月揉着額角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看來那隻葫蘆的作用是越來越重要了,可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呢”
想到這裏她嘆了嘆氣:“想想那些苦水裏熬過的日子,今天她姜貴妃雖然地位風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但眼下還能有幾人可以撼動她的地位半絲半縷呢”
揉着額她不禁沉沉地嘆息了一聲,這時林嬤嬤的話又在她的耳畔迴盪起來了
“嬤嬤您也大可不必太難過了,起碼她的頭上還有皇帝呀甚至就連皇后也”
當時她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林嬤嬤臉色陡然一沉。
“哦咱們還是不聊這些了吧”
她當時就嗅到了情況有點兒不對勁,因爲林嬤嬤竟然會對這個話題故左右而言他,於是她趕緊將話鋒扭轉了。
“也好,起碼你說的確實是沒錯的”
林嬤嬤皺了皺眉頭,故意附和了她一下。
“那”
夏凌月正想探問她時,卻是欲言又止了。
“哦我想問你一件事呢”
當時她拿起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茶。
“什麼事呢”
夏凌月指尖輕輕地叩擊着桌案,蹙緊了眉頭。
“我想問問你關於金葫蘆的事情,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下落呢”
林嬤嬤狡黠一笑,輕輕地轉動手裏的茶杯。
“這我哪裏會知道什麼金葫蘆呀”
她眼神裏閃動着比林嬤嬤還要無辜的光芒。
“呃”
林嬤嬤張口結舌,不過她瞬間就笑了笑。
“沒什麼沒什麼嬤嬤我只是隨便說着玩兒隨便說着玩兒呵呵”
夏凌月眸子裏突然閃過一絲冷冷地凌厲之色,隨即她便臉色陰沉了下去。
“我還能想什麼,哎真是棘手呀”
見她如此煩擾,林嬤嬤倒是笑了笑。
“其實呀你應該像太長公主一般天賦異稟的呢畢竟這種東西是會遺傳的的呀”
夏凌月撇了撇:“誰不希望是這樣呢”
林嬤嬤看她眉心舒展了一些,心裏也就放鬆了許多。
“噢對啦公主呀奴婢過來除了看你之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呢”
夏凌月端着桌上的茶壺倒上了一杯,慢慢地呷了一口茶之後放下茶杯抹了抹嘴。
“說吧莫非你還要跟我來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招數嗎”
林嬤嬤笑了笑:“那是絕對不敢當不過我就是想告訴你太子妃既然生了,那她手裏的籌碼又重了一點呢”
“嗯”
夏凌月雖然有點兒煩惱,卻也並不意外。
“那也沒辦法,只能是恭喜她吧”
說到這裏她的面色暗沉,語調亦是略略慌亂。
“這原本就是常態,遲早都是會生的。”
林嬤嬤說到這裏,不禁看着夏凌月隱隱地皺起了眉頭。
說話間,她也已經剝了好幾顆枇杷果放進了瓷盤裏,她看着眼前那一顆又一顆黃澄澄的枇杷果碩大飽滿,卻是笑了。
“雖然那個女人看來是如此的討人恨,不過春香看起來真是順眼,無論是談吐還是姿態,簡直比我強上了太多”
她再反觀自己,發現自己蹦蹦跳跳,衣裙也是皺皺巴巴,一雙鞋一個多月沒有洗過了,上面沾滿了塵土。
“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她看到大丫鬟春香髮髻精緻,身影婀娜,步態輕盈,不禁黯然神傷了。
“別說人家出生好不好,光看人家給人的感覺就比我舒服多了,難怪人家會是貴妃身邊的紅人兒,不行我必須要好好的拾掇拾掇我自己了。”
當她越想越自責的時候,忽然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愛妃,你們在此賞雪怎麼也不叫上朕一聲”
聽到這個聲音她的目光瞬時便被吸引了過去,她嘴形都章到足以塞下一顆雞蛋的程度。
“天吶這不是皇上嗎”
她以爲自己在做meng,於是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下。
“哎呀挺疼”
她急忙揉了揉眼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情景,只見姬皇拉住姜貴妃的手,輕輕地攬她入懷。
“愛妃呀你看這雪景多麼像你呀”
姜貴妃疑惑的擡頭,看向姬皇。
“臣妾不懂皇上此話是何意思,還請皇上明示”
姬皇忽然哈哈大笑,輕拍了拍姜貴妃的肩膀。
“你覺得用一個成語結合這漫天雪景來形容聰慧女子,應該用哪個比較恰當呢”
姜貴妃忽然有點兒爲難了,她支支吾吾一時答不上來,便環視了周圍的丫鬟一圈兒,又怕在衆丫鬟面前當衆出醜太難堪。
於是,她微微一笑,故作淡定。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能這麼快就揭曉謎題,也讓衆丫鬟們猜猜看吧猜對了有賞”
她的話音剛落,旁邊的丫鬟們瞬時就開始交頭接耳的冥思苦想,竊竊私語了。
“呵呵好一個老狐狸,真是狡猾啊”
迎絮坐在翠心亭裏暗暗地把這情景看在了眼裏,不禁對這老謀深算的傢伙又愛又恨,愛的是她不知憑藉了什麼手段爬上如今這地位,恨的是她大袖一揚,就能對人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哼賤人而已,有什麼好得意”
原來不遠處旁邊的亭臺水榭的廊道上也坐着兩個宮娥,她們也在看着遠處的姜貴妃。
迎絮忽然被剛纔那罵姜貴妃的那個宮娥的話吸引住了,於是她把注意力轉過來看向了那兩個宮娥。
“你可不能這麼說話,否則被人聽了去可會掉腦袋呀”
“所謂人間事,天註定無論她以什麼方式離去,說明她跟你的緣分只有這麼多,我想無論當時用什麼辦法阻攔,也仍然會留不住。”
夏凌月又問道:“那爲什麼我們沒事呢”
麟王嘆息了一聲:“我們沒事並不是沒有事,只不過哎怎麼說都是天意。”
他的眉宇間皺成了一團,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一陣。
“到底是是什麼天意呢”
她追問之間腦海裏的回憶已不停的搜索起了那年的畫面,可是仍然僅是很模糊的印象而已。
“其實翠柳兒叫粉荷出去的打算就是想最後對她敲一次警鐘,卻沒想到粉荷仍然不願意做她們的眼線,另外你的身邊除了粉荷就沒有其他可以收買的人了,所以粉荷當夜就丟了命。”
麟王嘆了嘆,腦海裏那些事心裏五味雜陳的事不停的在心裏涌動。
“可是那夜明明我們兩個都沒事的呀既然她夏如嫣要對付的人是我,那晚上就已經是個最好的機會了除非”
她的眼神暗暗地在麟王的臉上掃了掃,心裏的鼓點節奏越來越強烈。
“啀你盯着我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