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掐住他咽喉的洛蕭何再次叱問道“爲什麼要用活人祭祀?”
被掐住咽喉的這人在地上貪婪地吸允着空氣,一度接連咳嗽,面對洛蕭何的叱問,他根本沒來的及做出回答。
身後那名跪在地上的衙役繼續抽泣道“不知道,我只做了三年衙役,只知道每年都是里正大人說誰家閨女兒子適合獻祭,我們就去抓!”
“喔?”洛蕭何疑惑道“怎麼你家裏正大人難不成還能通神,能夠知曉誰家閨女兒子適合當祭品?”
這人被洛蕭何嚇得不輕,臉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話也是抽泣地不清不楚。
況且他不過只做了三年的衙役,而剛纔這個衙役說他們已經實施了七八年這種活人獻祭,那麼再之前的事情他必然不知!
洛蕭何又再一次將目光放在了這個正吸允着空氣,尚未緩過神來的衙役頭子上“說吧,我想你肯定應該知曉此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
這名衙役不敢再與洛蕭何對視,也不敢擡頭去瞧洛蕭何。
只得低着頭顫顫巍巍地將聲音壓至最低“如果我告訴你事情真相的話,你必須得保護我的性命安全,不然我必死無疑!”
“哼”洛蕭何一聲冷笑道“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權利,若是你不說,我立馬殺了你!”
對於洛蕭何的氣勢。
他不得不選擇去相信他所說的話。
因爲從剛纔洛蕭何掐自己脖子的力度來看,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會殺死自己。
爲了暫時能保住自己性命的他不得不說出事情的真相。
原來,早在八年以前,他那時剛進入官府當一名衙役。
而那時候的月神壽誕也並無什麼活人獻祭,甚至就連獻祭和祭祀這幾個字都從未有人提起過。
畢竟渦鼎鎮可是在月神壽誕這幾日不允許殺生來着。
可,就在八年前,因爲里正的兒子在月神壽誕那天將一名女子玷污並失手殺死後。
一切也因此發生了轉變!
爲了保住自己的兒子,里正的軍師想出了一個主意。
獻祭。
就說月神託夢告訴自己,月神宮需要侍女來伺候,所以必須獻祭一人,不然就將對渦鼎鎮進行懲罰。
之後,因爲渦鼎鎮絕大一部分人都是月神信徒的關係,又加上里正私下買人鼓吹自己都夢到了月神大人。
說月神大人需要侍女,必須通過獻祭的方式用火燒死從而獻祭給月神大人!
至於爲何用火,則完全是因爲這樣就可以完美處理掉被自己兒子玷污並失手殺死的那名女子。
即使是驗屍,由於被火焚燒過的關係,所以也斷不可能驗得出她是否是死後被獻祭,以及被玷污的事實。
這件事原本很快就過去了。
里正也不打算再用這招,一直到次年。
衙役裏有人因爲過不去自己的良心,於是偷偷地告訴給了妓院裏的一名妓女。
而這名妓女又大嘴巴到處亂說。
爲了遏制住這種情況出現,里正不得不再第二年又四處散佈消息說月神大人需要侍女以及僕人。
藉此,里正大人又除掉了那名衙役以及知道這件事情的大部分人!
並且爲了讓剩下知曉此事的人不會亂說出去。
所以我們有的被調離到其餘城鎮,而留下來的都得到了新的官職和金錢。
此後,每年月神壽誕,里正大人都會處理掉不服從自己或是自己看不順眼,又或是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說到這的時候。
聽到這一切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街道兩側地房門也在這時紛紛被拉開,大量的民衆邁出屋門,來到了門外看着眼前這名衙役嘴裏所說的話。
“程修,你這話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有民衆用手指着這個叫做程修的衙役喝問道
見到附近開門出來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程修的臉上比起剛纔面對洛蕭何時還要恐懼,甚至是有些羞愧。
此刻的他根本不知應該如何去回答這些和自己同地生活的長者、鄰居、朋友以及親戚。
“哼”洛蕭何冷笑道“看來莫文宇和凌千葉說的沒錯,人渣敗類果然洛斜州有很多!”
“這個狗官,竟然用月神的名義來欺騙我們,搞什麼活人獻祭,原來只是爲了自己的私心!”
“八年裏,他害死了這麼多人!”
“這筆賬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這筆賬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們去他府上把他也架上銅鼎用火燒死,讓他也嚐嚐被火活活燒死的滋味!”
“對,燒死他!”
“他兒子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四處爲非作歹的,也一起燒死他!”
“對,燒死他們兩父子!”
“燒死他們兩父子!”
越來越多的民衆們開始呼喊起來,漸漸地口號也變得整齊劃一。
此刻幾名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跑過來將嚇癱在地上的程修架了起來。
“程修你這個助紂爲虐的狗腿子,你給我們去與他當面對質!”
“走!”
民衆們從一開始的幾十人,到後面的幾百人,再到幾千人。
口號也越來越響亮,甚至有大量的民衆手中已經拿好了火把和麻繩。
洛蕭何看着面前被這母親死死抱住護衛軍手裏鬆開的丫頭,他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小丫頭的命也算是救了下來!
至於這羣護衛軍,他們那裏知曉背後的這些事情。
護衛軍雖說實力不如斬妖師,但他們與斬妖師相同,都是十分具有正義之士。
由他們帶頭先去里正府上讓程修與其對質,若是屬實。
那麼按照洛斜州律法,里正以及兇手將會處於砍頭。
更何況他們還鼓吹的是月神,也算給月神蒙羞!
甚至是在敗壞月神的名聲。
月神乃是洛斜州的守護神,按照律法,他們敗壞月神的名聲,也要處於極刑!
不過從這羣情激昂的民衆來看。
一旦屬實,他們極有可能今夜就要被火燒死,不然只怕解不了民衆心頭的怒火。
洛蕭何並不想去參與此事。
也沒去過問,見到母女被救了下來,自己也默默地回了酒家房間。
畢竟明日還要繼續朝着溺化山行進,可不能在此處多待。
回到房間後的洛蕭何仍然無法入睡。
畢竟此時外面的呼喊聲比起剛纔的哭泣聲而言,則要更大聲,甚至還挺整齊劃一!
就在這種叫喊聲中,洛蕭何疲倦地身體還是沒能忍住,漸漸地入睡了。
直到次日,天明。
洛蕭何付了房錢後準備離開此地時,這才聽到那些喫飯喝茶的人談論着。
昨晚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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