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素淨的臉蛋在燈光下更加的白皙瑩潤：“我沒有做過，所以沒必要憂擾。”
方雅卿定定地看着她：“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季錦川出門前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知道一定是去調查這件事了。
方雅卿抿脣沉默了一陣，倏爾開口：“是有大哥在，所以你纔不擔心？”
沈悠然點頭，臉上帶着淺笑：“他不會讓我受委屈。”
方雅卿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眸底帶着一抹悵然若失，口中呢喃：“他對你真好。”
沈悠然見她神色有些恍惚，問道：“怎麼了？”
方雅卿輕輕的搖頭，垂下眼簾遮去眸底的情緒：“前天晚上他帶你去看煙花了吧？”
沈悠然詫異：“你怎麼知道？”
方雅卿的嘴角彎起，明豔的臉上帶着一絲蒼涼的淡笑：“隨意猜的。”
以前她和季錦川熱戀時，除夕夜的頭天晚上兩人就約好，除夕夜當天，和家人一起喫過晚飯後，季錦川前來接她，兩人一起去了護城河放了煙火。
當時，她向着滿天煙火許了願望，在季錦川的追問下，她神祕兮兮的道：“等以後實現了再告訴你。”
隔了這麼多年，她依舊清晰的記得自己當時許願時的期待心情，然而她知道，已經再也不能實現了，因爲季錦川的身邊有了另一個女人。
“是嗎？”沈悠然沉靜地看着她，心裏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覺得哪裏怪怪的。
方雅卿輕斂眸子，雙手交叉垂在身前：“你休息吧，我回房了。”
……
季錦川回到老宅，謝素齡一直在等他回來，他一進客廳，謝素齡便問道：“你去醫院了？”
季錦川在沙發上坐下，傭人倒了茶水給他，他端起喝了兩口喉嚨：“你想要問什麼？”
“我今天本來是想去醫院看看那孩子，但……”謝素齡微微嘆了一口氣，“申家那邊你要給一個交代，昨天的事情，那麼多雙眼睛都看着……”
季錦川放下茶杯，雙腿交疊而放，往後靠在沙發扶手上，打斷她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謝素齡看着他，一臉嚴肅的道：“我們季家是書香世家，如果真是沈悠然推了筱珂，害她流了產，季家容不下心狠歹毒的人。”
季錦川微微蹙眉，臉上帶着一絲溫漠，看向一旁的管家：“打電話給所有人，讓他們明天中午來季家。”
管家應道：“是，大少爺。”
謝素齡見他如此吩咐，猜到他已經知道內情，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季錦川起身，雙手插進大衣的兜裏，偏頭看着她：“是你說的，季家容不下心狠歹毒的人，明天可不要忘記這句話。”
說完，季錦川邁步朝樓上走去，他剛踩上三樓的最後一個臺階，看到方雅卿從他的臥室出來，腳下微頓。
方雅卿出來時順手帶上房門，轉身的瞬間看到樓梯口的他，四目遙遙相對。
季錦川緩步上前，在經過方雅卿的身邊時，腳下不曾停頓，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