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志斌说里面有很多骨头,我简直都要崩溃了。
房子密不透风,把锅当马桶,冷不丁从屋里传出一声猫叫,现在竟然还有骨头,几个意思
杀人分尸么
每一样都透着古怪,说实话,我现在萌生了退意。
岂料警察并不担心这些疑点,竟然毫不犹豫地掀开门帘,走进了最后一间屋子。
空旷而阴森地客厅里就剩下我自己,没有半点动静,仿佛一切都消失了,包括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光影闪过,他掀着门帘对我说“进来吧,是录音机。”
他的脸被光影闪得阴森森的,让你根本没办法放松下来。但是,正所谓疑心生暗鬼,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里不对劲,加上这家庭私生活太复杂,搞得我停不下来臆想。
心颤了,就迈腿,能减压。
最后的房间不足平米,进门左手边有个老式冰箱,右手边是一个冰柜,正前方一张木板床。床上面没有铺盖,只有一个黑亮的大枕头,剩下的地方堆满了各类骨头,棒骨和肋骨随从可见,无不是白森森的,像是用氨水浸泡过一样,任何肉丝都不见,使人见了不寒而栗。
我看看拿手电照床底下的人,他似乎早就观察过这堆骨头,对我打个手势,“是动物骨头。”
进来之前,我几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唯独没想到,这些骨头竟然零乱的堆放在床板上,如果把那个枕头拿开,完全就像是个恶魔的巢穴。
冰柜成打开状,正在向外冒着寒气。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的确都是被分尸的动物尸体,而且绝不是同一种动物。
突然,又是一声猫叫,这次明显就在身边,我马上转头看向抱着录音机的刘志斌,骂道“你特么消停会儿”
他满脸茫然的神色,“不是我。”
我一听就烦了,录音机还在你手里,不是你难道是我啊。我一把抢过录音机,仔细观察了一下。
录音机只有巴掌大,是很老的款式,前面放磁带,侧面左右声道。我拿出里面的磁带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都模糊了,估计那声猫叫声是后录的,里面不可能只有这种凄惨的旋律。
我装好磁带,按了下开始键。奇怪的是,录音机并没有被启动,我又开关了一次,还是一样。这样一来,我不得不翻过来看看,心说不会是电池松动了吧
可当我打开电池盖就傻了,里面根本就没有电池
我有些惊愕地看向身边的警察,他正瞪着三只阴森森的眼睛看着我,很委屈地说“都说了不是我。”
“撤”说完我掉头就走。
岂料我还没伸手去掀门帘,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用审问地眼神看着我,“你刚刚不是说那只黑猫被恶少吃了么。”
“猫有九条命,而且很记仇。”关乎身家性命,我可不打算继续跟他扯犊子。
他死死地抓住我,“进来前我跟你说过,我觉得这房子里有个人。”
再次听他说这个,我竟然打了个寒噤,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不由地看向了冰柜,底气不足地说“如果你真有把握,去翻翻冰柜下面吧,别的地方真藏不了人。”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男的女的了”
我瞥了他一眼,挣脱开,“猫在,应该是女的。”
“不”他好像很有把握,“应该是男的。”
我思索了片刻,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何达,便问他“你觉得他还活着”
他有些激动,“他不应该死,这件事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别一厢情愿了,还没准就是他搞的鬼呢。”我转身就要走。
“不可能,你不了解他。”他再次拦住我,抓得我胳臂都有些疼。
我一把挡开他,“你了解他,那你觉得他藏哪了”
他马上恢复了正常,示意我先等他一下,随即开始观察整个房间,嘟哝道“没进来之前,我根本没把史明杰看做重点怀疑对象,不过现在看来,他比任何人嫌疑都大。的那晚上只有咱们四个人,他有机会掳走何达,怎奈我竟然被他憨厚的外表给欺骗了”
他满含悔意地叨唠着,仔细的排查每处可以藏人的地方,但是房间就这么大,遮挡物几乎为零。
他先挪开冰箱,仔细看了看墙体,而后真的去翻看了冰柜里面的尸体,羊腿、牛排扔了一地,冻得“此哈此哈”的,还是摇摇头,最后失望中突然盯向了木板床。
我正看着,突然感到脖子像被针扎了一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直接飞向了他。
一晃之间,我觉得像个屎壳郎,被我们手电和手机发出的光线吸引,似乎落在他腋下了。想了一下,他们也算是志同道合,也就没出言提醒。
木板床结构清晰,连个床单都没有,可他还是左顾右盼了一下,我刚要出言催促,岂料他猛地扑到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我没想到他会来这手,吓得我要死,说真的,从我的位置看,感觉他不是双臂最先着地,而是面部最先着地。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都是西山事件,才会把这位原本很是英俊的警察变成精神病,为了寻找何达,他现在竟然像将死的狗一样往床底爬。
进来前,我幻想过很多种情况,甚至想过能找到史明杰就是室闹鬼的确凿证据,但进来后突然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样简单,虽然他生活习惯超凡脱俗,可你真的无法把事情联系到他的身上。
他想要在此找到何达,无异于吃人说meng。
此处阴森森,黑沉沉的,空气中布满了霉味,还掺杂着淡淡的腐尸味道,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于是对他说“警察同志,我觉得还是先撤为妙,你要是觉得他在这了,不如调集警力再来,这黑灯瞎火的,太费眼了,实在”
我话还没说完,室内突然传来一阵骨质开裂的声音,就好像那张木板床上森白的骨头在重组,马上就会站起一个骷髅人。
他趴在地上一直没起来,且并没有去碰什么,那声音绝对就是那堆骨头自己发出的,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一样,刚刚睡醒,在伸懒腰。
我向后退了一步,倒吸气还没完全吸满,“咯嘞”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那堆骨头上。
虽然没看太清,但我猜应该又是一根骨头,它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我暗骂自己太大意了。因为中式瓦房吊顶后,上面会隔出一个人字空间,因为供电线路都在这里面,所以都会在不起眼的地方留个检查孔,方便维修。而检查孔多用木框固定,在加个于吊顶同材料的盖板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