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一次在金沙灣，邱少澤落在季紹衡的手中，季錦川救了他們，當時兩人之間的對話很詭異。
今天再一次提到季紹衡，他當場就變了臉色，他們兩兄弟的感情應該並不好。
季錦川的下頜緊繃在一起，緊抿着脣沒說話，目光一直望着前方的路。
冷風從半降的車窗灌進來，等到車裏的煙味散去以後，他將車窗升了起來。
回到南海灣，車子在庭院裏停下，沈悠然坐在車裏沒動，季錦川推開車門下了車，沒有像往常一樣繞到這邊替她拉開車門，而是疾步進了客廳。
沈悠然看着男人進了客廳，在車裏坐了片刻，這才下了車。
進客廳吳媽迎了上來，已不見男人的身影，她問道：“他呢？”
吳媽接過她的手提包和大衣：“應該是回書房了。”
她看向樓上的方向，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機，不停的調換電視臺。
吳媽見她心情似乎很浮躁，泡了花茶給她，想起剛纔季錦川進客廳時臉色有些冷，問道：“少夫人，您跟少爺吵架了？”
“沒有。”她說的是實話，只是提到他弟弟而已，他就給她甩了臉色，想起吳媽是季家的老傭人，她問道，“他跟二少爺的感情不好？”
吳媽愣了一下，隨後明白過來，兩人是因爲什麼鬧矛盾了：“你以後在他面前儘量別提二少爺。”
沈悠然放下遙控器：“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吳媽面色爲難：“以後您總會知道的。”
沈悠然知道沒有經過季錦川的同意，吳媽不敢亂說，所以也不爲難她。
到了晚飯時間，季錦川沒有出來，孫嬸去樓上喊他，幾分鐘後孫嬸下來：“少夫人，少爺說他不餓，讓您先喫。”
沈悠然面色淡然的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一桌子的飯菜索然無味，起身上了二樓，來書房外，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房門。
男人坐在書桌後，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擡頭看向門口。
沈悠然穿着長款寬鬆毛衣站在門外，兩條腿纖細挺直，化了淡妝的小臉白璧無瑕，目光淡然溫靜。
他起身繞過書桌走向她，在她的面前站定，深邃的眼睛沉靜幽黑，聲音一如繼往的低沉：“現在應該是喫飯時間，怎麼不在樓下喫飯？”
沈悠然淡靜的看着他，他英俊的臉龐上神色溫和，深幽的瞳孔此刻正清晰的倒映着她的影子。
她垂下眼睫，抿脣沉默了片刻，半晌後又掀開眼簾，平靜的看着她：“就因爲我說錯了一句話，你就要跟我冷戰嗎？”
季錦川的神色未變，深沉漆黑的眼睛注視着她，淡聲道：“沒有，你別多想。”
明明就有，他還不承認，她心裏愈發覺得委屈。
她先前又不知道他們兩兄弟的感情不好，更加不知道不能在他的面前提起季紹衡這個人，如果知道她就不會說話錯。
如果要怪他也有一半的責任，結婚這麼久，他有主動跟她說起過以前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