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望着蘇映雪,不答反問:“你今日爲何戴着面紗”
“不是,這不重要,我方纔聽小玉講,你與我爹說我們兩人情投意合,我們什麼時候”
話還未說完,蘇父見兩人小聲說悄悄話,頗爲親密的樣子,倒是是尚未出嫁姑娘,他咳嗽兩聲提示了一下兩人。
蘇映雪卻沒意會到,想起還有她爹在,說話多有不便,開口道:“爹,我跟沈斐去一下後院。”
“映雪,你有話現在不能說嗎”
還是沈斐先反應過來,道:“蘇大人請放心,我與映雪說兩句話便走。”
蘇父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着蘇映雪扯着沈斐往她住的院子走去。
到了蘇映雪住的院子,她迫不及待地道:“沈斐,你爲何跟我爹說那樣的嗎還說你你要迎娶我爲正妃”
沈斐道:“先不說這個,你爲何帶着面紗,還有你臉上長了什麼爲何全是紅紅點點的”
蘇映雪索性摘了面紗,解釋道:“無須擔心,這是我問寒月拿的藥,服下後會出現類似天花的症狀,我本打算謊稱我得了天花,將那朱公子嚇得退親,誰知你就來了。”
沈斐眉頭微蹙,“你這症狀得多久才消會不會留痕跡”
“寒月說不會,約摸五六日就能消退,而且現在也不痛不癢的,不礙事現在不是說這些時候,你方纔與我爹說的話,你”
沈斐眼神閃爍了一下,道:“我知你不喜歡朱公子,聽聞他今日前來下聘禮,我就急急忙忙趕過來,情急之下,就與蘇大人說了那一番話,不過你別多想,我們是朋友,我只是想幫你。”
蘇映雪咬了咬脣,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道:“你這分明是幫倒忙,現在如何我爹顯然把你的話當真了,難不成你真要娶我當正妃”
沈斐小聲嘀咕道:“也不是不可以”
蘇映雪沒聽清他嘀咕些什麼,語氣越發不好,“你小聲說什麼呢”
沈斐道:“沒什麼既然都這樣,不如你與我先定下婚事,左右我娘也整日唸叨讓我娶妻,我亦是還不想成親,你放心,日後你若想解除婚約,由你來退婚,我不會讓你壞了名聲的。”
蘇映雪思忖了一下,竟覺得沈斐主意也不錯,可下一瞬,她又愁眉苦臉了起來,道:“若是定下婚事,我爹和侯爺夫人要我們即刻成親,怎麼辦總不能真的成親吧”
“這我有法子,可以將成親日子往後推一推,只需與我爹說如今邊疆戰事喫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雖未能上戰場出一份力,但決不能在這危急關頭成親。”
蘇映雪道:“侯爺會信了這些話”
“放心,我爹他定會信的。”
“那好吧,就按你說的去做。”
“嗯。”
沈斐讓蘇映雪好生歇息,便出了蘇府,他這一走,蘇映雪若有所思的撐着下巴在走神。
爲何得知要與朱展進定下婚事時,她心中第一反應就抗拒,而聽聞沈斐要迎娶自己爲正妃時,她竟沒有半分抗拒,有的只有喫驚。
蘇映雪甩了甩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煩躁地道:“一定是因爲知道與沈斐定下的婚事是假的,一定是這樣”
蘇映雪不知道,沈斐出了蘇府後,臉龐微微發燙,抿了抿脣,暗暗深呼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這才騎上馬回了平陽侯府。
翌日。
丞相府柳園。
朱展進到蘇府下聘禮當日,她雖未過去,但一直讓寒月留意着蘇映雪的那邊的動靜。
這不,一早起來便問道:“映雪那邊如何了朱展進可是如我們預想的,被嚇到退親了”
寒月道:“朱展進是與蘇小姐退親了,但不是因蘇小姐“得了天花”嚇得。”
林清淺挑了挑眉,“哦那是因爲什麼”
“是因爲蘇小姐與沈世子情投意合,早就定下了終身,昨日沈世子親自前往蘇府,希望蘇大人取消婚事,將蘇小姐許配給她。”
林清淺喝一口茶嚥下去,被這消息驚得嗆住了,捂着嘴咳嗽起來。
“咳咳咳你方纔說,映雪與沈世子情投意合早就定下了終身”
寒月替林清淺拍了拍後背,等她咳嗽緩了些,道:“是的。”
林清淺震驚之餘,滿心疑惑,他們何事私定終身,平日見面看着也不像啊
想了想,林清淺道:“吩咐人備馬車,我們去蘇府一趟。”
“是,小姐。”
到了蘇府蘇映雪的院子,林清淺見了滿臉紅疹的蘇映雪,第一句便問:“映雪,你當真與沈世子情投意合早就定下了終身”
蘇映雪嘴角抽搐了一下,將來龍去脈與林清淺簡短講述一遍,本以爲林清淺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知她聞言,“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清淺,你笑什麼”
林清淺抿了抿脣,道:“無事,我曾聽過類似這樣的事,想起來覺得頗爲有趣罷了。”
“你聽過類型這樣的事是誰啊”
“這太久了,我忘記是誰。”
蘇映雪失望地道:“哦,是嗎”
林清淺心想:我總不能告訴你,這是她在二十一世紀看的偶像劇情節吧,男女主角不忍被父母催婚,找了人假扮男女朋友欺瞞雙方父母,結果假戲真做,愛上了對方吧。
不過仔細想了想,沈斐爲人不錯,若他與蘇映雪兩人能擦出什麼火花來,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感情上的事,旁人插不上手,林清淺自然也不會多說人,就由他們順其自然的發展吧。
沈斐那日急匆匆趕回府,告知楊氏自己有了心儀的女子,要她上門提親,楊氏高興不已,細細問過之後,雖埋怨沈斐莽撞,但蘇映雪家世清白,又是蘇家嫡女,成爲世子正妃尚且可以。
想起先前如何逼沈斐都不願成親,楊氏自然立馬張羅上門提親一事。
過了幾日,定下婚事後,果然如沈斐所言,他與平陽侯府說了用一番話,平陽侯信以爲真,拍了拍他肩頭,滿臉欣慰說他懂事了,同意成親日子往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