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震怒的嘶吼傳出,別說是呼葉山,就連整個麻京郡都可聽得一清二楚。
一道火柱沖天而起,噴出呼葉山火山口。不等攀升至頂點,如被蛟龍吸水又落回山口。
呼葉山內似有大妖翻身,山體跟隨傾斜。僅是一次震盪,呼葉山所有的仙人掌樹攔腰折斷。包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道觀,頃刻間變爲廢墟。
閉目的刑真被驚醒,等待的死亡沒來剎那的興奮後。拉起蒲公齡和小狗崽兒,健步如飛登山如平地。
火山口內的岩漿中,一頭沉睡的黑蟒緩緩睜開猩紅的眼眸。吧唧吧唧嘴回味一下剛剛吸入腹中的岩漿。
很是滿意這種味道,轉而町向百十餘位十來歲的孩童。微微張嘴口水如柱,嘩啦啦向下流淌。
近千黑衣人靜立在岩漿旁的岩石上,後面是百十餘位瑟瑟發抖的孩童。
領頭黑衣人低頭恭敬道:“陽氣盛烈的童男以準備好,前輩請儘管服用。”
巨蟒的頭顱微微輕點,嘴巴沒動有人言吐出:“的確是餓了,直接喫陽剛氣息對身體不好。需要先找點東西墊補一下,才能更好的吸收這些童男。”
黑衣人聽聞應承道:“前輩您稍等,我們立刻去給您準備食物。”
巨大頭顱緩緩升起,原來剛剛蟄伏在岩漿中,漏出的只是冰山一角。當頭顱展現所有崢嶸時,除卻千人的平臺外,呼葉山內部被巨蟒頭顱填滿。
僅是輕輕的晃動,太過龐大的頭顱碰觸山體內壁。裂紋密佈岩石掉落,落入岩漿當中轉瞬間融化。
“不用麻煩了,這裏現有的食物都很新鮮,”
巨蟒晃動頭顱,不是搖頭。而是爲了正視這羣異火教的黑衣人。被赤紅眼眸凝視的黑衣人,無不通體冰涼。
漆黑大蟒熟視無睹,張開血盆大口吸力暴漲。近千黑衣人如風中飄搖的樹葉,相繼沒入黑色大蟒的口中。
可憐的近千異火教徒,爲了這位前輩辛苦異常。最後落得下場,成了前輩腹中食物。
大蟒很享受這種味道,千人入腹後“隔”,打了個大長飽嗝,尾音拖拽足足五息。
興許是怕被活埋,不敢再次挪動頭顱。而是轉鬥眼珠,滾動一圈後在出人言。
“你們不出來,我便自己動手了。”
再次張開大嘴,口水變成了猩紅的血水。巨口猶如黑洞,牆壁貼服的百十江湖人士,受到牽引被吸入巨蟒口中。
這些人自然是姜恆帶來的輔龍會成員,面對漆黑大蟒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
細看下,在江湖人前方,一柄長劍和一巴掌大的人甬。一馬當先,更快的進入大蟒口中。
長劍旋轉,劍身罡風滾動。頂住舌尖一點點的鑽入。
人甬瞬間放大,和力士有異曲同工的效果。不過比力士的三丈,要大上太多。
人甬雙手托起,撐開閉合的頭顱。命懸一線的江湖人士,借力跳出蛇口。
有兩人逆流而上,一位是劍道宗師姜延陵,一位是不二道士。
姜延陵甩出他的兒子姜恆,沉聲命令:“帶領衆人營救這些孩童離開此地。”
見姜恆猶豫,姜延陵拔高聲音:“不許猶豫,這裏你們幫不上忙,呆着只會拖累我等。”
姜恆無可反駁,極其不捨聽從父親命令。擔心其他江湖人士在這時刻拿出所謂的江湖義氣,姜恆以身作則。
帥先抱起一位孩童,貼着峭壁攀爬向上。遠遠的留下一句:“父親保重,孩兒送走這些孩童立刻返回。”
姜延陵看了一眼漆黑大蟒,苦笑一聲:“保重”
不惑之年的劍道宗師,逆着人流殺入黑蟒口中。當然,這個所謂的宗師只限於麻壽國。
姜延陵飛身抓住長劍,人劍相連旋轉如陀螺。鑽在巨蟒的舌頭上居然鏗鏘作響火星四濺。
這條皮糙肉厚的傢伙,比火藤林不知強橫多少。肌膚如鋼似鐵不說,就連舌頭也是如此。
不二道人融入甲冑,身形隨着甲冑暴漲。終究是境界不夠,巨人也就十多丈高,沒有法相天地一般可腳踏山河。
“螻蟻,擾我清夢。”巨蟒不屑口中二人,沒有先去應付他們。而是身軀晃動,帶動呼葉山一同搖晃。
呼葉山四周大地裂開,岩漿串出徒然升起。高大的火焰城牆與山齊高,鐵桶一般將山體圍在中間。
呼葉山內外溫度急劇攀升,外部還好,山腳下麻京郡內的凡俗暫時可以忍耐。
內部被高溫所籠罩,半山腰以下被火海淹沒。綠油油的仙人掌樹儲水豐富,不然何以在乾燥地區存活。此時卻瞬間燃燒,水分亦是轉瞬間被蒸乾。
禁制已成,抱起孩童的所有輔龍會成全,全部被困於呼葉山山腰處。沒實力打破禁制,也就不可能逃走。
無後顧之憂,巨蟒終於有閒暇對付口中兩個恬噪的人類。蛇信如海浪般翻卷,二人被鼓盪躍起。
大蟒口內的舌頭一收一放,就像是彈簧崩出。沒啥懸念,姜延陵和不二道人被彈出蟒口。砸入岩石,龜裂出蛛網般的細紋。
當真是害怕動作幅度太大,被倒塌的山體掩埋。巨蟒身軀穩如泰山,唯有舌頭向前拍擊。
看似柔軟硬如金剛,真弱被拍中,相信姜延陵和不二道人必成肉泥。
兩道身影急速略來,於舌頭拍下前分別抱住二人。在地面翻滾,險而又險躲過一劫。
身後被拍中的岩石,瞬間化作齏粉,可見這一擊的強悍,不是正常人的體魄能夠媲美的。
及時出現的正是刑真和蒲公齡,以身軀護住二人。以至於自己的後背,被激盪的石子洞穿出成片的口子。
姜延陵要輕鬆許多,身體和保護他的蒲公齡相近。石子大部分被長冉男子抗下,這位劍道宗師並無大礙。
融合神甬量身甲的不二道人就沒這麼幸運了,身體太過龐大。好不容易被刑真拖出來,卻無法幫其擋住石子。甲冑被擊穿無數個窟窿,前後透亮。
姜延陵和不二道人顧不得感激,幾乎同時責問:“你們怎麼來了爲什麼沒有和姜恆一起逃走。”
刑真傻笑,蒲公齡也學着傻笑,這倆人頗爲的默契。
“哼,不用逃走,早晚都一樣。”冷眼旁觀的大蟒譏諷。
“當”話音剛落,大蟒頭顱被黑白大鐘結結實實砸中。疼痛沒有多少,怒氣上頭不可原諒。
猩紅蛇信閃電般拍出,始作俑者的小狗崽兒嵌入岩石。內甲有些許破損,自身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