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三百七十八年。
姬婆州:五大城之一‘天平城’。
原本繁華熱鬧的天平城此時早已化爲一片廢墟殘骸。
倒坍的城牆、崩塌的房屋、隨處可見的屍骸讓此地蒙上了戰爭的陰影。
有着最強部落稱號的姬婆氏族最終還是覆滅。
灰濛濛地天空中飄落着毛毛細雨,濃郁地黑煙使得整個姬婆州陷入污濁的黑霧之中。
空氣裏也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轟隆”一聲巨響從伸手不見五指地黑霧中傳來。
霎時,山大般地巨手從黑霧中伸出,隨即墜落於地面,大地也有着些許顫抖,地面也被砸出一二米深的凹痕。
有人身穿一襲白色長衫,衣物有着些許破爛,上面也滿是黑灰以及點點血漬。
他手中拿着一把青色寶劍,嘴角有着一絲鮮血,懷裏抱着一名似乎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身上還有着些許未曾清洗乾淨的血漬。
“蕭何,別讓我們失望,活下去!”男子嘴裏有着些許鮮血滴落至嬰兒那稚嫩地皮膚上,男人用顫抖着地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塊刻有蕭何二字的玉佩戴於嬰兒脖頸上。
一道閃電瞬時劃破灰濛濛地天空,將偌大的大地照的透亮,隨後轟隆隆的雷聲滾滾而來!
男子懷中抱着的嬰兒被雷聲嚇得失聲啼哭起來。
黑霧之中傳來一聲咆哮,隨後幾道火光閃爍而出,裏面傳來了打鬥之聲,男子將嬰兒放於一匹傷痕累累的紅棕烈馬上,並用衣服將其包裹住。
男子用手撫摸着馬頸處附耳輕聲道:“絕戶,把蕭何帶得越遠越好!”
話音未落,黑霧中躥射出十支帶火之箭。
男子轉身用劍去擋,只聽地‘嘡嘡’聲而來,劍刃將箭矢砍下數支。
其餘幾支箭矢卻轉彎繞過男子轉而去射殺此嬰兒。
“絕戶”一聲低吼從男子嘴中喊出
這匹叫做絕戶的馬在一聲嘶鳴後便朝着前方飛奔而去,幾支箭矢也在頃刻間躥襲至絕戶處。
男子雙腳一剁,徑直飛了出去,幾劍便將箭矢擋了下來。
絕戶遠離此地之時回頭望向男人,眼中似有淚珠滴落而下
霎時、一把帶火地箭矢從黑霧中射出徑直刺穿男子腹部,手中寶劍落至地上發出‘咣’地一聲。
“啪”
男子雙手合十,嘴中大喝一聲:“萬正”。
剎那間,狂風大作、雷聲重重,大地顫抖不停,天空中徑直落下百道閃電直劈入地。
絕戶乃是一隻神馬,日行萬里而不歇,跑至陸之盡頭,方氣斷而亡!
洛斜州:雲海邊‘海悅鎮’。
此地乃是洛斜州一個偏僻小鎮,人不過百戶,靠着上山打獵、下海打魚爲生,日子雖說比不上別的城鎮富裕,也算是喫喝不愁,別有另一番風景。
“洛里正”
洛是姓氏,里正二字則是鎮長的官稱;
洛里正的本名叫洛長生,早年有過一子,後因病逝世!從此也未曾得過一子。
洛長生拉開房門輕聲道:“老劉、你怎麼了滿頭大汗的?”
“洛里正,有人在那邊山腳下看見一個嬰兒!”
“嬰兒?”洛里正愣了下
須知此鎮雖說窮,但人心尚善,從他當上里正後已有三十年未層有過一起官司,更何況是扔掉嬰兒這種大事。
“走快帶我去看看!”洛長生忙拉拽着老劉地手說道
海悅鎮左側近海處有一座山,名曰:望海山。
望海山下此時早已站滿了鎮上前來圍觀的村民。
洛長生瞧見大傢伙將前處給圍的水泄不通,人羣中也確有嬰兒啼哭之聲傳出,老劉忙高聲喊道:“洛里正來了,大家快讓開!”
“快把嬰兒抱來給我瞧瞧”洛長生喊道
“洛里正不是我們不想,你自己看吧!”
“那嬰兒被狼圍着”
“它們不會要把他喫掉吧!”
人羣中人聲嘈雜,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村民們見到洛長生來了,還是紛紛讓開一條路使洛長生可以進去。
這剛穿過人羣就瞧見,此時正前方巖壁下有一匹全身傷痕的紅棕烈馬正躺於血泊之中。
而在紅棕烈馬四周卻有着七八頭體型健碩、目露凶煞、齜牙咧嘴的野狼將此馬給團團圍住。
“這”洛長生驚呼道:“它們定是將此馬屍體當成獵物了,得想辦法把它們驅趕走!”
話雖如此,須知海悅鎮人丁不過四百,老人與未成人者就已佔了大半,剩下的婦孺又佔一半,餘下壯年都早已出海打漁,此時附近圍觀者皆乃老弱婦孺,安敢驅趕這羣野狼?
老劉低聲道:“洛里正,這幾頭狼從我們發現嬰兒時就一直圍在四周,並無半點進食之意,極有可能是想保護此嬰兒!”
老劉這一番話驚醒夢中人,確實這幾頭野狼體型已超過尋常野狼,若是要喫它,只怕早已將其拖走喫光;
更何況此時村民們將這些野狼團團圍住,若是平常的野狼早已攻擊人羣,而不是這樣相互對峙,顯然它們是想要保護着什麼。
那匹紅棕烈馬從模樣來看估計最少死去約有半個時辰,應該不至於保護它,那麼自然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馬背上的嬰兒!
洛長生想到這、便輕聲道:“我曾聽父輩們講過,神人自有天庇護!這些野狼想必就是上天派來保護此嬰兒的!”
說到這,洛長生忙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嘴裏竊竊私語道:“吾乃洛斜州海悅鎮人士,姓洛名長生,今年已五十有六,見此嬰兒啼哭不停,前來此地尋它,若是各位真乃上天派來庇護之嬰兒者,還請讓開一路讓吾將嬰兒抱出血泊之中,吾必不傷他分毫,違者必死於天譴!”。
說也奇怪,洛長生此話一完,野狼們就如同聽懂了他口中所說之語,竟紛紛往後退去,讓開了一條路。
圍觀衆人見此情形便紛紛跟着洛長生一同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有甚者接連叩拜起來,嘴裏唸叨着:“蒼天保佑、蒼天保佑!”
洛長生見野狼們紛紛讓開一條路,但均站於紅棕烈馬四周分別盯着其它方向,仍有保護之意。
洛長生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顫顫巍巍地邁步朝紅棕烈馬走了過去。
面對數頭窮兇極惡的野狼,洛長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邁着步子來到紅棕烈馬前用那雙顫抖不停地雙手緩緩將被鮮血染紅且啼哭不停地嬰兒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