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在鋪子裏等了兩天,都沒有看到肖紅兒的身影,她都有些懷疑肖紅兒是不是不來了。.sthuojia.不過黎清打算再等她一天。
果不其然,就在第三天,肖紅兒大搖大擺的進了店鋪。這次她沒有穿一身紅衣,而是選擇了桃紅色的婦人裝,還挽了個婦人髮髻,插上了木簪子。甚至將臉塗黑了些,還點了顆黑痣,看起來就像個三十來歲的婦女。
“娘子,那個女人來了,還喬裝打扮了一番。”郭羅氏通過窗口看到了外面的肖紅兒。
她什麼都變了,唯獨沒有改變聲音。還以爲這樣就認不出來了,簡直笑話了。就算是塗黑了臉,也能看出來從前的模樣。
“娘子,我們怎麼辦”
“靜觀其變,準備好傢伙,我記得周永昌會騎馬,拿點錢給他,立刻租馬,把文欽叫過來。”黎清正在給花草澆水,修剪枝椏。
她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瓢,走進廚房,拿起鍋鏟。她在小竈臺上操作,準備給肖紅兒做一份她祕製的套餐。
肖紅兒這次沒那麼張揚,選擇了一個角落裏的位置,她賊兮兮的盯着四周,伺機進入後廚。
黎清讓周懷將做好的飯菜端給肖紅兒,嘗過黎清家飯菜的肖紅兒早就愛上了這個味道,她迫不及待的拿了筷子開始喫,連去對面酒鋪打碗酒的事兒都給忘記了。網<a>
“呸怎麼這麼鹹辣”肖紅兒將嘴裏的飯菜盡數吐在地上,眯着眼睛叫囂道。
“這位客官,您可別冤枉小店兒啊,我們是良心飯館,絕對不會亂整喫食,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都是我們的回頭客。”店小二見狀,連忙跑到肖紅兒面前,擺了擺手道。
肖紅兒咻的蹭起來,責道:“我呸,我來你這店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第一次喫到這麼難喫的飯,你還說不是在整我你自己嚐嚐,看我我還冤枉你不成”
“這位客官,您可得講講理啊。”店小二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往肖紅兒身邊擠,然後提起袖子,準備拉她的衣裳,正在喫飯的衆人看着這場鬧劇預測着如何繼續發展。
“我叫你自己嚐嚐。”肖紅兒兩手一伸,只聽見筷子斷成兩半的撕拉聲。她方纔掰斷了一雙筷子。
“好,嚐嚐就嚐嚐。”店小二也拿出一雙筷子,挑了一口米飯,放進嘴裏。頓時一股子辛辣感在舌頭上散開,逐漸蔓延至整個口腔。
東家到底是放了多少芥末啊
就是如此,店小二還是保持了良好的職業素養,將飯給吞了下去。35xs然後笑道:“沒什麼啊和大家的味道一樣。”
“你當然這麼說,你有本事叫其他人來嚐嚐。”肖紅兒抓着不放,此時她料定了黎清在後廚,說不定這東西還是她搞的鬼。
呵
既然是你自己放的把柄在我手上,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肖紅兒如是想着。
“娘子,怎麼辦,就要露餡兒了。”郭羅氏焦急道。
“周禾氏,你上去拖住她,越久越好。”黎清說完,將阿圓和周懷叫到了一旁,三人耳語了一會兒。
於肖紅兒而言,突然後廚中躥出個人來,是個哭啼啼的女人,一上來就抓着肖紅兒不放。
“小娘子啊,你怎麼在這裏啊我找你找了好久,沒想到娘子竟然落魄成這樣了。”
肖紅兒哪裏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心下一陣慌亂,面色難看的要死,當即問道:“你們是誰我並不認識你們。”
“哎呀,我可憐的小娘子啊,阿長都不認識了,這可如何是好哇”周禾氏裝作焦急萬分的模樣,抓着肖紅兒的肩膀就是一陣掐。這樣子在別人看來卻像是很關心肖紅兒的模樣。
周禾氏是芋頭食肆的老人了,這些長期顧客又怎麼看不出來,大家都是聰明人,只是心照不宣罷了。不過還有些是真的相信了周禾氏的說辭。
大叫都看着肖紅兒的表現,並且津津有味,沒有人注意到有什麼東西似乎變了。
前面大堂上演着戲,這後院就顯得十分安靜。黎清在後門處等待着,別提多悠哉悠哉了。大堂的那些事兒,她壓根兒就不想看。
阿圓和周懷進來道:“娘子,東西都換了,保證沒有人看到。”
“她喫過的東西倒進泔水桶去。”黎清道。
“已經倒了。”
“嗯,你們去忙吧,剩下的咱們慢慢解決。”
阿圓和周懷早就看這個紅衣女子不順眼了,就知道她在針對東家的店鋪,果不其然,她還敢僞裝了過來搞事情。
這些不入流的法子簡直是在侮辱智商好嗎阿圓想着,要是她是那女子,她肯定不會親自出馬的。
所以她是傻呢還是傻呢
“阿圓,你去前面看看,現在進展如何”
“好嘞。”阿圓擡步往大堂而去,她只消在牆上的窗口看看就行。
“娘子,現在那肖紅兒被周娘子住了腳。”阿圓不明白,爲何黎清想知道,卻又不自己來看呢
黎清實在想不通,同樣的作爲女人,爲啥子肖紅兒的腦回路如此清奇
哎,這都是什麼糟心的人嘛,她都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
“怎麼會呢娘子,你在仔細想想,我是阿長啊,之前是我在伺候你啊,你是我們老爺買的小妾,我是大娘子派來伺候你的,後來你跟着人跑了,我也就被趕出來了,還多虧了黎娘子收留呢,不然我也不會活着見到你啊。”
周禾氏啥都不管,只管瞎編。東家說了只要能夠製造起鬨,就行了。還有什麼比得上女人的名聲這個話題能夠讓人不斷指指點點呢
總之,越黑越好。
“你胡說,我不認識你,我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誰,你是在訛詐小心我”肖紅兒最終是說不出來告官兩個字的,她本身就是匪徒出身,要是鬧到官府,被人揭發了身份,豈不是完蛋了,她爹都別想把她救出來。
“娘子,也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阿長我好歹伺候了兩年,你在府裏不守規矩,阿長替你受了多少罪啊你竟然將阿長給忘了。”周禾氏假哭了起來,還狠心的拿摸過生薑碎末的手擦了擦眼睛,頓時眼睛血絲滿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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