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破拂曉0374 劍下無生魂 白衣重新識
踏劍男子動作極其緩慢,比閒庭信步的火雲德等人還要慢上一籌。
倒不是因爲有火鱗蟒的阻攔,只是因男子好奇,更像是在思索,如何處置這些妖族。
至於前來攻殺該男子的火鱗蟒,水火洪流也好,近身搏殺大蟒也罷。距離男子方圓百丈,看不出絲毫異樣便紛紛炸碎。
男子悲痛萬分,嘀咕道:“我不想殺你們,別靠近我。”
火鱗蟒真就聽話,沒一頭妖敢靠近。躲到遠處施法,毫無效果也不在繼續堅持。
這片海域,就連上五境的火元德,都不知道剛剛的同族如何慘死。
只有身爲劍修的夢義,良久後才感應出細微的端倪。喫驚後呢喃:“劍氣”
認出這位男子的也只有一人,老人霍翟“噗通”跪倒。雙手托起琵琶喊道:“拜見前輩。”
“當年得您傳道有幸踏足神修,沒有師門名分,不敢私自運用,生怕有辱師門。”
“將修爲封於前輩贈送的琵琶當中,今日迫於無奈解開封印,還望前輩見諒。”
霍翟淚流滿面,當然了,現在容貌並不蒼老,破有些老當益壯。人仍是如同稚童泣不成聲。
“晚輩,晚輩有一事相求,望前輩答應。”
身在極遠處的男子,聽得清楚的霍翟的聲音。平淡道:“你是當年爲我撐船的漁夫吧有話就說。”
霍翟沉默片刻後鼓起勇氣道:“晚輩有一孫女,希望得到前輩提攜,最好,最好能給一師徒名分。”
男子經過火雲德時,問了一句:“來自蠻荒大陸吧”
火雲德自己都不知爲何,自從男子出現時。便是被一股莫名的殺伐氣息震懾,提不起丁點廝殺的意志。
當這名男子經過時,下意識的冷汗直流。男子身上似乎有無數的亡魂纏繞,卻不敢驚擾他,乖乖的跪伏在男子周身。
同是男子出現的時刻,渡船所有臨死前做瘋狂舉動的人。好似如遭雷擊,當即恢復清醒意志。
踏劍男子走近霍翟,問:“想讓你的孫女,和你有相同的輩分”
男子便是霍翟每次說書的主角問道,一劍斬殺無盡大妖的風流人物。
問道的輩分極高,青陽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也就是老秀才口中的大徒弟,老秀才自然是青陽宗宗主,也是龍斷州一州之主。
霍翟聽聞過這些密辛,並不敢奢望孫女樂樂拜問道爲師。只是想讓樂樂和問道同門加入青陽宗,哪怕是打雜的弟子便以心滿意足。
結果被問道一句話,先是不明所以的錯愕。而後狂喜,便要俯首再次叩拜。
霍翟身形剛剛彎下,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拖住。比他自身力量強的太多,無法繼續。
只聽問道平淡的說:“起來吧,以後修爲可以隨便使用,無需封印到琵琶當中。”
“至於這件琵琶,裏面藏有的音律功法你以知曉,以後就繼續專研吧。送你的東西,不可能在要回來的。”
“你孫女到了龍斷州後,自然有人將她接入青陽宗。”
“此次見到你實屬意外,我有其他事情,渡船上有沒有一個叫刑真的人”
霍翟現在是喜極而泣,無法跪拜只得感激:“謝謝師傅。”
而後指向渡船邊緣有氣無力的男子,旁邊斜插一柄重劍。
問道先是打量了一下刑罰,誇讚道:“劍不錯。”
隨後纔看向刑真,誠實說道:“人一般。”
沒理會刑真的反應,繼續問:“老秀才讓我來的,說說吧,這些蠻荒大陸的妖是怎麼回事”
刑真無所隱瞞,將火鱗蟒夥同鶯德奧的事全部說出。從呼葉山到南濱城,再到現在的龍興洋。
聽完了故事後,問道滿意的點點頭自言自語:“終於找到出手的理由了。”
然後轉身看向火元德,說道:“給你們十息時間,可以出手,也可以逃跑。”
不是詢問而是命令,話音剛落就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火元德堂堂十二境境修士,自然不會被嚇到。哪怕心底若有若無的驚懼,仍是選擇出手。
連同火鱗蟒一族,全部一起轟殺。頓時間整個海面浪潮不止,紅藍相間的浪潮中,夾雜着炙熱的火焰。
海水沸騰,淼淼熱氣升起。四面八方靈氣浪潮數之不盡,平鋪在無盡的海洋表面。
問道冷笑過後,自身磅礴劍氣勃然迸發。以問道爲中心,方圓百丈內始終平靜。
“十息已過,該我了。”問道的聲音像是利刃,插在所有火鱗蟒的心臟。
他問道輕喝:“劍起”
腳下海面頓時下沉十丈,天空掛滿了海水凝聚而成的水劍。水劍倒掛,劍尖向下。
長短參差不齊,劍身寬窄各異。無規則,沒順序,只有多。數之不盡望之不盡,掛滿天空密密麻麻。
問道再度出聲:“劍斬。”
同一時間,長劍墜落快如閃電,水劍鋒芒削鐵如泥,密集如雨傾斜潑灑。
水劍沒入海洋,沒有定點兒的浪花濺起。水劍刺透火鱗蟒身軀,只有輕微的撲哧聲發出。
視線所及,水劍覆蓋。任何抵禦如同薄紙,水劍不可擋。哪怕逃到水下千萬丈,水劍亦追殺到底。
劍斬過後劍下無生魂,就算是神嬰境的火元德也不行。堂堂十二境大修士,僅僅抗到了第三劍。
第四劍透體穿過,不可一世的火鱗蟒族大能。求饒的機會都沒來的及說出,便被無情的水劍打穿成篩子。
除卻三位上五境火鱗蟒的內丹,其他中五境下午境的。估計是沒被問道看上眼,在劍氣潑灑下,全部化爲齏粉。
問道揮手,三顆火鱗蟒內丹破海而出落到手中。他只是淡淡撇了一眼,隨即將火元德的內丹拋給了刑真。
”拿去恢復體力吧,現在這樣子被老頭子看到,不得罵死我。”
拋給了霍翟一顆,叮囑道:“你的資質不算太好,一顆內丹怕是消化不掉。用一半煉化成本命法寶,留一半給你孫女,當做我的見面禮物。”
“謝謝師傅。”老人霍翟,叫比自己看上去更年輕的人,一口一個師傅沒有丁點兒的感覺不妥。
想要再次跪拜,依然被阻。雙手捧着似火焰燃燒的內丹,整個人如沐春風。
最後一個內丹送給了渡船,當做此次表現不錯的獎勵。可輕鬆抵消開啓護船大陣的消耗,還有不少的剩餘。
問道沒上船,任夢義苦苦哀求始終不爲所動。到得最後,平時擼袖子就打,連死都不怕的漢子,居然是帶着哭腔回到的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