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心情不好，沈悠然多喝了幾杯，宴會結束時已有了幾分醉意。
季錦川攬着她出了酒店，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顧瑾琛快步跟了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季總，悠然喝多了，你把她交給我，我和舒娜會送她回家。”
季錦川低頭看了一眼懷中臉頰緋紅的女人，她並沒有醉的一塌糊塗糊塗，聽到顧瑾琛的聲音，漆黑的睫毛顫了顫，似是壓抑着什麼。
他擡起眼簾神色不明的道：“我想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你。”
沈舒娜剛一走近就聽到這句話，她含着微笑道：“季總，我會送悠然回……”
她的話還沒說完，季錦川眉目一轉，視線移落在她的身上，清淡的聲音如同宣判他們的罪責：“還有你。”
她啞口無言。
季錦川的視線從他們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半擁着沈悠然步下臺階，肖呈已經將車驅了過來，下車替他打開車門。
季錦川扶着沈悠然上了車，他彎身準備上車，剛邁進一條腿就聽到顧瑾琛警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季錦川，你不要動她。”
他扶着車門轉身，銳利的目光帶着幾分涼意，揚起的脣角嘲諷意味十分的明顯：“顧總，我看你是喝多了吧。”
敢跟他叫板，他還是第一個。
讓他不要碰？
呵，他已經碰過了。
他轉身上了車，肖呈關上車門，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驅車離開。
看到疾馳離去的車子，顧瑾琛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漆黑的雙眸帶着深深的寒意。
沈舒娜側頭看着他，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的道：“別擔心，悠然不會胡來的。”
顧瑾琛餘怒未消，胸腔內壓着一口怒氣，眼神陰鬱的令人壓抑：“和季錦川一出席酒宴不算胡來？”
此刻的他沒有了平日裏的清潤，如此失控的他，沈舒娜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愣愣地看着他。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壓抑住怒火，緩了緩情緒，淡淡的道：“舒娜，對不起。”
沈舒娜微微一笑，溫婉的道：“沒關係，我們走吧。”
……
沈悠然並沒有喝的爛醉如泥，只是有微醺的醉意，上車後季錦川降下車窗，吹了一陣風，她漸漸清醒過來。
她側坐着身體，單手撐頭看着外面的霓虹夜景，晚風吹得她頭髮凌亂，淚水抑制不住的肆意流下。
季錦川看着她輕顫的雙肩，目光深暗淡漠，放在雙腿上的手指伸入褲兜，從兜裏掏出一包便攜紙巾，拆開抽出一張遞給她。
沈悠然的餘光瞥見伸到眼前的手指，她回頭看着他，諷刺一笑：“季總何時也學會了惺惺作態這一招？”
季錦川眉峯皺起：“女人生氣都是這般不可理喻？”
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可眸子裏卻是要噴出火來：“你今天帶我來是爲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季錦川沉默不語的輕抿着薄脣，他今晚帶她來確實是想證實自己心中的猜疑，果然如他所想，她和顧瑾琛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能爲了什麼？不是你自己非要答謝禮嗎？怎麼，難道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