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罰自下而上抵住七彩大蟒下顎,刺穿的同時使之上下顎閉合。
刑真筆直向上出拳,砸中大蟒下顎,使其頭顱後仰傾斜。
刑真順勢抽出刑罰,持劍橫掃。“撲哧”一聲,七彩大蟒脖頸被齊刷刷切開。
七彩大蟒身形不弱於斑斕大蟒,刑罰不過三尺青鋒。加之兩尺劍罡,也不足以斬掉七彩大蟒的頭顱。
身後麻袋重重砸來,刑真已沒有在出手的機會。七彩大蟒頭顱耷拉一半,但是還有氣息存活。
回身舉拳在砸時,隱約聽到麻袋中傳來哽咽聲。
刑真心頭微顫,.趕緊收回拳頭。然而麻袋的衝勢依舊,正好砸在刑真的胸膛。
原本被雷矛刺穿的地方距離胸膛不遠,再次被砸中扯動傷口,刑真頓時痛的呲牙咧嘴。
他抱着麻袋倒飛,袋子裏面被保護的完好無損。苦了刑真,整張後背撞在了七彩大蟒頭顱上。
一位被雷矛洞穿身體的男人,一個脖頸被切開盡半的大蟒,兩者相撞都沒討到什麼好處。
有大蟒頭顱阻擋,刑真萬幸的沒有倒地。隨手將麻袋掛在了身後劍鞘上,而後回身蹬踏暈暈乎乎的七彩大蟒頭顱。
刑真借勢單手舉劍前衝,整個人亦如長劍。人劍一體,筆直刺向緊隨麻袋而來的斑斕大蟒和剪肆。
見剪肆嘴皮子微動,刑真毫不猶豫的拋出一張五雷正法符籙。
又是一次雷霆炸開,刺目的雙方都睜不開眼。
刑真的前衝勢頭依舊不減,刑罰從斑斕大蟒口中刺入。劍罡透體,從大蟒後腦透出。
刑真浴血跳出蟒嘴,回身殺向身後的七彩大蟒。
身後倒塌聲轟然,濺起漫天的煙塵。毫無疑問,斑斕大蟒已死,還剩魔頭剪肆。
刑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背後留給敵人,跑動中摘下腰間小葫蘆狠狠灌下一大口烈酒。
身形驟然加速,腳下變幻莫測。只見他閃爍不定,留下一道又一道殘影。
迷迷糊糊的七彩大蟒眨巴銅鈴大眼,徹底蒙圈了。
眼珠子亂動,不確定哪個纔是真正的刑真。
正主已不知何時繞到七彩大蟒身後,毫不猶豫的持劍橫掃。
一次斬不掉大蟒頭顱,兩次足夠。
又是一具龐大身軀轟然倒塌,本就黑暗的夜色中濺起煙塵,更加不可見周圍光景。
煙塵當中,男子身影毫無徵兆下被刺穿七個透亮窟窿。
被疾風扯動,男子身影漂浮不定。原來不是刑真本人,而是貼上追光符的刑罰,挑起的刑真衣衫。
抱着麻袋爬在地面的刑真露出冷笑:“口蜜腹劍終於出了。”
梁蘇曾說過,第九魔頭剪肆的最強殺招,並不是他駕馭的各種妖獸。
而是口中含有七柄劇毒的小劍,毒性萃取於蠍子、毒蛇、毒蜘蛛等妖獸體內。
每柄飛劍的毒素皆有不同,就連他剪肆自己都不知是塗抹了哪些毒藥,自己也沒有解藥可解毒。
爲了防止意外把自己堵死,剪肆特意高價請人打造了七個劍鞘固定於口中。
生性狡猾的魔頭,不是十拿九穩的時候,絕不使用這七柄毒箭。
據傳聞,剪肆生平僅有兩次使用毒劍失敗。分別是和大魔剎錫打,後來成了大魔頭的手下。
另一次是和二魔頭楊祁打,被對方打爆了氣旋。
遇到刑真,是剪肆成名以後,口蜜腹劍第三次失敗。
他本人並不知,不等煙塵散去便迫不及待的收穫戰果。
特別是刑真手中的刑罰,劈殺大蟒跟切西瓜似的輕鬆,必然是上好的利器。
煙塵中忽見一黑影竄出,像是激射的箭羽,一人一劍破空而來。
剪肆心頭震驚,暗道中計了。
迅速側頭躲開長劍,幾乎是擦着頭皮掠過,可謂是險而又險逃過一劫。
襲殺他的人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手腕翻轉靈氣盪漾而出,和劍修的劍氣有五六分相似。
不可置信的剪肆,驚呼出人生最後一句話:“劍氣”
刑真很滿意,忍住了刑罰的誘惑,憑自己的實力擊殺對手。
大地震動,巨大的馬蹄聲傳來。仔細聽才能分得出,不是一匹馬匹。
是一羣馬匹在疾馳,發出整齊的踩踏聲纔會如此。也就是說,馬匹落腳的頻率幾乎一樣。
十幾呼吸,聲音接近,沒有丁點兒馬兒斯鳴。
兩千軍武,隨着駿馬奔跑的起伏完全一致,除卻馬蹄聲再無其他。
臨近此處,整齊的拔刀聲。兩千人拔刀猶如一人,唯有鏗鏘聲音響亮至極。
不知是誰大喝一聲:“殺”
兩千軍武一起衝鋒,他們的對手剎魔教衆同樣是騎馬,在這些軍武眼中猶如稚童。
一個回合的衝鋒,剎魔教衆傷亡近半。在回頭看到首領剪肆的屍體,頓時戰意全無。
所剩不多的教衆沒有膽魄再戰,一鬨而散各奔東西。
這種兩方對戰大規模戰爭,即便實力相差懸殊。鼓起勇氣對衝,傷亡肯定不是最大的。
而當一方撤軍,特別是潰不成軍時,被對方騎軍追殺才是最致命的。
從戰馬的個頭和皮毛便可看出,兩千軍武的無一劣質馬匹。隨便拉出來一頭,皆是體魄強壯皮毛鋥亮。
剎魔教衆潰散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十中存一都是僥倖。
刑真參加過軍武,一眼就看出此隊騎軍的戰力不俗。
他不禁自問,大梁國真如梁蘇所說一敗再敗嗎
只是他現在更多的心思放在麻袋上,無時間深思。
見緣起緣滅等人暫無大礙,刑真一個健步竄到麻袋旁邊。
直接從子母刃刺穿的口子處撕開,入眼的是一五花大綁蜷縮成一團的粉衣女童。
幸運的是子母刃插在女童屁股蛋兒上,不算致命但也流了不少血。
小臉兒煞白,身體不停的顫抖。顯然是失血過多,身子開始變得冰冷。
刑真顧不得粉衣女童的年齡,摘下腰間小葫蘆,揚起小傢伙腦袋狠狠灌下一口。
葫蘆裏的酒水,能不能療傷刑真不知道。不過每次自己使用時,受傷的疼痛會減輕不少。
試探着碰觸了一下漆黑的子母刃,昏沉的小女童兒下意識打個冷顫。
粉衣女童身子柔弱,擔心她無法承受貿然拔出子母刃的劇烈疼痛,刑真沒敢動手。
兩聲佛號傳來,刑真滿眼期待求助向緣起和緣滅兩位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