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幼稚不?”張軍拎着手機,聲音低沉地在電話裏說道:“帶種的你就碰浩文一下試試看?你要動他一下,我馬上撤出鄂爾多s,回頭就把資料弄上去,你覺得,你還能在邵d蹦躂幾天?”
柴邵聞聲沉默。
“要真的想談,就必須把浩文先放了,這點沒得商量!”
“呵呵!”電話那頭,柴邵聽到這話,當時就冷笑說道:“我可去你麻了吧!張浩文一放,照片已經銷燬,你踏馬馬上就撤了!還會留在這?”
張軍想了想,感覺這個要求柴邵幾乎不可能答應,所以,就折中的說道:“那就讓我代替浩文,你一邊放人,一邊接我!”
柴邵沉默半晌,隨即冷漠地吐出兩個字:“可以!”
“行!你說地址!”
“鎮西摩尼河橋頭,十分鐘後見!”
說着,柴邵掛斷電話。
柴邵選擇在鎮西的摩尼河邊換人是有深意的,這河寬達上百米,橋卻只有不到六米寬,基本上兩臺車會車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否則就會相撞,而且,橋的兩端都是國道,很適合逃逸。
簡單形容這個地方就是:難堵,易逃!
晚七點鐘的時候,摩尼橋上已經沒了行人,連個路燈都沒有,只有黯淡的月光,橋上秋風瑟瑟,挺寒冷的。
張軍一個人穿着秋衣來到橋頭,表面上很平靜,實際內心很忐忑的等待着。
“嘀嘀—”
突然,對岸的汽車大燈亮了一下,伴隨着還按了兩聲車喇叭,隨即就看見一臺白色麪包車開着雙閃,緩緩的駛入摩尼橋,以不到二十碼的速度緩緩開了過來。
張軍眯着眼睛看着緩緩駛過來的麪包車,內心有些失望。
在這臺車上,或許浩文在,或許不在,而在這樣的地方,想要堵住這檯面包車也不容易,畢竟,誰也不知道在橋頭的國道上還有沒有隱藏其他人,如果有,一下子套不住,就麻煩了。
幾十秒鐘後,麪包車緩緩開到張軍身前不到五米處停下,隨即車門拉開,兩個青年跳下車,其中一人徑直來到張軍身前,伸手在張軍身上仔仔細細的搜了搜後,才衝另一人搖搖頭,
而另外一個穿黑衣的青年跳下車,站在麪包車旁邊,衝張軍勾了勾手。
張軍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冷冷地望着青年說道:“人呢?”
“呵呵,給你看看也無妨。”青年嘴角噙着冷笑,一邊說着,從麪包車上領出來一個頭戴着黑色頭套雙手被拷住的男子,這人看體型,和張浩文非常像。
張軍依舊沒動,“把頭套打開!”
“行!”
黑衣男子咧嘴一笑,伸手把頭套摘了,頭套摘下來,黯淡的月色下,距離不算遠,還是能比較清晰的看清這人就是張浩文。
只不過,此刻張浩文狀態挺狼狽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孔竄血,頭髮散亂,形容萎靡。
張軍雙目微紅地看着張浩文,沉默片刻,聲音沙啞地說道:“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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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張浩文與張軍已有默契了,所以他啥話也沒說,聞聲只咧嘴笑了笑。
張軍望着緩步走來的張浩文,有那麼一霎那,想拉着他一塊撤,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想法不現實。
因爲張浩文雙手被反拷着,看樣子渾身還很虛弱,根本跑不快,而來這裏,張軍也不可能帶槍,所以,只要一跑,在這橋上,那肯定得被練靶,還是十環的靶子。
所以,稍稍猶豫後,張軍沒等對面招呼,伸手在張浩文後背上拍了拍,隨即快步走到麪包車跟前。
“呵呵,怎麼沒跑啊?!”
見到張軍到了麪包車跟前,黑衣男子冷冷一笑,隨即突兀地猛地一拳打在張軍小腹處。
張軍頓時額頭冒汗,身子微微弓起,目光陰冷地盯着黑衣青年,一聲沒吭。
“算你識擡舉了!”
黑衣青年冷冷說了一句,扒拉一下張軍的腦袋後,動作粗暴地給後者帶上頭套,再將其推進車內。
將張軍弄進麪包車後,麪包車也不掉頭,快速啓動,再猛地給油,速度很快的駛離了摩尼橋。
麪包車內,張軍剛上車就被人用槍抵在腰上,他粗略一掃,麪包車內連同自己在內有五個人,對夥四個都有槍,張軍也沒把我能在瞬間放倒四個人,所以,心裏權衡一下後,也就沒抵抗。
“唰!”
麪包車後排座上,柴邵臉上掛着笑容,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副手銬給張軍戴上後,才瞥了眼窗外,輕聲說道:“呵呵,張軍,後面有多少人跟蹤啊?”
張軍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你還挺鎮定的。”
柴邵目光看着張軍,笑了笑後,也不再多說話。
正如柴邵所說的,後面跟蹤的車肯定有,齊崢坤和田筆蓋兩人帶着七八個人,開着兩臺麪包車一直在跟着。
但柴邵明顯有準備,這檯面包車在三道溝裏左轉右轉,一直沒停過,而且中途還換了麪包車。
總之跟蹤起來挺麻煩的,齊崢坤和田筆蓋他們跟了不到半個小時,人就跟丟了。
大約兩個多小時後,張軍自己也不清楚到了什麼位置。
嘎吱,麪包車最終在郊區一座荒廢的老宅子前停下,隨即柴邵帶着張軍進了老宅。
張軍全程起碼被四五條槍指着,內心有沒有哆嗦不知道,但最起碼他神情始終很平靜,也很少說話,一路跟隨柴邵進了老宅後,發現,這宅子相當破舊了,裏面連電都沒有,用的還是上個八十年代那種煤油燈,而且房屋也坍塌了一個角落,瓦鑠什麼的堆積一地,進了門就能嗅到一股子黴味兒。
大約十幾個人守在老宅外,而不到四十個平方的老宅大堂內,曾廣虎兄弟和柴邵以及唐寶強等衆人都在。
曾廣虎翹着二郎腿,坐在大堂正中的一個小板凳上,目光略顯詫異地看了張軍一眼:“呵呵,你還真的來了啊?”
“呵呵,也不是什麼刀山火海,不能來嗎?”張軍神容平靜地說了一句,隨即扭頭掃視柴邵一眼:“都到家了還不給我解手銬,就這麼待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