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付利扭頭問了一句,彈了彈褲管上的灰塵就站起身,走了出來。
張軍見付利出來了,咧嘴一笑就伸出了手“呵呵,付老闆你好,自我介紹下,我叫張軍”
付利瞥了張軍和其身後的金剛一眼,也沒握手,只皺眉說道“張軍我認識你嗎”
張軍臉上依舊掛着笑意“今天不認識,以後就認識了對嗎”
聽到這稍微有點刺耳的話,遊戲廳門口一些小年輕起碼站起來六七個,全湊了上來。
付利冷笑看着張軍“你臉皮挺厚啊到這裏來攀交情”
“嗯,那是,得求付老闆賞口飯喫唄。”張軍微笑說了一句,隨即手指了指馬路對面,“付老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咱們找個地,聊聊行嗎”
旁邊一個小年輕撇嘴罵道“你誰啊你說賞碗飯喫,付哥就得跟你走”
另一名小年輕附和“哪來的臭要飯的,都跑到這討飯了”
付利眯着眼看了張軍半天,而後點點頭“行那就聊聊”
話音落,張軍走在前頭,而付利稍微落後半步跟着。
“小波,我包落車上了,你幫我拿過來”
到路邊時,張軍扭頭衝金剛說了一句。
金剛當時就皺了皺眉,心說你把我當啥了。
可他看了一眼那沉穩而帶着幾分無形氣場的張軍,鬼斧神差地就走到了車前,拉開車門,從駕駛室裏拿出一個手包,隨即拿着包跟在張軍身後。
旁邊的付利眼神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路邊的花冠,問道“這車是你的”
“嗯,出門在外,總要有個代步的。”
“呵呵。”
付利笑了笑,沒吭聲。
隨後張軍領着付利和金剛來到遊戲廳對面一家規模不算大,但室內裝修挺精緻的飯館裏。
張軍隨口衝付利問道“還沒喫晚飯吧”
“吃了”
“那我就隨便點兩個小菜,上點酒哈”
一邊說着,張軍召來了服務員,幾分鐘後,服務員送來了兩瓶白酒,加一碟花生米,幾個小菜。
張軍喫着花生米,狀態隨意地說道“付老闆啊,今天我弄的機子裏出現了白膠包着的銅板,我查過了,是幾個學生乾的,你說現在這學生是不是太惡作劇了點啊。”
聽到這話,付利目光盯着張軍,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嘮鬼嗑,你直接說這事兒是我乾的就行了唄”
“那不能,無憑無據的,難不成我找人把那學生打一頓,再要他們交代誰指使的啊那多沒意思。千千”
聞言,付利翹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雙手枕着後腦勺,目光看着張軍“那你今天找我來啥意思啊請我喝酒嗎這菜幾毛錢一個啊”
聞言,張軍皺了皺眉。
但沉默兩秒後,張軍也沒發作,依舊臉上掛着笑的,微微起身自己和給付利分別倒上了一杯酒“付哥,你是前輩,我是新人,初來乍到,按理我應該來拜拜山頭,這事兒是我欠考慮,辦得太匆忙了點,所以,這杯酒是我的賠罪,我幹了你隨意”
話音落,張軍端起能有近乎三分之二滿酒的瓷碗,一飲而盡。
見狀,付利皺起了眉頭,冷眼看着,沒喝酒,也沒吱聲。
“這第二碗酒呢。”
張軍說着,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隨後他捧起酒碗,目光平靜地望着付利“兩米寬的路,我來了,付哥你肯定就擠了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我無心冒犯,我只希望付哥你能擡擡手,這第二杯,還是我幹了,你隨意”
說着,張軍再次舉起了酒碗,一飲而盡
兩碗酒下肚,張軍感覺喉嚨冒火一樣,因爲喝得急,被嗆了一下,眼淚都嗆出來了。
坐在張軍身旁的金剛看了一會,想了想後,拿過白酒瓶就要給自己斟酒“軍哥,這第三杯我”
“呵呵,沒有第三杯”
張軍笑着伸手擋了金剛一下,隨後目光看着付利“付哥,能不能擡擡手給個面子”
至始至終,付利一滴酒沒沾,聽到張軍這話,他只面無表情地看着張軍“飯都讓你吃了,我喫啥”
張軍同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沉默2秒後,沉聲說道“就不能一塊喫飯嗎這年頭,喫獨食往往被撐死”
“呵呵”
聽到這話,付利當時就冷笑了一聲,單手指着張軍說道“張老弟,你知道老虎機這行一年掙多少錢嗎你兩碗酒就值幾十萬你臉可真大啊”
“呵呵。”
聞言,張軍咧嘴笑了笑,仰面躺在椅子上,一邊剔着牙,一邊輕聲說道“今晚燈光比較黯淡,我臉大不大你可能看不清楚但過了今晚,你肯定就看明白了”
“呵呵真囂張”
付利冷冷盯着張軍,撇嘴說了一句。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張軍起身,衝旁邊的金剛說了一句“小波,買單,我們走”
兩分鐘後,付利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地盯着張軍離去的背影。
他皺眉想了一會,隨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花冠車內。
“我說跟着你,你還真拿我當小弟使啊”
一上車,金剛就忍不住扭頭衝張軍罵了一句。
“咋了,就你這樣,你還想當大哥”
“行了”張軍擺擺手,就啓動了車子,一邊開車一邊扭頭衝金剛說道“咱們沒什麼仇怨,你小子除了臉皮厚點之外,目前也沒看出什麼毛病,所以呢,你要想跟我喫飯,我也可以給你留個位置。”
金剛斜視張軍,撇撇嘴說道“還喫飯呢我看你這關不好過,都要淪落街頭了”
“呵呵,你說付利”張軍咧嘴一笑,稍微有點霸氣地說道“就他也就一蹦兩尺高的角,兩回合躺平他”
當天晚九點,一輛白色麪包速度極快的駛入到興隆超市前。
“嘎吱”
一聲,麪包車停滯,隨後就見到車內下來五六個手拎着砍刀的小年輕,這些人一窩蜂衝到超市門口的老虎機前,隨後揚起了砍刀。
“咣咣咣”
不到一分鐘時間,老虎機就被砍得稀爛,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