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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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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地利,克拉根福,伯納德正在一個已故戰友的家裏,安撫着戰友悲傷的母親,客廳的桌子上,擺放着他的一切隨身物品,還有那件象徵着朗努基斯局特工的標誌性的徽章。屋子裏只有着一個老婦人抽泣的聲音,伯納德在她旁邊,一隻手撫摸着老婦人的後背,一隻手拿着紙巾,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站在窗口,手裏拿着菸斗,看着窗外,無言。在走訪了這麼多個家庭之後,伯納德也逐漸瞭解了自己能做些什麼,在這些老來喪子或者失去兄弟姐妹的人們面前,一切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唯有無聲的陪伴,才能讓他們感到有一絲寬慰。

    良久,伯納德打破了屋子裏的沉寂,“喬伊斯太太,我很抱歉凱爾文遇到這樣的事,還請您放心,凱爾文的葬禮將會是國葬的標準,凱爾文的名字也會被記錄在朗基努斯局的英雄牆上,凱爾文不會白白犧牲的。”伯納德邊說着邊把老婦人抱住,老婦人可能是心裏稍稍放鬆了些,抽泣轉變成了痛哭。隨着老婦人的哭聲變大,伯納德也抱得越來越緊,他希望這樣能夠讓對方感到寬慰。

    站在窗口的老人轉了過來,看着面前擁抱着的兩個人,開口對老婦人說道,“好了,別再抱着孩子了,孩子平時也和凱爾文一樣,執行任務有着同樣的風險,不要再讓孩子難受了。”轉過來又對伯納德說道,“孩子,放心,自從凱爾文決定參加朗基努斯局那的那一刻起,我們老兩口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他是爲了國家,爲了全人類而犧牲的,他是我們的驕傲。我們也希望今後你再執行任務的時候,多加小心,你是個好孩子,在你的身邊,總有很在乎你的人,不要讓我們失望,也不要讓他們失望。”

    伯納德眼睛看向眼前的老人,雖然眼中有着老來喪子的悲痛,但眼神中也透露着堅毅,伯納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記下了老人的話。

    老人把伯納德從座位上扶了起來,握着伯納德的手說道,“孩子,我知道你肯定還有你的任務要去做,不要在這裏耽誤時間了。你能幫我們把凱爾文的東西帶回來,我們很感謝你,我們也知道,對你而言,時間有多麼重要,不要擔心我們了,去完成拯救人類的使命吧。”伯納德點了點頭,走出了屋子,屋子裏手拿菸斗的老人放下了菸斗,站着抱着正在沙發上抽泣的老婦人,望着伯納德走出了屋子。

    離開了房子,擦了擦了眼角的眼淚,伯納德掏出聯絡器,撥給了克拉克。“局長,這邊所有的家庭我都走訪過了,剛剛是最後一家。”

    “看來我們桀驁不馴的伯納德,成熟了不少啊,你剛剛哭過麼?”克拉克問道。

    “嗯,剛纔在安慰他們的時候哭了。”伯納德冷靜的說道。

    “嗯,現在沒有你的外勤任務了,回基地吧,雖然你之前沒見過這種失去摯愛之人的場面,可能有些震撼到你,但是其實今天在基地實驗室裏面發生的一切,我保證你也會收到震撼的。”

    三小時後,伯納德回到了朗基努斯基地,來到了克拉克的辦公室,站在克拉克的桌子前,說道,“局長,我回來了,聽說你讓我回來就來找你,有什麼事情麼?”

    克拉克從身後的酒架裏面拿出一瓶紅酒,倒進了兩個杯子裏,走到了伯納德身邊,交給了伯納德一杯酒,伯納德遲疑了一下,接過了酒杯。克拉克轉身靠在了桌子上,伯納德也順勢轉了過去,克拉克喝了一口酒,說道,“當初我在做中情局特工的時候,因爲是情報機關,經常要做些臥底間諜工作,危險性很大。當初和我一起進入中情局的特工同事們,最後所剩無幾了。和關係親密的同事一起工作,是件樂事。但是隨着身邊的同事們在執行任務中死走逃亡,生離死別已經變成了家常便飯,很少有人能夠熬過那段時間,我們那一批特工最後剩下的,也只剩下四個人了,除了我全都換了個身份,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說着克拉克又喝了一口酒,伯納德看着手裏的酒杯問道,“局長你指派我去辦這件事,回來就立刻把我叫過來,應該不是爲了讓我感同身受陪你聊天吧。”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遇上酒精之後就喜歡回憶往事。不過你說對了,我的確不是爲了讓你去經歷這些生離死別的。”克拉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走到窗口說道,“你去這麼多家報喪並且安慰他們,他們之中有沒有人詢問過他們死去的家人從事的任務是什麼?”

    “他們所有人,在開門看到我手裏拿着的他們親人的東西的時候,全都明白了發生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沉浸在傷痛中無法自拔。”伯納德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不過你這樣提醒,倒是真的有這樣一家。弗雷德的家裏,只有一個哥哥喬治,他沒有像那些失去子女的老人一樣失聲痛哭,他在悲傷過後問了我不少任務的經過。”

    “看來我們要特別關注一下這個喬治了,對了,之前讓你把咱們局的系統接入聯合國以及各國的數據庫的事你完成了麼?”克拉克轉過身來問道。

    “還差一點點,再給我一個小時,就能完成了,畢竟接入的是億級別的數據庫。”伯納德邊喝酒邊說道。

    “很好”,克拉克說着在屏幕上調出了幾幅照片,“這些是葦月特工根據記憶描繪的幾個戰死敵對勢力士兵的畫像,等你完全接入了全球數據庫之後,查一查這些人的信息。”

    “那還要多給我兩個小時,我還要再寫一個智能人臉識別的系統,”伯納德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這不是什麼難事,我儘快給你回覆,順便我會駭入喬治周圍的監控攝像頭的,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我就說讓你出這個任務沒錯吧,比之前沉穩多了,沒什麼別的事就快去工作吧。”克拉克笑着說道。

    伯納德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說道,“酒精這個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說完便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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