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一根菸抽完，擡頭見她失神的盯着自己，眉頭微微一蹙，嗓音溫淡的道：“用完了嗎？”
她神情淡然的回神，移目看向電腦，長時間沒動屏幕已經鎖屏，桌面黑了下去，她動了一下鼠標，桌面亮了起來，但需要輸入密碼：“密碼是多少？”
他將手中的菸蒂按進菸灰缸裏，下意識的報出一串數字，然後整個人愣住了。
不僅他，連方雅卿也是一臉呆愣的看着他，眼睛裏閃着一抹發亮的光。
很少回這邊來，所以電腦的密碼一直沒有改，一直都還是方雅卿的生日。
方雅卿輸入密碼，俄而擡頭看向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還沒有忘記是嗎？”
季錦川的眼睛在一瞬間變的深沉，他不想去深究她所謂的忘記，是忘記她的生日，還是曾經那段無疾而終的戀情。
他又重新點燃一根菸：“在國外還好嗎？”
方雅卿陡然笑了，笑的略有些涼薄：“你在乎嗎？”
她的質問不輕不重，讓季錦川的心頭猛地顫了一下，下意識的繃直了身體。
她明豔的臉蛋略有些蒼白，目光帶着絲絲縷縷的幽怨，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想要一個答案。
他別過頭去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沒有彎月星辰，黑的如同一個無底洞，讓人沒由來的一陣窒息。
……
沈悠然將禮物收了起來，下樓讓傭人沖泡了一杯咖啡，打算給季錦川送去。
走到書房外看到方雅卿從裏面出來，方雅卿步伐有些微急，許是沒有看見，撞翻了她手中的咖啡，燙的她咧嘴輕嘶了一聲。
咖啡杯“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深褐色的水漬濺在她棉質的拖鞋上，印着深深淺淺的斑點。
方雅卿渙散的神情漸漸迴轉，看到她燙傷的手，連忙道歉：“大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悠然還未說話，書房的門被人猛地拉開，季錦川快步走到她的跟前，看着她燙紅的手，又掃了一眼地上的殘片，眉頭緊鎖：“不在房間裏好好待着，跑出來做什麼？”
聽到他微沉的語氣，她無辜的眨了眨眼：“我來給你送咖啡。”
季錦川捉住她的手腕，帶着她往臥室走，將她拉進盥洗室，擰開水龍頭，把她的手放在水中衝。
水太冰冷，她下意識的就要縮手，季錦川拽着她的手腕不讓動：“至少要衝三分鐘。”
她忍不住的打個了寒顫，又試着抽了一下，手腕被他箍的緊緊的，她癟嘴：“可是真的好涼。”
季錦川從身後將她圈在懷裏，用他的體溫熨燙着她的心：“乖乖聽話。”
沈悠然靠在他的懷裏，衝在手上的水雖然很冰涼，但心裏卻是暖暖的：“雅卿去你書房做什麼？”
男人身形高大，她又穿的是平底鞋，他俯身下頜擱放在她的頸窩，將她燙紅的手背一直伸在水龍頭下淋着：“借用電腦。”
她回想了一下才方的情形，方雅卿好像情緒很低落，要不然也不會沒有看見她：“她從你書房出來好像臉色不太好。”
季錦川沉默了一幾秒，溫熱的氣息在臉頰和耳畔縈繞，勾脣揶揄道：“你還會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