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隆h北山,易九歌與巴圖通話結束後,又撥通了楊凱的電話。
易九歌很早就開始謀劃了,而楊凱,就是他幾個月前安排到億龍隊伍的眼睛。
楊凱還算是比較有魄力的,爲王刀擋過子d,也因爲,真的進入了王刀的視線,而今,又跟着李平。
十幾秒後,電話通了。
“喂,說話方便嗎?”
“我看到電話,就來茅廁了,啥事兒你說。”
“你想辦法打聽下,來梁河的帶隊的是誰?”
“今天太晚了,我不好問啊。”
“沒說是現在,你儘快就行。”
“我試試!”
“嗯。”
……與之同時,梁河碼頭上。
“唰”
柱子探頭看了眼河中央的小船,隨即又快速把身子縮在碼頭上的一個石墩後面,大吼說道:“王刀!你現在回來,我給你一個痛快!你要繼續縮着,現在船跑不動了,你早晚還得死!”
王刀趴在船板子上,沒吱聲。
“別猶豫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柱子瞪着眼珠子大吼說道:“梁河警局離這裏有六公里,即使你現在報警,也來不及!”
……另一頭,張軍在知道地址後,撥通了就在邵y,離雙清區最近的李鴻明的電話。
“喂,鴻明,你現在帶點人去雙清區富民路58號,王刀說的資料就在那,在他的一個朋友那。”
“現在嗎?這麼晚了,過去的話,恐怕人家也睡覺了啊。”
“你先帶人過去看看吧,合適就把資料拿了,注意安全。”
“行。”
掛斷電話後,李鴻明就帶了兩個青年,連夜開着一臺麪包車趕往富民路58號。
……同一時間,碼頭上,王刀趴在船板子上,目光猩紅地望着河對岸的柱子等人,滿臉絕望。
他原先就中了兩槍,一路奔波趕到雲n這地方,本身槍傷還沒好,這會兒又中了一槍,傷在小腹,一直在流血。
而這個時候,而這個時候,蛇皮烏鴉跑路了,船也壞了,開不了,此外,沒有烏鴉的引路,人生地不熟的在這,想蒙着頭偷渡到去太難了,很容易被駐防邊軍給抓回來。
“快!咱直接游過去,他肯定沒子d了!”
柱子蹲在石墩後面,觀察了一陣,隨即瞪眼衝後邊的人吼道。
跟着柱子一塊來的衆人聞聲有點遲疑,畢竟如果王刀還有子彈的話,游泳過去,那就是靶子了。
“絕壁是沒子d了!他是來偷渡的,又不是來打仗的,能帶多少子d?”
柱子眼睛瞪得滾圓說了一句,見衆人還是很猶豫後,頓時怒了。
“一羣慫貨!”
柱子破口罵了一句後,脫掉上衣。一咬牙,直接撲進了河裏。
而實際上,正如柱子說的,王刀是真的沒子d了,他跑路的時候,一共就不到二十發子d,一路上,零零碎碎的全打完了。
小破船上,王刀看了跳進河裏,正快速游過來的柱子他們一眼,深吸口氣,慘淡一笑,隨即手掌顫抖地撥通了李平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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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呯呯呯!”
在王刀與李平通話的同時,碼頭上柱子帶來的人也持槍往船上射,火力壓制,使得王刀不敢露頭。
不到兩秒鐘,電話就通了。
“喂,小刀,算算時間,到了吧?不然你小子肯定也不會給我打電話。”
王刀沉默片刻,流着無聲的淚,笑着說道:“大哥,我到了,只不過啊,這地方,比內地要亂啊,你聽這槍聲,呯呯呯的,打仗似的。”
電話那頭,李平聞聲破口罵道:“我就說嘛,你換個其它的地方不好多了,非得去那地方,我聽說那地方還有私人武裝的,全是恐怖分子啊。”
“是挺亂的,我聽說這邊有些青年的壯漢被抓到內地做鴨的,聽你這麼一說,讓人心慌啊。”
“呵呵,做鴨不挺好的,兩腿一張就來錢,輕鬆又快活。”電話那頭,李平聞聲咧嘴笑了,隨即問道:“對了,張軍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就是股份賣他們了。”
“那點股份,賣了就賣了,回頭你要錢不夠,隨時給我打電話,多了不好說,百八十個的,一個電話就能到位!”
“嗯!大哥!”王刀點了點頭,擦了下眼角,隨即看了眼越來越近,已經快上船的柱子,笑着衝電話裏說道:“行了大哥,先不說了,我這邊還挺忙的。”
“嗯。”
王刀還想說點什麼,而此時柱子已經上船,王刀猶豫一瞬,隨即在柱子走過來的前一秒,掛斷電話。
柱子之前還是殺氣騰騰的,但在游過來的途中,他零碎的也聽到了些許電話內容,所以,柱子上船後,臉色緩和不少,他攥着的仿64又放回褲兜裏,轉而邁步來到王刀身前。
“唰”
柱子彎腰坐在王刀身前,在船邊緣的甲板上坐下,招手說道:“有煙嗎?來一根。”
王刀譏諷地看了柱子一眼,“一支菸能救命嗎?”
柱子沒吱聲。
王刀從兜裏摸出煙,給柱子發了支,自己也點了一支,迎着冬風,深吸一口。
“啪!”
柱子點了煙,深吸一口,問道:“給誰打電話呢,李平嗎?”
王刀點點頭。
“你本來可以走的,呵呵。”
王刀沒吱聲。
柱子扭頭看着他,“你在億龍呆的時間比我長,層次也比我高,走到今天,啥感覺啊?後悔嗎?”
“後悔,但那有啥辦法呢,我本來是新s的一個小混混,我爹吸d,走得早,我媽改嫁了,在周圍親戚眼裏,我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
柱子點點頭,掐滅菸頭問道:“還有啥未了心願嗎?”
王刀望着漫天的繁星,閉着眼睛緩緩說道:“我還有個妹妹,他比我小三歲,今年二十四,她嫁人了,但過得不太好,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他。”
柱子嘆口氣,沉默片刻,點頭應道:“行!放心去吧,你妹我來養!”
話音落,柱子掏出仿64,對着王刀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呯!”
一聲槍響!血光四濺,不少血跡濺射到柱子臉上,濺射到船甲板上,也濺射到了河裏,與河水混爲一塊,被稀釋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