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刑真繼續封禁菸花,就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刑真無奈,並非狠心如此。而是害怕煙花能開口說話後大吵大鬧,搞的自己心神不寧。
刑真釋放魂力,小心翼翼探入水球當中。
佛門散打手愈發純熟,一隻烏黑的手掌出現在水球內。
手掌輕輕拍打着貝若夕的後背,後者似乎有所察覺,緩緩睜開秋水長眸。
因刑真魂力的探入,水球的隔絕不負存在,相互可以溝通。
終於看到想見的人,貝若夕儼然一笑。
虛弱道:“別試探着打破水球,這裏蘊含蛟龍族獨有的氣息,只有龍族血脈纔可以。”
“否則水球自爆,我和通幽君他們都得完蛋。”
刑真直言:“我知道,只是想看你們有事沒有。現在放心了,你很虛弱,多睡一會吧。”
貝若夕眼眸溼潤:“我們雖然昏迷,但是可以感知到外面的一切。”
“怎麼那麼傻,硬接了赫陀的三招,受傷很重吧。”
“別挺着,趕緊安心療傷。”
貝若夕話語中充滿關切,看向刑真的眼眸也極其溫柔。
一旁,同是白衣的阿奴有些發矇,暗想“這些人怎麼回事,動不動就哭,多多大個人了。”
阿奴很識趣,想想而已沒說出來。
刑真和貝若夕都沒察覺阿奴的變化,他們二人陷入各自的世界當中。
看着水球內虛弱的女子,刑真的聲音微不可聞:“你受苦了,是刑真不好,沒保護得了你。”
貝若夕搖頭:“怪你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失策啊,連累了陳國近萬江湖人士,全部命喪於南陳海。”
刑真怒起,雙拳緊握關節嘎嘣作響。扯動受傷的內臟,嘴角再次有血液溢出。
貝若夕連忙勸阻:“好啦,別做老好人。人各有天命,他們爲了自己的理想,不想做朝廷的鷹犬,付出代價也是自己該承受的。”
“我們作爲外人,最多隻能同情。不是你我冷血,而是你我身處的立場,本是外人,不過是過客而已。”
刑真搖頭:“別安慰我了,你不是已經以身犯險加入其中。”
“怎麼,勸起我來頭頭是道?”
貝若夕無言:“好吧,算你說對了一次。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真的爲了我攻打陳國嗎?”
刑真點頭:“不錯。”
“你會後悔的。”
“爲了你不後悔。”
“我後悔呢,我不想你這麼做呢?”
“我意已決,願與天下人爲敵。”
“真的嗎?包括情同手足的朋友?”
“什麼意思,能告訴我真相嗎?”
“我怕你承受不住,先療傷吧,傷養好了我在告訴你。”
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刑真轉頭看向昏迷的煙花。
自言自語道:“我的兄弟不多了,別這麼巧。”
貝若夕無情打擊:“或許,真的這麼巧合。”
“噗”猜到些許真相,刑真再次大口咳血。
“咳咳咳,刑少俠在嗎?”帳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刑真觸起黴頭:“進來吧。”
蛟燭走進,臉色難看,冷哼道:“哼,赫總管要我來給貝若夕送一件東西。”
不等刑真詢問,蛟燭拿出一顆黑色藥丸。
“雖然答應將貝若夕放在你身邊,也得要讓我們放心纔行。”
“貝若夕喫下藥丸,攻下瓦崗軍鎮後,自然會給你們解藥。”
“不要。”
“不可。”
貝若夕和蛟燭同時驚呼出聲。
刑真一把搶過黑色藥丸,直接塞入口中。
跟嚼糖豆似的,嘎嘣嘎嘣給吃了……
蛟離這叫一個怒,和刑真交集,從來沒有順心的時候。
臉紅脖子粗怒道:“刑真,你太過分了。”
刑真冷冷回道:“我喫和若夕喫一樣,控制我比控制若夕更直接,難道不是嗎?”
“你你你……”蛟離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無非因爲刑真說的對,他無力反駁。
“滾、”刑真冷聲趕人,絲毫不給七境強者臉面。
“你你你,太過分。”蛟離語無倫次。
“轟”刑真一拳遞出。
武者近身,對神修來說那是噩夢。哪怕蛟離身爲七境也不行,因爲他面對的是刑真。
一拳下去蛟離直接飛出帳外,胸膛凹陷肋骨斷了五六根。
刑真踏步追出,接着又是一拳。
蛟離反應迅速,當即盪漾靈氣阻隔。
然而在刑真憤怒一拳下,匆忙間凝聚的靈氣根本不夠看。
拳頭輕而易舉突破,砸的蛟離大口咳血。
“住手。”
“混賬。”
刑真出第三拳時,赫陀和蛟休的聲音同時傳來。
怎麼說也是在人家的地盤,貝若夕又受制於人。
刑真不能做的太過,更不可能出手殺人。哪怕想殺,也得隱忍。
適時收手,轉身返回自己的營帳,壓根兒就不理會身後的憤怒二人。
貝若夕斥責:“我的藥丸,你居然敢搶我的東西。”
“還有,誰允許你叫我若夕的。”
刑真自動把後一句話無視了,霸道說道:“你是我的,你的藥丸也是我的。”
貝若夕俏臉通紅:“不許胡說。”
與此同時刑真心湖傳音:“我
可抵抗萬毒體的毒素,又有什麼毒能傷得了我?”
貝若夕將信將疑,看着刑真眼神怪異。
刑真擡起一手:“我保證句句屬實。”
“好吧。”貝若夕終於服軟,勸道:“又吐血了,趕緊去療傷吧。”
見刑真遲遲未動,貝若夕黑着臉道:“去啦,我們有一個月的相處時間,不差一天兩天。”
刑真嘿嘿傻笑,挺陽剛帥氣的一個年輕人,又犯傻了。
久別重逢的年輕男女,男子帥氣女子俊俏。
水球內外,二人相對而坐,一做就是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
阿奴苦悶的不行,數次想打斷,卻不知爲何心底猶豫。
久而久之,默認了年輕男女的行爲。
他們相對坐着相互欣賞,阿奴乾脆欣賞這兩個怪異的傢伙。
“刑真,有人找你,速度來軍營外。”又是燭離,聲音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