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口的戰場上,在威斯克的軀體被麗亞娜徹底斬碎的那一刻,那些發瘋的變異野獸就嚎叫着逃回了山區中。
威斯克的意志對它們施加的影響,已經伴隨着威斯克的靈魂破碎而消散了。
但那團血肉還在聚集。
它們就像是活動的水滴,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翻滾着粘合在一起。
先是骨架。
被斬碎的白骨在噁心的血肉中拼合,就像是有無形的手在拼裝積木。
但又像是失去了控制,那拼合的過程變得錯亂。
那些被砍碎的白骨以一種扭曲混沌的方式結合在一起。
血肉覆蓋其上。
筋骨重生,最後是皮膚。
就如翻滾的肉團,以一種突破感官極限的方式,如橡皮泥一樣重新捏成了一個...怪物。
“嘔”
弗瑞看着這個噁心的過程。
這見多識廣的老特工也有些承受不住,他轉過頭,捂着嘴,衝到一邊,就開始乾嘔。
這也不怪他。
那場面實在是太過噁心,正常人是承受不住的。
而且因爲威斯克靈魂破碎,無法在壓制那些混亂的靈魂碎屑的緣故,他重塑後的軀體也達到了一種噁心到無以復加的形態。
他已經沒有一個人形的軀體裏。
因爲骨架的扭曲,導致重塑後的威斯克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長滿了觸手與肢節的蟲子。
那血肉上佈滿了瘡疤,還有飽含病毒的粘液從其中流出。
在他的肢體上有密密麻麻的複眼,足以讓密集恐懼症患者嚇到放聲尖叫。
四肢都被重塑到了古怪的地方,而且在那肥膩的噁心肉團的翻滾中,那四肢看上去就像是大一點的觸足。
他還有個腦袋。
一個變形的腦袋,一隻眼睛完好,另一隻眼睛只剩下了黑乎乎的空洞。
他全省上下覆蓋着黑色的角質,還有如頭髮一樣扭曲的鬃毛。
在胸口處。
在那粘膜翻轉之間,一個巨大的,如獨眼巨人一樣的眼球翻轉着,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還有一根尾椎...
閃耀着如岩漿光暈一樣的尾椎。
病毒的力量失控了。
t、g、維羅妮卡和黑光,被他盡數注入體內的病毒在基因崩潰中肆意釋放着力量。
它們的失控帶給了威斯克更迅猛的“進化”,帶來了更難以估量的力量。
但卻是以威斯克的所有神智和思維崩潰做代價的。
“嗷!”
那扭曲的怪物發出了一聲低沉難聽的咆哮。
它揮起變異的爪子砸在地面上,將巨石砸的四散橫飛,它那僅剩下的眼睛中閃耀着破碎的光,還有瘋狂涌動的憎恨。
“我...威斯克...我...”
“殺!”
它身上扭曲的肢節翻滾,胸口的獨眼也鎖定了目標。
它朝着和孩子們待在一起的邊境女王撲了過去。
大地被它恐怖的力量撕開,在那瀰漫的毒煙與碎石橫飛中,那扭曲的大蟲子嘶吼着撲來。
“啪”
麗亞娜提起了斬魂者。
但卻被瑞雯摁住了手腕。
瑞雯看着朝她們撲過來的蟲子,她眼神冰冷的說:
“它過不來的。”
“好吧,這麼有信心的嗎?”
麗亞娜撇了撇嘴,她說:
“提前警告啊,它撞過來我也不會有事的,但你們就不一定了...”
“喂,滷蛋頭,你只是個普通人,你離遠一點,別湊過來。”
“哈?”
弗瑞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他沒反駁什麼,而是提起手槍,朝着眼前撲來的怪物連開數槍。
嗯,子彈對這玩意肯定沒啥用。
就當是壯個膽吧。
“它們來了!”
在怪物威斯克衝到前方20米的位置上的時候,洛娜突然說了一句。
小萬磁王在逸散的磁場中感覺到了兩個金屬製作的東西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墜落。
她擡起頭,就看到兩個打扮的神裏神氣的傢伙正從高空落下來。
一個穿着黑色戰裙,提着長柄機械戰鐮的女人。
一個穿着白色儀式盔甲,手握青銅書典,揹着沉重的十字架機械戰錘的男人。
兩個人的打扮都像是從神話故事裏走出的那種角色。
他們的戰裙和盔甲上佈滿了各種意義不明的銘刻,充滿了儀式感與某種宗教的神祕意味。
這是兩個機器人...
這一點從兩個傢伙胸口那極其類似於方舟反應爐的能量裝置就看的出來。
但它們肯定不是託尼.斯塔克製作的。
那個花花公子的審美觀很獨特,他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具備某種信仰色彩的設計。
“哐”
兩個神祕的來援者落在了衆人前方,在它們落地的瞬間,那個高大的男人就抽出背後的沉重戰錘。
“機魂不悅!”
在用鐵鏈懸掛於腰間的青銅書典的碰撞聲中,那男人怒吼着在原地旋轉兩週,將沉重的戰錘砸在了怪物威斯克的軀體上。
那戰錘後方有火箭噴射的裝置,讓戰錘轟鳴的更加沉重。
蓄勢而來的怪物威斯克衝擊一切的衝鋒被這一錘強行打斷,它龐大扭曲的身體被恐怖的力量轟擊着在地面上翻滾幾圈。
胸口的那顆不斷旋轉的大眼球都被這一錘徹底擊潰,就如玻璃被轟碎一樣。
而那個女人則單手舞起戰鐮,在呼嘯的破風聲中,她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向威斯克,怪物背後的灼熱尾如蠍子尾巴一樣刺向那女人。
“唰”
黑光一閃,巨大的尾椎連帶着其中的骨頭被輕易斬斷。
那女人擡起手,長柄的機械戰鐮在手中跳動揮舞着。
那高度震盪的刀刃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切割力道,在戰鐮呼嘯之間,怪物威斯克身上的扭曲肢節被盡數斬斷。
它還咆哮着想要反擊,在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血盆大口張開,維羅妮卡病毒帶來的灼熱吐息噴出瞭如岩漿一樣的粘液,但卻被那身材纖細的機器人靈活的躲開。
在腳步推進器迸發的火焰中,她躍入空中。
雙手握住戰鐮,在墜落之時劃出一道絢麗的刀光。
在那刀光落幕之時,威斯克扭曲的腦袋被斬裂開來,而那手持十字架戰錘的男人也衝入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