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十一點左右,關九載着易蘇蘇,連夜將後者送到童樂坪鎮中心醫院。
鎮中心醫院。
“我妹妹怎麼樣?”
易九歌風風火火地衝進醫院,隨即衝坐在二樓病房外的走廊椅子上的關九說道:“我妹妹怎麼樣?”
關九微微皺眉,輕聲說道:“昏迷過去了,只受了點皮外傷,應該沒有大礙。”
易九歌一把抓住旁邊陳百川的胳膊,擡頭衝他怒喝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妹妹怎麼會在你這?”
陳百川冷眼看了易九歌一眼:“啥意思啊?我們把你妹妹救回來,反而怪我啊?”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早就想打我妹妹主意了!”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行了!”關九拉了易九歌一下,目光看着他,輕聲解釋說道:“不怪百川的,我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年輕人載着蘇蘇去秦寶山家,同時我還看見縣裏的李局也在,我估計是秦寶山是想綁了蘇蘇進貢的。”
易九歌聞聲一愣:“你真看見了?確定是秦寶山?”
聞言,關九瞥了易九歌一眼,不再解釋。
易九歌皺着眉毛,目光有點發愣的看着關九,足足兩秒後,他轉身來到來到妹妹的病房外,站在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着病房內的易蘇蘇。
易九歌站在門口看了十幾秒,隨後啥也沒說,面無表情地轉身,邁步下樓。
關九擡眼問了一句:“你去哪?”
“唰!”
易九歌聞聲停滯,轉過身來時臉上泛起一絲笑容,他目光看着關九,輕聲說道:“這幾天我可能有點忙,九…哥!希望你幫我照顧蘇蘇,好嗎?”
關九心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但當時也沒多想,稍稍猶豫後就點了點頭。
由於關九和陳百川兩人都和易蘇蘇有點淵源,關九曾寄居在易九歌家,和易蘇蘇一家人多少也有點情份,現在易蘇蘇住院了,於情於理陪伴照顧一下都是應該的,而陳百川則是那種看準一個目標就必須搞到手的角色,心裏更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
所以兩人就商量了一下,兩小時一輪換。
凌晨一點左右的時候,陳百川還在走廊道上的椅子上休息呢,病房內的易蘇蘇終於醒了。
“醒了啊?”
關九坐在牀邊,擠出一絲笑容看着她。
易蘇蘇臉色有些蒼白,她先是環顧病房一眼,隨後目光看着關九,輕聲說道:“九哥,是你救的我?”
“嗯。”關九點點頭,“感覺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
“嗯。”易蘇蘇咬着嘴脣,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九哥,你們怎麼會去坉山呢?怎麼找到的我啊。”
聞言,關九稍稍猶豫一下,輕聲回答道:“我看見你的時候,你正被一個人載着送去秦寶山家呢,當時你昏迷了,腳上和臉上都有血,衣衫也……有點凌亂,所以我就把你搶了回來,抱回了我的摩托車上。”
“啊——”
易蘇蘇聽他說着,下意識地伸出小手在被窩裏,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會,感受到自己衣褲確實有很多處破裂之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忽然臉就紅
了,眼神也變得有些閃躲,不敢去看關九。
關九本身就有點悶,社交方面是他的缺陷,一般也就和非常熟悉的朋友兄弟能聊幾句,平時別說和女孩子聊天了,就是在稍微人多的場合,他都基本不說話的。
所以,感覺氣氛有些尷尬後,關九有點慌亂地拿起牀邊的一個蘋果:“呃,那個,我給你削個蘋果吧,你肯定餓了。”
易蘇蘇微微紅着臉,微微應了一聲:“嗯。”
與之同時,坉山鎮中心醫院。
“醫生!我要上廁所!”
秦寶山從病牀上坐起,擡頭衝牀邊的小護士說了一句。
病牀邊的一個小護士聞言,皺眉說道:“廁所有人了,只能去公廁,出門左轉再左轉就是了。”
“上個廁所都費勁!”
秦寶山罵了一句,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哎,你怎麼下來了?你傷還沒好呢!”
“我不下牀怎麼撒尿啊?尿牀上啊?還是你給我接啊?草!”秦寶山言語粗鄙地說着,推了小護士一把,隨即摸索着下了牀:“放心,就這點傷,都不算事兒!”
“哎你這個人!你這樣容易崩開傷口的!”
秦寶山沒搭理護士,擡頭衝門外喊了一句:“小陳。”
“哎!寶叔你醒了?”
門口的陳林應了一聲,揉了揉眼皮就進了病房,隨後快步過來,攙扶着秦寶山。
“不用扶,就這點傷,算個毛啊!”
“是是!”
聞聲,陳林沒再去扶秦寶山,但心裏卻暗暗鄙視:前面被攆的像條狗一樣,現在都躺這了,還裝尼瑪啊?
“走,陪我去趟廁所,抽支菸。”
一邊說着,秦寶山手掌顫抖地從兜裏掏出煙,一邊慢悠悠地走出了病房。
陳林跟在秦寶山後面,猶豫良久,才輕聲說道:“寶叔,今晚我給你找的那個女孩不錯吧?”
“啥女孩啊?”
“就是躺我摩托車上那個?昏迷了後來,最後被那個關九搶走了!”
“哦,啊!”秦寶山點點頭,隨口說道:“嗯,還行。”
陳林嘆息一聲:“唉,就是可惜了,最後也沒把事情辦成!早知道我就自己先嚐嚐鮮!”
秦寶山聞聲扭頭瞥了他一眼,撇嘴說道:“啥意思?遺憾啊?還是拿話點我,不給你幸苦費啊。”
“哪能呢!寶叔咱們都認識多久了,我是那種人嗎?”
“放心吧!”走到公廁門口的時候,秦寶山點了支菸,歪着腦袋看着陳林:“給我辦事兒,我什麼時候虧過你?再說這一次還多虧你呢!你放心,等我傷好了,我給你拿點錢,再給你甩點活兒幹。”
聽到這話,陳林眼睛頓時一亮:“寶叔?”
“放心吧!好些事兒你寶叔我都沒忘呢!”
秦寶山笑呵呵地拍了拍陳林的肩膀。
與之同時,秦寶山和陳林都沒發現的時,在醫院走廊另一端,一名中年個子,戴着帽檐很低的鴨舌帽青年正目光冷厲地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