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不巧,這一行等待的人當中,有刑真的熟人。曾經在鎮西郡救出過一批被大盧王朝俘虜的武者,當中有一位麻壽國的姜恆。
刑真不想節外生枝,幸好背對着姜恆。匆忙看了一眼後,立刻低頭扒飯。
喝酒吹牛的一桌五人中,離去一人也不多時回來。帶了十人,與原來的五人擠到了一張桌子上。
刑真暗道了一聲不好,然後繼續低頭扒飯。大肚便便的商賈一桌只有兩人,走了一個剩下大肚腩一人。獨飲獨樂,好不自在。
刑真的扣門脾性時刻不改,三個人居然要了一間房屋。
老闆娘風娘玩味兒的看了一眼三人,仍是給他們安排了一間屋子。
緊閉房門後,刑真開門見山:“麻小姐說說吧,喝酒吹牛那桌。就是黑衣人一夥,他們關注你並不稀奇。”
“大肚腩商人和比較安靜的一桌江湖人也在關注你,同是一路人,難道不該給些解釋嗎”
麻瑞雪坦言:“我不認識他們,請公子見諒。”
怕刑真不相信,擡起手掌與頭齊平:“我可以發誓。”
刑真擺了擺手:“不用,我相信你不認識他們。可是你在麻京郡的事情,真的不打算讓我知道嗎”
麻瑞雪直言不諱:“請公子見諒,並不是想隱瞞你什麼。知道太多,對你們反而有危險。請不要在爲難小女,若是可以的話,一定會如實告知。”
刑真看了看天色,微微搖頭接受現實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們就先睡吧。”
“今天要一間房間並非是我扣門兒,所猜不錯的話晚上會有事情發生。麻小姐睡牀鋪,小乞丐趴桌子,我在門口守着。"
話音剛落打鬥聲傳來,刑真站在後院閣樓二樓,打開窗子可遙望飯堂和前院。
打鬥聲正是從剛剛喫飯的地方傳來,只聽的屋子內摔盆碎碗,砸桌子聲音不斷。打的挺激烈,時不時傳來慘叫聲。
現在敵我不明,刑真不打算出手幫忙。正色叮囑:“麻小姐和小乞丐在房間內呆着,有人殺上來,我會將戰鬥引到外面。”
“不到萬不得已,你們二人不要出去冒險。”
"當~噹噹"傳來客氣的敲門聲,門沒關,風娘帶着張青不請自來推門而入。前者端來一盤桔子,後者端了一盤瓜子。
風娘對自己客房在熟悉不過,輕車熟路將桔子放到桌子上。回頭看了一眼不情不願的張青,吩咐道。
“傻站着幹什麼呢,還不把瓜子放下後。滾到樓下守着去,誰敢接近客房你就宰了那個王八羔子。”
帶着善意而來的老闆娘,徑直走向窗戶和刑真並排而立。
“公子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亂來的。不看老孃的面子,也要看我家男人的面子。今天啊,你們這屋子的人,我保定了。”
刑真回身抱拳致謝:“謝謝老闆娘,只是我們萍水相逢。如此作爲,着實讓在下不解。”
風娘沒理會這茬,手裏攥着的瓜子遞給刑真問:“要不要來點”
又轉頭看向麻瑞雪和小乞丐道:“你們請自便。”
麻瑞雪好奇的問:“老闆娘知道我是誰”
風娘不置可否:“麻小姐安心喫就是了,沒下毒。”
刑真不明這些人當中的是非恩怨,所幸不去多想。接過老闆娘的瓜子後,自己吃了幾顆,回頭看小乞丐和麻瑞雪後,頓時瞠目結舌。
麻瑞雪不愧是大小姐,看這樣子不是一般小門小戶的大小姐。居然不會剝瓜子皮。
小乞丐也不愧是立志做公公的人,主動幫忙伺候這爲大小姐。
二人你情我願,刑真也沒必要爲小乞丐名不平。現在多鍛鍊鍛鍊,以後真有機會做了皇宮的太監,興許會是一件好事。
轉而疑惑的問向旁邊人:“多次聽你提及你家相公,不知是何方大人物”
風娘賣了個關子:“你猜”
刑真人生地不熟的哪裏能猜得出,一口回絕:“不猜。”
風娘玩味兒頗重,看了看似有明悟的麻瑞雪,又看了看刑真嬌笑:“我不說。”
刑真很少跟女人打交道,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主。當真是丁點兒的辦法也沒有,只得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你不說我就不問。
風娘耐不住性子,笑罵了一聲:“榆木疙瘩。”
而後自行娓娓道來:“裏面打鬥的兩夥人,一夥是自詡名門正派的聯盟。取了個名號叫什麼輔龍會。一夥是被名門正派所唾棄的異類,一個興起不久的門派異火教。”
“本來呢名門正派的聯盟實力更強大一些,奈何異火教有朝廷支持。你也知道,江湖草莽怎麼會事朝廷的對手,所以真正交鋒起來,輔龍會輸得多贏的少。”
刑真一頭霧水:“是伏殺的伏,還是輔的輔”
風娘坦言:“輔助的輔。”
刑真更迷糊了,問道:“既然是輔龍會,又怎麼會和朝廷發生衝突”
風娘指了指後面的麻瑞雪,理所當然道:“你問她”
又是一個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刑真滿腦門子黑線。既然問不出,所幸也就不問。
“轟”木質的飯堂轟然倒塌,武道罡風契機流轉,四分五裂後的木板碎屑濺射向周圍。
好好的一座屋子,被激戰雙方打平。在院落中燈籠的照耀下,終是看到了激戰的雙方。
一夥人是在喫飯時喝酒吹牛那批,也就是和刑真打過交道的黑衣人,每人袖子纏繞一圈白色布條。
另外一夥人是負劍安靜飲酒的一桌,以及後來姜恆所帶來的一羣人。每人袖子纏繞紅色布條,以至於別殺急眼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雙方當真是拼殺的火熱,就跟見到了生死大仇。找到機會便是絕對下狠手,一擊不能要了對手的命,拼着被砍兩刀也要在卜一擊。
黑衣人團伙當中,有三人出手果決。沒有花裏胡哨的動作,直接襲殺要害簡單而直接。和江湖的各種套路把式詫異很大,一看便知,是軍武磨鍊出來的。
有這三人在其中,胳膊纏白布條的一夥人明顯的佔據上風。
刑真關注下方,其中的姜恆畢竟有過一面之緣。且救過一次,在眼睜睜看着被人滅殺,前面的搭救等於白費。
風孃的關注點不同,盯着自己家倒塌的房屋憤憤不平:“一羣挨千刀兒的,居然敢打壞老孃家的房子。等一會我家男人回來,看不把你們一個個抽筋剝皮。”
刑真扯了扯嘴角:“難道不是先要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