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放下藥碗,微微頷首,道:“不錯,這藥裏多了一味中藥。”
“什麼”林清淺神色驟變,她下意識想到前幾日的藥會不會也有問題
“風爺爺,你快替長庚哥哥看看,他前兩日的藥會不會有問題,他喝了會不會”
“丫頭,你先別急,前兩次你喂長庚喝藥的時候,我都在,並未察覺出有異,應當是今日這碗藥纔開始有問題的。”
林清淺抿了抿脣,看了一下顧長庚,行至營帳外面,讓他前去通知段飛和寒夜過來,同時命他讓今日幫顧長庚熬藥的大夫叫來。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寒夜和段飛等人都來了,段飛聽聞顧長庚的藥被人動了手腳,臉冷得如滲寒冰,盯着滿臉害怕的大夫厲聲問道:“說你爲何要在長庚的藥裏動手腳誰指使你的”
大夫“噗通”一聲跪下來,道:“段將軍明察啊老夫絕不敢謀害顧將軍的,且今日的藥並非我煎的,是,是”
段飛眼神一凜,“是什麼快不快說”
大夫道:“是皇上從京都城派來的楊御醫,我今日在給顧將軍煎藥,忽地有士兵前來說,有人受傷了,讓我趕快過去看看,我正想找一名士兵來看着正在煎的藥,楊御醫就過來說,左右他無事,他幫忙看着就好。”
“我想着楊御醫是皇上派來的御醫,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就,就就將煎藥之事拜託給他了。”
林清淺皺起了眉頭,問道:“長庚哥哥的藥當真除了你和楊御醫,無人再碰過”
大夫:“對我可以保證,除了我和楊御醫,再無其他人碰過,我給士兵處理完傷後回來,問過楊御醫,他說無人來過,一直都是他在看着,後來便是我將藥端過來交給三小姐了。”
大夫說完後,寒夜道:“屬下去將那個楊御醫抓過來。”
風清揚:“去吧。”
過了片刻,寒夜手中提着一個五十出頭的男子進來,一把將他摔在地上,冷聲質問道:“說爲什麼要在顧將軍的藥裏動手腳誰指使你的”
楊御醫顫顫巍巍的爬起來,跪在段飛面前,道:“段將軍明察啊下官是往顧將軍藥里加了一味藥,可那是補血養氣的藥,下官是希望顧將軍早些好起來,下官絕非是想對顧將軍意謀不軌的”
聞言,風清揚嗤笑了一聲,“喂,你是當這裏只有你一人懂醫術嗎傷重虛弱之極的人,你卻往他藥里加一味大補的藥材,是想害他早些沒命吧。”
被戳穿了心思,楊御醫面色慘白,但還是死鴨子嘴硬地道:“段將軍,下官絕無此意,下官就是擔心顧將軍,一時心急,忘記了這些求段將軍明察啊”
段飛自然不會信他的話,一腳將人踹翻在地,反手便抽出寒夜的佩劍插在御醫臉頰旁邊,一字一頓地問道:“說是誰指着你來害長庚的若是不說就將你手指一個個砍掉,砍到你說出來爲止”
“下官,下官段將軍饒命啊,下官方纔所言句句屬實啊”
段飛眸光一沉,動手直接砍了楊御醫一根手指,楊御醫抓着鮮血淋漓的手痛苦哀嚎了起來。
段飛不爲所動,劍指着他另一個手指,“說還是不說”
楊御醫疼得直抽搐,痛哭流涕地道:“說下官都說了,求段將軍饒了下官一命。”
段飛踹了楊御醫一腳,“快說是誰”
楊御醫強忍着疼,小聲地道:“是是姜總統領,在皇上派下官前來邊疆給顧將軍治傷時,姜總統領找到了下官,給了下官一大筆錢,命我找機會殺了顧將軍,如若我不答應,他就不放過下官家中的妻兒老小,下官也是沒法子,求段將軍饒命啊”
段飛微微抿緊了脣,寒着臉,遞給外面進來的士兵一個眼神,他們進來將人拖了出去,連帶將營帳中血淋淋的地面處理乾淨。
林清淺蹙着眉,思忖了片刻,問道:“姜雲霆他爲何要害長庚哥哥”
段飛道:“此事,三小姐不必擔心,我自會處理好,長庚這邊,還需勞你費心照顧了。”
林清淺見段飛不願多說,也不好再問,點點頭,道:“好,段將軍請放心。”
段飛帶着寒夜等人走了,顧長庚的藥是林清淺親自去熬的,倒過來放涼些餵給顧長庚喝下。
望着昏迷的顧長庚,她思緒萬千。
姜雲霆害顧長庚,是受誰指使,還是他就是當年血洗將軍府之人
不知段飛如何處置楊御醫的,但從他被拖出營帳後,林清淺再也沒見過楊御醫。
赤城,慕容景的房中。
慕容景披着一件銀白色的長衫,俊美面容上臉色蒼白,胸口被刺了一刀,顯然傷得不輕。
龍一前來稟告道:“太子殿下,玄甲營這連日都在赤城外徘徊,但除了在城外喫乾糧,喊話叫囂外,並未作其他舉動。”
慕容景勾了勾脣,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短短几日,玄甲營和巴達族立場就完全反過來。
“送來新的糧草怕是還得兩日左右,太子殿下,如若玄甲營不在此時趁機攻打我們,應當能撐到新的糧草運送過來。”
慕容景道:“玄甲營豈會放過這種好機會,他們此時不前來攻打,只怕是想等我們餓到毫無反擊之力,再不費功夫攻下赤城吧,這兩日,他們定當會有動作。”
“那我們應當要如何”
慕容景沉默了片刻,輕嘆一聲,道:“吩咐下去,今晚天色一暗,我們撤出赤城。”
“撤出赤城”龍一震驚地道:“那豈不是白白將赤城拱手想讓給赤城巴達族會同意嗎”
“如今的情況,趁早撤出,還能保住這八萬巴達族士兵,若不撤走,不僅失了城池,還沒了人,你將此話告知巴達族赤城的將領,聰明人都應當知道該如何選。”
龍一拱手道:“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嗯,退下吧。”
慕容景按了按胸口傷處,痛疼襲來,他俊美如斯的臉上神情陰測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