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大門背後,是一萬丈方圓的諾大空間。
山洞石壁皆是鑲嵌和青銅大門一樣材質的金屬,顯得整個山洞沉悶厚重。
山洞高約十丈,半空處懸停密密麻麻的劍。使得整個空間內劍氣森森,冰冷刺骨。
刑真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山洞明明沒有陰冷的寒風,卻冰寒刺骨。
倒豎長劍整齊排列,大小一致,每一柄長劍外繚繞濃郁靈氣。
最爲可怕的是,每一柄劍不在是劍胎,而是溫養成了真正的寶劍。
山洞中間,一個青銅棺醇橫陳在地。寂靜無聲,卻又好像所有寶劍圍繞着棺醇。
刑真稍微感應,面色驟變,脫口而出:“全部接近半神器,距離半神器咫尺之遙。”
小狗崽兒幾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得有多少天品寶器。”
半神器之下是寶器,寶器分爲天地人三品。和半神器一線之隔,自然是天品寶器。
刑真喃喃自語:“不知道,劍氣太冷冽,不敢放出魂魄探查。”
頓了頓試探着問:“要不然進去數一數?”
小狗崽兒也足夠膽大包天,小雞嘬米般的點頭:“我看行。”
下一刻,一人一狗汗毛倒豎。刑真和小狗崽兒相當乾脆,各自踏上飛劍,調轉身形,撒腿就跑。
兩個深入山洞的傢伙,使出了喫奶的力氣。
容不得他們大意,剛剛準備邁步向前細數多少柄天品寶器時,所有長劍調轉方向直指一人一狗。
刑真和小狗崽兒感受不到敵人的所在,但是能感受到殺意瀰漫。
有殺意肯定是有生靈存在,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在棺醇裏面。
根本不用考慮棺醇裏面的實力,單是密密麻麻的天品寶器,就夠刑真和小狗崽碎屍萬段。
一人一狗進入山洞用了一個時辰,出山洞耗費了不到五息時間。
慶幸的是刑真和小狗崽兒逃跑後,青銅大門自行關閉。
數之不清的天品寶器並沒有追出來,否則刑真和小狗崽兒真要交代在這裏。
思來想去,還是邋遢老人那裏安全,至少沒有殺意。
入爐子山,和邋遢老人相遇,再到探尋兩個山洞。一天時間就這麼忙碌過去,返回邋遢老人所在茅屋時,已是傍晚時分。
話說刑真不是沒想過逃離爐子山,遠離這個是非地纔算真正安全。
但是放不下春秋郡的百姓,年輕人想的開可以離開。一些像關老那樣留戀故土的老人,難保會不顧死活,寧可被雷劈也要留在黑土地上。
老人年歲大,不見得能活多少年。但他們畢竟是生命。
而且老人們懂的更多的經驗,知道如何能讓莊稼長的更好,如何能讓圈裏的豬更肥。
他們體力不行,但卻是不可多得的活寶。是傳承延續當中,至關重要的存在。
刑真別無選擇,硬着頭皮留在爐子山。若是確認邋遢老人是餘鍛造,就可以避免春秋郡的危機。
回到茅屋後,刑真和小狗崽兒被驚的不輕。
瘋瘋癲癲的邋遢老人,好像清醒了許多。正一個人享用火鍋,喫的有滋有味。
邋遢老人非常敏銳,先一步感知到刑真和小狗崽兒。
不等兩個傢伙走進茅屋,老人率先開口:“進來坐下一起喫點吧。”
刑真也不矯情,道了聲謝後,和小狗崽兒紛紛坐下。
好像老人可預知未來一般,提前準備好了兩個鐵碗。
這裏沒有瓷器只有鐵器,所有用具都是鐵製品,包裹碗筷等日用品。
鐵碗裏裝滿紅呼呼的一片,刑真看後額頭立馬浮現冷汗。
小狗崽兒嘀咕道:“和山樑郡的餘老一樣,都姓餘,喜歡喫火鍋,喜歡喫辣椒。”
刑真記憶有失,聽小狗崽兒講過山樑郡和鳳羽。不是親身經歷,沒有感觸,印象倒不是特別深刻。
恭敬說了句謝,刑真拿起鐵筷子,夾出一塊食物沾滿紅色辣椒油。
一口下肚,吧唧吧唧嘴讚歎道:“味道不錯。”
刑真和小狗崽兒都是山樑郡出來的,和山樑郡的餘老一起喫過火鍋。
他們都不怕辣,而且很享受這種味道。
小狗崽兒也同樣,吃了一口後,不忘哼哼唧唧表示滿意。
這兩個傢伙足夠心大,山洞裏危險的存在虎視眈眈,一人一狗居然放心大喫起來。
邋遢老人露出些許詫異,驚歎道:“不錯啊,年輕人也喜歡喫辣。”
老人擺了擺手,示意刑真和小狗崽兒先別開口說話。
他快速說道:“我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清醒三次,時間不多,我說你們聽着就好。”
“我瘋魔的時候做過什麼,清醒的時候可以記得。你們今天沒殺我,證明不是壞人,老頭子我也就不隱瞞。”
“你們是來找餘鍛造的吧,我就是餘鍛造。”
“後面山洞的確有危險,但是一般情況下他不出來,你們暫時安全。”
“找我什麼事,趁我清醒的時候儘快說。”
刑真不在猶豫,當即說出了春秋郡事宜。
最後懇求道:“請餘老前輩下山幫忙,找出神器位置所在。”
邋遢老人讚歎了一聲:“年輕人好樣的,因爲心繫春秋郡百姓,才
沒有從山洞出來後直接逃離爐子山吧。”
老人說話很快,不等刑真插言,繼續開口:“本來應該幫助你們的,可是老朽愛莫能助。”
“你們也看到了,我每天瘋瘋癲癲,自己無法控制自己。早中晚清醒三次,最多半個時辰。”
“且不說半個時辰能不能找到神器位置,就是你們帶我離開爐子山都很困難。”
說道這裏,邋遢老人疑惑看向刑真,問道:“你們是怎麼上來的?爐子山外的陣法呢?”
老人說話時,眼巴巴瞪着刑真腰間的破爛小葫蘆。
老人坦誠,刑真也不隱瞞。老人是因爲刑真不趁人之危,刑真則是因爲感覺老人挺可憐。
以雷霆破陣也不是天大的祕密,刑真娓娓道來。
邋遢老人則不斷怕打自己額頭,惱恨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些。
隨即老人自言自語:“這裏沒有天劫,不怪自己想不到。”
刑真察覺到邋遢老人一直注視自己的小破葫蘆,坦誠道:“這裏有酒,老前輩是不是想喝酒?”
不提還好,這一提醒,邋遢老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