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衣服被人拉了拉，他側首看了一眼，看到一臉甜美笑容的蘇可，他微微蹙眉。
蘇可笑的一臉靦腆：“季總，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
季錦川斂着眸光，聲音簡潔淡漠：“醫院這種地方，屬於公共場所，碰見有什麼好驚訝的。”
蘇可訕笑：“那倒也是。”
她偷偷的看着季錦川英俊的側臉，想要跟他搭訕，可是不知道說什麼。
她的腦袋迅速的運轉，眼見紅色的箭頭一直往下降，她心裏急的發慌，隨意的扯了一個話題。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季錦川只覺得香水味太重，毫不遮掩的往旁邊挪了一步，更是沒有搭理她的話。
他的這一動作很明顯，蘇可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又不想錯失這個機會，又厚着臉皮和他說話。
“季總不順道去看看我姐嗎？”
提到蘇寧，季錦川的眉梢處掠過一抹厭惡，凜然道：“她還沒死？”
他的語氣，他的表情，巴不得蘇寧死了一樣。
所以話剛落音，電梯裏的人都朝他看了一眼。
季錦川面色寒涼，對別人怪異的眼光視而不見。
電梯到了一樓，站在入口的人陸續走出去，他長腿一邁出了電梯，蘇可緊跟在他的身後。
他覺察到蘇可追着他，腳下猛地停下。
蘇可差點撞在他的背後，幸好及時煞住步伐。
季錦川轉身，冷眼看着她：“蘇可，你是不是忘記你姐姐蘇寧是怎麼躺在醫院裏的了？”
蘇可愣了愣，下意識的問：“什麼？”
季錦川覺得和她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口舌，語氣極致的冷漠：“不要再跟着我。”
說完，轉身往前走，繞過拐角來到大廳，沈悠然還在休息區等着他。
給米醫生打完電話，沈悠然就一直情緒不佳，腦袋裏想着米醫生問她的那幾句話。
——你這樣多久了？
——你最近是不是又受到了什麼刺激？
——除了做噩夢以後，你有沒有像當初一樣自殘過？
她垂着頭，盯着腳邊的地面，濃黑微卷的頭髮紮成馬尾，露着白皙纖長的脖頸。
一雙帶着腳印的皮鞋印入眼底，她順着褲管往上看，入眼的是季錦川那張英俊冷魅的臉。
她扯脣笑了一下：“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季錦川臉色不變的撒謊：“人多，要排隊。”
“哦。”今天醫院的人確實挺多的，而且她一直在發呆，也沒注意看他去了多久，所以他隨便瞎謅的一個理由，她信了。
“你的鞋子髒了。”
季錦川低頭看了一眼，鋥亮的皮鞋上印着一個腳印，十分的明顯，他擰了一下眉頭。
沈悠然從包裏掏出溼紙巾，彎腰要給他擦。
季錦川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
她擡頭看他：“怎麼了？”
季錦川的黑眸溢着溫情：“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的女人，不需要在任何人的面前彎腰，包括他。
“好吧。”沈悠然無奈，將溼紙巾遞給他。
他接過自己擦乾淨斜面上的髒污，然後將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折回到她的身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