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h1>第398章 聽卡布說</h1>
他們走了不多一會，就到了海邊，張威和曾甄，都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他們腳下是一片不大的白淨的沙灘，沙灘兩邊的盡頭是茂密的樹林，樹林延伸出去，均勻地彎了一個半圓，只有在他們正前方豁開一個口子，藍色的海水和外面的海相連。
而那個豁口裏面，樹木掩映之下，這一片海就像一個圓形的池塘，很多粗大的樹木橫臥在海面上。
他們沿着沙灘往左首走去，走到了一棵橫臥在海面上的樹上，這棵樹應該是被風颳倒的，倒就倒了，它顧自繼續生長着，一半的樹枝，都長向了水裏。
卡布身手敏捷，赤腳踩着樹幹，噔噔噔就跑出了十幾米，他在樹幹上坐了下來，雙腳伸進了水裏。
卡布轉身招呼張威和曾甄，張威和曾甄小心地走了過去，他們把鞋子脫下來，放在身邊的樹幹上，挽起褲管，也學着卡布一樣把腳伸進了水裏。
這裏的海水清澈見底，水裏有很多的魚，在他們的腳邊遊動，那些魚遊動遲緩，對他們在水裏的腳也似乎見怪不怪，還有魚試着來咬他們的腳，曾甄“呀呀”地尖叫着。
卡布咧開白牙笑着，他說沒有關係，它們只是在和你玩，不會咬你。
到了這裏，張威才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都是多餘，這裏根本就用不到魚叉，卡布舉起手裏的木棒，朝一條魚猛地一捶，那條魚就被擊暈了，肚子朝上浮在水面上，緩慢地擺動着身子。
其他的魚，對此竟無動於衷，他們連逃開一會都懶得逃開，繼續遊動着。
“特麼的全世界智商最低的魚都到這裏了？”張威和曾甄說。
卡布動作很快，又捶了幾下，他們的腳邊，已經浮起了五六條魚。
那些魚在水面呆頭呆腦地漂動着，有一條已經漂出去離他們兩米多遠。
“你沒有帶魚簍嗎，卡布？”張威問。
卡布不解地看着他。
“魚簍，裝魚的。”張威說。
“讓它們躺那裏就可以了。”卡布說，“回去的時候要就撈起來，不要，就隨它們，它們醒來又會遊走的。”
臥槽，這麼散漫隨意的操作？張威聽着，不禁笑了起來。
“卡布，給我試試。”
曾甄來了興趣，她從卡布手裏接過木棒，朝水裏捶着，那些魚明明遊得很慢，但曾甄的木棒捶下去後，卻偏到一邊，怎麼也對不準。
張威大笑，他說給我，看我的。
曾甄氣惱地把木棒交給了他，張威捶了兩下也沒有捶到，馬上明白，這水裏的距離和水外面是不一樣的，會有錯覺，他把木棒放到離水面一尺多遠，盯着一條魚朝自己游過來。
張威用力一捶，木棒擊中了那條魚，那條魚猛地從水裏躍了出來，濺起了很大的水花，曾甄“啊呀”一聲驚呼，差點就摔到水裏，還是卡布眼尖，一把拉住了她。
那條魚倏地一下就不見了，前面還慢條斯理地遊着的魚，也迅疾地逃開，他們的周圍，除了那幾條漂浮着的魚，一條魚影也看不到了。
曾甄驚魂未定，仍咯咯笑道：“你讓他們的智商，瞬間就爆表了。”
張威有些尷尬地笑着，他看了看卡布，卡布一邊晃動着一口白牙笑着，一邊用手指着自己的額頭說：
“這裏，你要捶它們這裏，它們纔會暈過去。”
過了好久，那些魚才重新游回到這裏，但張威已經沒有了再試的願望，他把木棒還給了卡布。
“卡布，這個島上，都是你們部落的人？聽王妃說，你們有兩千多人？”曾甄問。
卡布點了點頭。
“卡布你今年多大了？”張威問。
“十四。”
“卡布，王妃想讓你們去大島上學，你想去大島看看嗎？”曾甄問。
卡布沉默了一會，說想，說他聽叔叔說過很多大島的事情，他也想去大島看看。
“那你會跟王妃去上學嗎？”曾甄問。
卡布搖了搖頭。
“爲什麼？是酋長不允許你們去嗎？”張威問。
卡布搖搖頭又點點頭，他說：“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啊。”張威吃了一驚，笑道：“想不到卡布已經有自己心上人了。”
卡布看着他們，有些靦腆地笑着。
“對了，卡布，你們這個部落，是一夫一妻制嗎？”曾甄問道。
曾甄知道瓦努圖有一百多個像這樣的原始部落，每一個部落都有自己不同的語言和風俗習慣，這些部落裏，有一夫一妻制的，有一夫多妻制的，甚至還有一婦多夫，保持母系氏族生活習慣和方式的。
卡布和他們說，除了酋長，他們部落一輩子一個人只能結一次婚，哪怕你的老婆很早就死了，你也只能一個人過，他的叔叔，老婆就很早死了，現在六十多歲，還是一個人。
曾甄想起來，這裏的男女，確實是十幾歲就成親了，她還想起來，這裏的很多部落，定了親的女人就會畫臉，用黑顏料在臉上畫出一個個黑點，畫過臉的女人，其他的男人就不允許去碰。
曾甄想了一下，前面自己跟着酋長他們進來時，並沒有看到畫過臉的女人。
“你們這裏，女人定親了，也畫臉嗎？”曾甄問。
“我們不畫。”卡布說，“我們拔門牙。”
張威和曾甄，兩個人面面相覷，都吃了一驚。
卡布問張威和曾甄，他們的部落是怎麼樣的，張威和曾甄，七嘴八舌地告訴卡布，他們來的地方不是部落，是一個城市，比大島還要大很多很多的城市，那裏有高樓，有汽車，有火車，夏天和瓦努圖查不多，冬天很冷很冷，還會下雪。
卡布聽得似懂非懂，目光越來越茫然。
“你們兩個，定親了嗎？”卡布問道。
張威和曾甄一愣，曾甄說沒有，我們不是一家人。
卡布不相信似地看着張威，張威也說是，我們不是一家人，我們只是同事，就像，就像是一個部落的人，但不是一家人。
“你們兩個，都很好，你們應該定親，生很多的小孩。”卡布看着他們，口氣堅定地說。
曾甄和張威，臉不禁都紅了一下。
“人死之後呢，你們會把他們埋在哪裏？”曾甄趕緊岔開話題。
“海里。”
卡布和張威曾甄說，他們不會把人埋在土裏，因爲鬼魂會留在土裏，那附近的土地就會長不好的東西。
人死以後，他們會把屍體帶到遠處的大海，讓屍體沉入海底，如果死的是年輕人，那又不一樣了。
“那會怎樣？”張威問。
“我們會把他帶到海上，把肉割下來餵魚，把骨頭帶回部落當武器。”卡布說。
曾甄聽着，差點又要掉進水裏，張威馬上想起了他們進來的時候，在部落門口的立柱上，看到的那一個個人的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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