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山寨早就建設好，因材料限制仍然是小木屋。草莓數量和大小與以前一樣，而且還有祠堂。</p>
只是待山寨人陸續回返後，空出了許多木屋。楊老頭兒、龐老和金老是最後回來的三位。</p>
問成和崔明福，以及他們率領的敢死隊，最終無一人迴歸。鳳羽也由原來的二百多人，損失到一百三十左右。</p>
失去了一批最年輕的血液，當然所謂的年輕也都中年人了。剩餘的都是一些年近花甲的老人。</p>
所有人很是默契的對此戰閉口不提，搬進新的山寨和往常一樣。只是氣氛始終沉悶，小卜侍和小東西，也沒有了以前的歡聲笑語。</p>
刑真練拳更加用心，雖然手掌破爛不堪，仍舊每天堅持早起練拳。而且比以前起的更早，天色漆黑小身影便在新豎起的木樁上移動。</p>
偶爾會聽到有女人哭泣的聲音，山寨中只有兩個成年女子。哭泣的自然是西柳和卜玉如。</p>
沉悶中時間悄然流逝，昨日彷彿沒有發生，卻深深烙印在鳳羽每個人的心頭。</p>
夜色依稀清風吹拂，走莊練拳的刑真聞道了熟悉的煙味。少年立刻停下手中動作，找到這位衣衫襤褸的老人。</p>
跳下拳樁跑到身邊，攙扶住楊老頭的胳膊：“楊前輩，您的傷勢沒有痊癒，怎麼不多休息一會。”</p>
老人端起佈滿劈砍裂痕的菸袋鍋子狠狠吸了一口：“不礙事不礙事，黃土沒過脖子的人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p>
刑真勸到：“您老身子不好少抽點菸吧，等完全康復了再抽。“</p>
楊老頭乾笑：“老毛病改不掉了，你個小娃子，今天的話怎麼突然多了。”</p>
二人已走進木樁，刑真攙扶楊老頭找了個乾淨木樁，脫下外套墊在木樁上，暫且讓楊老坐下。而後自己在臨近找了一個，打掃一下後便隨意坐上去了。</p>
"楊老，這兩年期間我認可了山寨，發現每位前輩都像親人一般。我不知道親爺、爺是什麼樣的，但是看到你們後，就像是見到了親爺、爺。“</p>
楊老頭兒笑意甚濃：“好好好，這番話很好”。草莓這人高興，抽菸袋更頻繁。</p>
刑真看着坑坑窪窪的菸袋杆子道：“說好了，以後就叫你們揚爺、爺、龐爺、爺金爺、爺。等下次去山樑郡，給您買個新的菸袋鍋子回來。”</p>
楊老頭兒露出了自從見到刑真以來最多的笑容，以前刑真所見加到一起，沒有今天的一個清晨多。</p>
楊老頭笑道：“好好好，過幾天安排一下，讓老龐和金三多帶着你和卜侍東西一起去郡城。讓他們散散心，好久沒看到這倆小東西瘋鬧了。”</p>
“再個餘山老傢伙這麼久沒傳信過來，我這心裏有點打鼓。”</p>
刑真道：“好的，爲什麼要龐爺、爺和金爺、爺一起去？山樑郡沒那麼危險吧？“</p>
楊老頭兒“他們必須一起去，現在安全最重要。天曉得洪光山寨和山樑郡勾結到底多深。”</p>
刑真：”該死洪光山寨，多行不義必自斃。”</p>
楊老頭咬牙切齒：“哼，不用自斃，等我傷勢好了，自然有他們受的。”</p>
刑真直言：“楊爺、爺，咱們山寨還剩一百多人了。他們可是三個寨子聯盟，足足五千左右。我看恩怨先放一放吧，我不想看到這些老人家在有閃失。”</p>
楊老頭兒不以爲意：“你以爲鳳羽只有眼前的實力嗎？五千人又如何，照樣可以全部拿下。“</p>
刑真驚疑：“此話當真。”</p>
楊老頭痛快的吸了口旱菸：“到時帶上你一起行動，你的重劍刑罰有大作用。”</p>
刑真來了興趣：“什麼作用，現在能告訴我嗎？”</p>
楊老頭兒立起眼睛：”先練劍，能夠靈活運用刑罰了，再說其他。“</p>
“咳咳咳，說了這麼多差點忘了今天來的目的。現在開始練劍，首先第一步要拿得起刑罰。“</p>
刑真鬥志昂揚說了句“沒問題”後，輕而易舉抽出背後重劍，提在手中絲毫不見喫力。</p>
楊老頭笑着點頭：“不錯不錯，一年來沒少鍛鍊。”</p>
“可惜山寨裏沒有真正懂得劍術的高手，我只能給你一些提點。你呢還是以練拳爲主，煉劍爲輔。”</p>
說着說着老人眼睛一亮：“對了，明天開始讓奎山來教你練劍。刀劍不分家，暫且拿着重劍當大刀用吧。”</p>
刑真汗顏：“這也太糊弄人了吧。”</p>
楊老頭兒沒給刑真反駁的機會，扔下一句：“今天繼續練拳，明天開始奎山會來盯着。”</p>
之後老人笑着離開。老人剛離開不久，一個十多歲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連跑帶顛來到拳樁附近。</p>
“刑真哥，以後我要和你一起練拳。”</p>
“哦？小卜侍怎麼了，不怕早起太困了。”</p>
"不怕不怕，我要練拳要爲父親報仇。“</p>
刑真揉了揉卜是小腦袋：“報仇是大人的事情，你還小不用想這麼多。”</p>
卜是揚着鬧到：“不小了，我今年十一歲，我是家裏唯一的男人，唯一的男子漢。”</p>
“是是是，小卜侍是男子漢，等你在長大一些在強壯一些，山寨的叔叔伯伯們會帶着你去報仇。”</p>
“不行，我等不了，經常聽到孃親偷摸哭泣。卜侍、卜侍心裏難受。”</p>
說着說着，小傢伙淚眼汪汪泫然欲泣。</p>
刑真趕緊安慰：“好好好，卜侍以後天天練拳。不過咱們說好了，不許說累不許喊困。”</p>
小傢伙使勁點頭：“嗯，嗯。”</p>
隨即仰起頭看向遠方：“卜侍可以的。”</p>
刑真笑了笑指向另外一個方向道：“你看，有人來陪你了。”</p>
小卜侍興奮地跳腳：“呀，東西也來了。”</p>
只見後者小跑兒來到這邊，跑到刑真身後拉扯其衣角，弱弱道：“刑真哥，天有點兒黑，我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