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紹衡進入客廳，將車鑰匙扔在玄關處的鞋架上。
謝素齡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不是說約了楚小姐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季紹衡隨口胡謅道：“她臨時有事，沒時間。”
謝素齡沒有懷疑，相信了他的話。
季紹衡看了一眼閆昊，然後上了樓，閆昊會意的跟上去。
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季紹衡對閆昊說道：“方雅卿還在外面，你把她送回去。”
閆昊狐疑，二少什麼時候對方雅卿這麼關心了？
之前不是還挺討厭她的嗎？
他沒敢多問，應聲下了樓。
……
方雅卿在老宅外住了片刻，動了動僵麻的雙腿，轉身離開。
這裏打不到車，所以她只有走路，走了一段距離後，一輛車在她的身旁停下。
閆昊從車裏探出腦袋：“方小姐，二少讓我送你回去。”
曬了很長時間的太陽，她的兩眼有些發花，而到打車的地方要走很遠，所以她沒有拒絕。
上車後，她便一直閉着眼睛想事情，想到如今自己的處境，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閆昊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眼眶有些紅，打開了音樂。
……
季紹衡進入方思彤的房間，方思彤大概是哭累了，已經睡着了，趙媽坐在旁邊守着她。
看到他進來，趙媽連忙起身：“二少……”
季紹衡豎起一根手指在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趙媽閉上嘴巴，退到一旁。
季紹衡走上前，方思彤應該是剛睡着，睫毛上還掛着晶瑩剔透的淚珠兒。
趙媽聲音細小的道：“二少爺，剛纔彤彤小姐問我，她……是不是快有別的媽咪了。”
聞言，季紹衡的眉心跳了一下：“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不知道。”
雖然謝素齡告訴過她，讓她有意無意的在方思彤面前提一下這件事。
如果彤彤小姐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跑到二少爺的面前鬧。
二少爺也一定會猜到是她，因爲平常都是她在照顧彤彤小姐的飲食起居。
二少爺那麼疼愛女兒，肯定不會輕易的算了。
倒時候遭殃的是她，所以她一直沒敢在方思彤的面前亂說話。
季紹衡轉身出了房間，怒氣沉沉地下了樓。
他臉色難看的進入客廳，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幾人，視線落在季仰坤和謝素齡的身上。
“是誰告訴彤彤，她馬上就要有別的媽媽了？”
他的臉上有隱隱動怒的跡象，語氣也是十分的沉冷。
季錦川慢條斯理的喝着茶，而沈悠然給季諾在剝葡萄皮，一臉的淡然無波。
季諾喫下沈悠然遞到嘴邊的葡萄，烏黑的眼睛直溜溜的打轉，瞟向謝素齡。
他一直都在，所以知道這話是謝素齡說的。
謝素齡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她的嘴脣動了動，但沒有吭聲。
季仰坤的國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是慣有的嚴肅：“你這是在質問我和你媽？”
“沒有，我只是在詢問。”他將“詢問”兩個字咬重了音。
季仰坤厲聲道：“那就擺好你的態度，別以爲你們一個個的都長大了，翅膀都硬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