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站在她身後,替她捏着肩膀,心中也是知道最近梁煥卿到底是有多麼辛苦的,想着自己若是有什麼事兒,也應該幫着處理纔是,不能是什麼事兒都指望她一個人,這樣太累人了。
“何...何總管!”
外面傳來了湯雪的聲音,引得梁煥卿和月白覺得有一些奇怪,紛紛對視一眼。
“湯雪姑娘這可折煞咱家了,師父還在呢,您還是喊我何譽吧。”
梁煥卿和月白對視一眼,想來這次來的是何譽了,可是這何譽來這兒是爲了什麼呢?勤政殿出什麼事兒了嗎?
“太子妃娘娘在嗎?”何譽問道。
月白連忙走了出去,見到是何譽之後,便連忙說道:“何譽公公里面請,太子妃娘娘就在裏面呢。”
說完給湯雪使了個眼色:轎子先備好,等着娘娘將事兒處理好再說。
湯雪便福了福身子下去了,月白連忙將何譽往裏面引。
進到後庭之後,梁煥卿背對着他們坐着,月白說道:“娘娘,何譽公公來了。”
“嗯。”梁煥卿應了一聲,便緩緩站起身子轉過來看着他們。
何譽見到梁煥卿之後,便微微鞠了一鞠躬,說道:“奴才拜見太子妃娘娘。”
“免禮。”梁煥卿將視線放在何譽手中抱着的那一沓冊子上,有一些奇怪他這是爲什麼來乾寧宮,“何公公來乾寧宮,可是太子殿下有什麼事情交代嗎?”
“太子妃娘娘。”何譽將手中的冊子,轉而交給月白,讓她端到梁煥卿面前去,隨後說道,“這是刑部爲在登基大典時大赦天下而列出來的名單,皇上讓奴才拿來給您過目一下。”
梁煥卿看着面前成冊的名單,以往只是聽說有大赦天下這一說法,卻道只是聽說,自己沒有真正見過,沒想到還真的有。
她拿起大赦名單的冊子,放在手中隨意翻看了兩眼,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名和後面的罪行,總歸也不知道要看一些什麼,便放在一邊的茶座上,對何譽說道:“這些讓刑部列好名單不就是了嗎?給本宮看是爲何意?大赦天下,不就是將所有犯人都放出來嗎?這點小事兒,交給下面人去辦就好了,這給本宮看,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名堂。”
隨後對月白使了個眼色,月白便將茶座上的冊子拿起來遞還給何譽。
梁煥卿繼續說道:“本宮翻看過了,你拿回去與太子殿下交差吧。”
何譽看了一眼,又福下身子,說道:“太子殿下說,讓娘娘一一過目。”
何譽不好在梁煥卿面前直接點明陸繪靈的事兒,也就只能這樣暗示了,總歸是不知道直接說該怎麼說,何總教誨他們做奴才的,凡事要圓潤,點到爲止就行了,千萬不能說的太過於決絕。
月白爲難的看着梁煥卿,不知道手中冊子應該交給誰了。
梁煥卿心中也覺得奇怪,不就是一些犯人的名單冊子嗎?既然是大赦天下,便都登記好放出來就好了嘛,這些事情交給下面衙門去做不就好了嗎?爲什麼要讓她親自過目?
無奈,也不知道齊景欽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梁煥卿對月白招招手,便將冊子拿了回來,在手中慢慢翻看。
“廉珍,馮和,包烽凌,嚴廣梁,卜郭山......”梁煥卿眼中看着,嘴裏便小聲的念着,齊景欽齊景欽說是讓她一一過目,她便就認真照做不誤了。
“啊~”梁煥卿一頁一頁的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讓梁煥卿看的眼睛都要花了,本就沒有休息好,現在多看一會兒就想睡覺。
“娘娘,您喝一口水歇歇。”月白看着心疼,便端着茶遞給她。
梁煥卿放下冊子,接過茶盞,低頭喝了一口,擡頭便看見何譽還在旁邊守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便有些煩悶了:“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何苦這麼爲難本宮呢?”
很明顯,何譽是知道齊景欽爲什麼讓梁煥卿看冊子的,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梁煥卿在一旁一個一個翻看的時候,何譽心中也萬般糾結,不知道該不該直接說,他是知道梁煥卿和陸繪靈之間有着怎樣的深仇大恨的,若是這樣直接說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何譽不敢直接說出來,便一直站在原地不出聲,宮中現在禁忌提“陸繪靈”三個字,只有當時經歷了的人才知道,陸繪靈把盛宴鬧成了什麼樣子,或許如今的國運不濟,也都和當時除夕開年的盛宴有關係。
所有人都這麼說,何譽就更加不敢提了。
梁煥卿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放下杯盞之後,又拿起冊子一個一個字看過去。
“武振,鞠棟維,徐碧靈,邊瑤...”突然,梁煥卿皺起了眉頭,她手指拂上那三個字。
何譽見太子妃停了下來,便擡頭瞟了一眼,趕忙又低下頭去。
月白覺得奇怪,太子妃娘娘怎麼呆住不看了,便湊上前看了一眼,看到那個名字,自己也是有一些訝異。
“陸繪靈。”梁煥卿喃喃道,“她還活着?”
轉而梁煥卿連忙看向何譽,急忙問道:“陸繪靈也在大赦名單之中?”
何譽微微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那本冊子,點頭說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話......是的,陸繪靈當初被流放寧古塔,按理說也在大赦名單之中。”
“寧古塔荒涼嚴寒,她爲什麼還活着?!更何況...更何況她還瘋了!”梁煥卿想到陸繪靈,便控制不住自己,陸繪靈曾經心悅齊景欽,當初就是因爲齊景欽,才百般刁難自己,無論是江依還是小蓮,都是因爲她才死的,可沒想到她如今還活着!
“娘娘,是淙王爺安排人在寧古塔事事照顧她,所以她才活下來的……”何譽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讓奴才來問您一聲,這陸繪靈,是赦,還是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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