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有所遺漏,北道次郎趕緊補充:“全村人下至三歲孩童上至八十老人,都有參與也都喫過其他童子的血肉。”
他不確定小聲嘀咕:“我們北道村很團結,您,您,您不能殺我。不然村裏人不會放過你的。”
刑真眯縫着眼笑問:“還有要補充的嘛?”
“沒、沒有了。”北道次郎搞不清楚刑真的想法,回答的唯唯諾諾。
很快刑真給出了答案:“沒有補充的,你也沒必要活了。”
“噗”潔白的雪地裏濺射起大片血花。
刑真轉頭看向郎中,閉口不言盯了片刻。
郎中汗毛倒豎,快速求饒道:“我我我、我什麼都說,我還知道北道次郎不知道的祕密。”
“不用了。”刑真緩緩搖頭打斷了郎中的言語,擡手打出一道劍氣,院子中出現第五具屍體。
小狗崽兒安全護送白加黑回到院落,黑白大鐘懸浮半空,無一村民可以進入。
刑真安心的照顧一夏、文軒和白加黑。
文軒身體要強健許多,下午時分便能自己打理自己。
刑真煮了熱粥,文軒自己就能服用,一夏就要被人照顧了。
刑真非常認真,將勺子裏的熱粥吹涼後,緩緩送入一夏口中。
“怎麼樣,身體還能承受得了嗎?”
粉衣女童臉色也不好看了,和刑真有得一拼。
故作堅強點了點頭:“沒事,能堅持住。”
刑真嘆息:“知道外面的危險了吧?準備什麼時候去找你姑姑?”
一夏思索良久訕訕回道:“聽刑真的安排吧。”
終於說服一個大難題,刑真滿意點點頭道:“身體無礙明天動身,沒意見吧。”
死裏逃生的一夏乖巧了許多,不做辯解弱弱回答:“全聽刑真的。”
刑真轉頭看向旁邊的文軒,問道:“你呢?”
青衣小童本來就沒多少主見,現在一夏都聽從刑真安排,他更沒脾氣了。
連連點頭:“我也聽刑真哥的安排。”
“好,先送一夏去光明教,然後送文軒回越國。”
當日夜間,風雪交加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光亮。
刑真放出來李大膽問道:“想殺倭族人嗎?”
李大膽想都不想直接答道:“想!”
預料之中的答案,刑真沒什麼意外的。繼續問道:“你們厲鬼聯盟的那些人呢?他們也想嗎?”
“想。”李大膽的回答始終乾脆。
刑真也不含糊,當即說道:“好,今天放你們出來。方圓三十里內,所有倭族一個不留,能做到嗎?”
刑真動了真怒,他無法理解倭族的種種怪異行爲和殘暴的想法。
這樣的種族爛到根兒了,從生下來那一刻,便遺傳父母遺留下來的血腥。
如果是這種族羣的一個人甚至是部分人這樣,刑真都不會如此生氣。
整個族羣都這樣,那他們沒得救了。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殘暴血腥,常年被血煞氣息侵染,血腥殺戮深種每一個倭族人的骨子裏。
哪怕是這個族羣新生的嬰兒,傳承父母的血脈,依然生下來就懂得殘暴不仁。
這樣的族羣沒得救,想去教化這種爛到骨髓裏的思想,至少要三十年到五十年孜孜不倦的教導。
不說沒有人能有這麼長時間去教化一個族羣,凡俗人也沒膽量做這樣的事。
三十年到五十年的時間,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俗來教化他們,等於將自己送入虎口。
別說三五十年,三五天就可能被冷血的倭族人殺害。
放任他們自由成長,提供他們大量的書籍學習改過也是一種辦法。
可是倭族人真的會讀書學道理嗎?就算有認真讀書,改變他們的三五十年當中,又會有多少無辜人被倭族殘害。
與其留着倭族給別人帶來更多的傷害,不如痛下決心斬草除根。
李大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擡高聲調不確定的問:“刑真,你沒騙我吧?”
刑真搖了搖頭反問:“你說呢?”
“看着不像但是不信,”李大膽誠實的回答。
刑真擺擺手:“好了,不跟你廢話了。到屋子外等着我,把剩下的近萬厲鬼全部放出來。”
“事先說好,可以殺倭族人,但是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也不能有意吞噬他們的魂魄。”
“讓他們轉生投胎重新做人吧,有陰魂不散成厲鬼或陰物,全部抓回來留給我度化。”
李大膽無言以對,刑真的心還是不夠狠,到頭來給了倭族人轉生的機會。
不過這不重要了,符籙中有靈智的厲鬼,做夢都想殺倭族人出氣。
管他留不留魂魄的,厲鬼們雖介意但能釋懷。痛殺倭族人出氣,還會削弱厲鬼們的執念,被度化時可節約氣力。
這一日晚,以北道村爲中心,方圓三十里內的上空飄蕩着近萬隻厲鬼。
這一日晚厲鬼橫行,將血腥還給了血腥之人。
翌日風雪停天地晴,北道郡四野無聲,唯有踩雪的吱嘎聲響。
這次刑真一行人目標明確,直奔光明教,送一夏回她姑姑身邊。
路途遙遠,又要照顧一夏和文軒的體力。刑真一行人走的緩慢,且當做一路觀光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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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遠處高聳入雲的山峯,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山上長滿常青樹,冬季仍綠油油一片。
四野白茫茫,唯獨一座山峯上,綠色像是從雪地中生長出來。
文軒感嘆道:“大自然之神奇,吾輩無法揣度之。”
百加黑也受傷了,文軒和一夏只得步行。一夏身體孱弱,每個月都要被萬毒體折磨幾天。
行走在雪地當中,深一腳淺一腳頗費力氣,倔強的脾氣不容許刑真揹她。
大口喘氣兒白了一眼:“就你能拽,讀了兩天書會嘚瑟了是吧?”
崔文軒縮了縮脖子,悻悻然道:“我不說了還不行麼,全聽一夏的吩咐。”
一夏很是滿意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以後別文縐縐的。多學學刑真,做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俠客。”
“咚。”一夏腦門捱了個板栗。
刑真笑罵:“讀書識字一樣不能少,武能騎馬平天下,文能治國安天下。”
一夏撇了撇嘴反駁道:“不都一樣嗎?大俠能打天下也能治理天下。”
刑真面色一冷訓斥道:“不許胡說,武夫只知道打打殺殺。要武夫來治理天下,百姓永遠沒有享太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