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真摸了摸後腦的大包,暗罵一聲是哪個王八蛋這麼不地道。
他猛然醒悟,瞬間汗毛倒豎,驚呼出聲:“不好,小狗崽兒有危險!”
扭過頭正好看到了死狗一般的小狗崽兒,小傢伙本來就形態似狗,現在半死不活的叫死狗一點兒不冤枉。
感受一下小狗崽兒氣息仍在,刑真放下心來。仔細環顧,原來一左一右平躺兩個人。
所猜不錯的話,刑真平躺在中間。左邊是小狗寨兒,右邊是一位不認識的男子,只是體型和衣服略有眼熟。
刑真撓了撓頭,想不明白誰這麼無聊,將二人一狗扔在這裏。
男子很安詳,臉上沒有多少血色。氣息更是全無,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刑真有親疏遠近,還是先檢查小狗崽兒傷勢如何。查看一番,更是放心。
小狗崽兒和自己差不多,頭頂多了一個大包而已。昏迷時間正好臨近,悠悠轉醒。
小狗崽兒摸了摸頭頂,呲牙咧嘴後將詢問的目光看向刑真。
後者聳了聳肩坦然:“我也不知道誰幹的。”
倒也實在,刑真側過後腦坦誠布公:“你看,我也有個大包。”
一人一狗釋然,既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個頭緒。既然沒有惡意,所幸先不去理會。
兩個傢伙相互嘲笑,九十笑一百誰也沒佔到便宜。而後纔想起來,旁邊還躺着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刑真一直沒刻意去關心,因爲這人的衣服和爬出雷霆的榮沛一模一樣。愛屋及烏恨烏也及烏,所以一人一狗沒關心的意思。
現在終於有時間仔細打量了,男子除了臉和榮沛不同。其他的,包括髮型都一樣。
刑真打量一番確認無疑,這人沒有氣息,應該是死人。沒有傷口,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本着人死爲大入土爲安的想法,終歸死在了自己身邊,不能眼睜睜涼在這裏。
刑真剛剛碰觸此人的身體,“咕嚕嚕”,身體微微移動後頭顱徑直滾落。
一直被頭顱壓制的鮮血瞬間噴涌,站在此人頭頂處的小狗崽兒很是幸運,被淋了滿身。
刑真和小狗崽兒露出駭然,此人是被利刃一次削掉頭顱。武器太過鋒銳,看上去像是沒有傷口。
出手之人手段精湛,使頭顱和脖頸保持平衡,不去碰觸移動,相互間看着像鏈接在一起。
刑真在翻動男子時,眼力極好的他看到男子身下壓着一張類似麪皮的東西。
好奇下拿出來一看,刑真頓時心中瞭然。原來是一張面具,正是榮沛。
這就吻合了,爲什麼這個人除了臉意外,其他地方和榮沛一模一樣。
原來榮沛帶的面具,滾落開的頭顱,纔是榮沛的真實面貌。榮沛這個名字,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了。
刑真研究了一會手中的麪皮,多出了幾分佩服。太像了,戴在榮沛身上時,饒是以刑真的眼力,愣是沒發現端倪。
想到此處,刑真心底突然想到另外一人。排名第八的魔頭水凱風,多次在商國出沒,喜歡易容。
榮沛和水凱風,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物。一個面具卻把他們關聯到了一起,真真假假不得而知。
擊殺榮沛和敲暈自己和小狗崽兒的人,刑真也多少有了幾分猜測。
三大門派弟子和春秋郡軍武激戰時,外圍有一黑影收割弓箭手的性命。
既然現在沒有出現,是他動手腳的可能性極大。也是一位不容小覷的人,實力和心智都讓人不能小覷。
特別是明明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自詡眼力極好的刑真,都沒辦法看清楚此人的跟腳。
這就有些過於可怕,這樣的手段,做隱匿在黑暗中的殺手再合適不過。
這種人,像是隱匿在黑暗中的透明人。簡直是爲了暗殺和偷襲,應運而生的寵兒。
還是一樣,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刑真並不是心大,而是可以暫時放在心裏,一有閒暇時間便去琢磨。
就像是這次設計陷害三大門派和榮沛,他不是聰明瞭,而是思考了足夠多的時間。
平日做事,自然而然養成的一種習慣。誰叫刑真腦子反應慢呢,想要不被拉開距離,就要提前想,多想多琢磨。
反覆推敲論證,往往比聰明人想的更加周到。此次設計雷霆,雖說有些大大小小的瑕疵。
比如蛟萬貫,就是一個疏忽的隱患。從沒有出兵水族,刑真便以猜測到蛟萬貫的反水。
至於後面蛟萬貫想殺刑真,這事兒不難想到。回去後多琢磨,多思考,自然而然可以理出當中的脈絡。
喫一塹長一智,都說了失敗是刑真的親生爹孃。這次事件過後,想必刑又有了小幅度的進步。
大難不死,刑真沒心沒肺的笑了。然後他身體一陣抽搐,口吐白沫。
受傷太重,全身上下幾乎沒一塊完好的地方。骨頭碎裂了不知多少根,就連內臟都在鑽心的疼痛。
刑真強忍着痛楚,沉下心來檢查一下雷霆淬鍊後的體魄和魂魄。然後這傢伙不顧疼痛,沒心沒肺的暢快大笑。
原因無他,效果比預期的還要好上數倍。好像武道和神修的突破,並不是有多麼的困難了。
刑真還想着幫忙給春秋郡軍武收屍,可是來到戰場後,剩下的只有三大門派和弓箭手的屍體。
春秋郡軍武的屍體被清理乾淨,想必肯定是關俊朗派人做的。
剩下的是敵人的屍體,刑真沒必要幫他們清理了。
小狗崽兒還算不錯,除了腦門兒的大包外,沒有其他的傷勢。
刑真則是慘不忍睹,回到關老家中給一夏嚇的嚎啕大哭。
有夏哭的身體抽搐,沒忘了擅長的刀子嘴,盯着刑真破敗不堪的血肉一邊哭一邊埋怨。
“臭刑真,你死了誰送我去郊野郡。”
“刑真大壞蛋不講信用,說謊的人天打雷劈。是不是因爲你不講信用,被雷劈成這樣的。”
“刑真,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允許你死你就不許死。再讓我看到你這樣子,看我不……”
粉衣女童找不到懲罰的辦法,想了片刻才繼續哽咽道:“我咬死你。”
文軒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安靜,他看得出來一夏口是心非。撓了撓頭,很是無語道:“讓刑真哥安靜一會吧。”
粉衣女童正在氣頭兒上,不能拿刑真出氣,正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