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h1>第387章 毛焰以後</h1>
他們又進了兩家畫室看看,一家是畫國畫的,他們進去,那人一見到他們,以爲和前面那對一樣,是來給結婚的新房買畫的。
他一隻手端着一隻茶壺,一邊呷着茶,一邊熱情地帶着他們看掛滿四壁的畫,但凡走到一幅有些喜氣的花鳥畫前,就和他們說,這幅掛在新房裏最合適了。
張威和淺淺,也懶得解釋,他們在畫室裏轉了一圈就出來了,也不能說他畫得不好,但不知是畫還是人,張威總感到有些俗氣。
張威看看淺淺,發現她正努力地憋着笑。
他們到了門外,兩個人再憋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到了下一家,也是畫油畫的,年紀比毛焰輕很多,看得出來,手藝也稚嫩很多,是那種張威不喜歡的,喜歡用一大堆生僻的詞語去解釋他的畫的人,而不是用畫本身說話。
兩個人逗留了一會,聊了幾句,就出來了。
他們走到一個街角,看到有一家露天的咖啡館,兩個人就坐在太陽下,喝起了咖啡。
“其實,看過毛焰的,後面就不用看了,手藝差了一大截。”淺淺和張威說。
張威點了點頭,他說有些東西還真是學不來的,人家好像天生就會畫畫的,他的手藝和他的感覺是融會貫通的。
“可惜,沒見到他畫肖像,不過威哥,你有沒有覺得,他把物人化了?”
張威說有,畫得太性感了,我都快愛上那隻花瓶了。
“花瓶?說不定花瓶就是一個隱喻呢?性感的花瓶,那不是尤物嗎?”淺淺若有所思地說。
張威覺得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也很貼切,說不定真的就是這樣。
“能把物的內在生命表現出來,這是影像怎麼也達不到的,也是架上繪畫至今還能存在的原因。”張威說。
“是的,我同意,不僅是物,那麼多的攝影師拍了那麼多的肖像,但到現在,有哪一幅會比蒙娜麗莎更動人,更別說莫迪利阿尼了。”淺淺說。
“哈哈,你這樣說。”張威笑道,“達芬奇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被你說得比莫迪利阿尼差一截。”
“我不管,反正我就這麼認爲的,誰也別和我的老莫比。”淺淺笑着,有些蠻橫地說。
他們喝着咖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更多的時候,是淺淺在和張威說自己在法國學畫畫的情景,她讓張威也說自己大學裏的情景,張威說,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學的都不是什麼正經的美術專業,只能說沾點邊。
淺淺也不強求,就繼續着自己的話題,好在看得出來,張威讀過不少的畫,對每個畫家的作品,也有自己的看法,淺淺說你沒讀繪畫專業,真是可惜了,至少應該去讀史論,能成個很好的評論家,你的很多說法,都很到位。
張威想告訴她,自己去考過,但沒考上,專業的美術院校,競爭太激烈了,很多很有才華的人,最後只能像他這樣,不過,張威想起來,那是在自己的母地球,不知道這邊怎樣。
張威因此笑着,沒有接茬。
眼看着日已西斜,兩個人站起來往回走,到那座教堂裏看看,淺淺幾乎在每一本意見簿上,都畫了一個代表自己評價的表情,張威在邊上看着,覺得有趣。
他們走出教堂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張威啓動車子往食品廠開。
他們到了譚小媽的辦公室,剛剛坐下,就看到卡賓槍一瘸一拐地進來了,老包在邊上攙扶着他。
“你怎麼了?”張威問。
卡賓槍咧着嘴,疼得說不出話,包皮在邊上罵道:
“這個傻屌,一定要擠到小會他們隊伍裏去訓練,結果自己把自己絆倒,扭到了。”
“大快人心啊,這種好事,我怎麼沒有親眼目睹。”小米蟲叫着,從門外進來。
卡賓槍擡腳想踢她,哎喲一聲,自己疼得跌坐在沙發上。
“咦,這個美女是誰?”小米蟲看到淺淺,睜大了眼睛,問道。
包皮和卡賓槍都搖着頭,他們也不認識,譚小媽笑着,沒有說話,張威和小米蟲說:“是你妹。”
“你妹哦!”小米蟲回罵道。
“真的是你妹,老五的妹妹,不是你妹嗎?”張威笑道。
“噢,原來是老五的好妹妹。”卡賓槍大叫着,他轉向坐在他邊上沙發上的淺淺:
“你是甜甜還是淺淺?我是卡賓槍。”
淺淺笑着:“我是淺淺,你好,我聽胖哥哥說起過你。”
小米蟲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譚小媽湊近她耳邊說了幾句,小米蟲點點頭,笑道:“原來,還真的是我妹,對不起啊阿威。”
小米蟲朝淺淺伸出手:“你好,我叫小米蟲。”
淺淺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包皮在邊上叫着:“來來來,讓我也握一下。”
小米蟲一巴掌把他的手打開。
“別讓這個淫魔靠近你。”小米蟲叫道。
“走吧,回去了。”張威和卡賓槍說。
“回去?”卡賓槍大叫道,“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敲老包一頓才走。”
小米蟲和譚小媽也讓他們吃了晚飯再走,包皮擡起手掌:“那我定了,水門魚莊?”
“不行不行,別喫辣的,去水門飯店,喫海鮮。”卡賓槍叫道。
“別理他,要喫就水門魚莊。”張威說。
“你們有沒有人性?他媽的我現在是傷員,連喫點海鮮補補身子的權利也沒有?”卡賓槍繼續叫着。
張威笑道:“那好吧,去傅胖子那裏。”
包皮正想打電話,卡賓槍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是小王,他趕緊豎起手指放在脣上“噓”了一聲,大家都安靜下來。
“你去哪裏了?”小王問。
“我和阿威,在外面辦點事。”
“哦,回家喫晚飯嗎?”
“不回了,喫完晚飯回去。”
“好吧,那我回我父母家喫。”
掛了電話,卡賓槍看到大家都瞪着他看,趕緊催包皮:“快點定位子啊。”
說完,他又和他們說:“對了,你們以後,誰也不能告訴小王,說我是今天在這裏受的傷。”
“爲什麼?”譚小媽問,“你要我欺騙小王嗎,我不幹。”
卡賓槍白了她一眼:“你不說話就可以,其他人聽清了嗎?”
“爲什麼?”小米蟲說。
“她要是知道我沒去上班,跑到這裏來踢球了,會把我罵出屎來的。”
卡賓槍叫道,衆人哈哈哈大笑。
“看樣子我又要背鍋了,和我出來辦事,還受了傷,哼哼哼哼。”張威叫道。
“你反正蝨多不癢,揹着吧。”卡賓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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