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漪離開刑真的胸膛,陷入回憶中小臉兒掛着笑意。
“還有還有,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年一個醉漢非說小紅是他的,張牙舞爪過來搶。還不是你擋在我身前,被醉漢狠狠的扇了兩巴掌,然後被一腳瞪出老遠,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幸好爹爹難得及時出現一次,不然後果不堪設想。“</p>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當時爲什麼如此勇敢,真的不害怕嗎?”</p>
木訥直言不諱:”怕,非常怕。一腳被踢在肚子上,當時感覺腸子要斷了,呼吸困難像是要死了似的。商叔叔呼吸吐納的方法,一直堅持了幾天才平穩過來。“</p>
“你還別說,商叔叔教我的呼吸吐納真的很管用,打鐵時能節約不少力氣。</p>
提到商叔叔,清漪聯想到了自己父親,情緒又低落了。</p>
”爹爹到底做了什麼?連累的大家一起遭白眼。“</p>
刑真安慰道:“蘇先生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別人可以怪他你不可以的。”</p>
清漪點頭:“我知道了。”</p>
刑真突然想起一事,說道:“從那次事情以後,好像沒有在小鎮上見到過醉漢,憑空消失了一般。”</p>
清漪若有所思:“好像是哦。”</p>
少年少女聊着過往,相談甚歡。</p>
到了升堂審理蘇先生的日子,葛束人爲了敗壞這位先生的名譽。特令官府大門四敞大開,可供所有人蔘觀。35xs</p>
蘇母、刑真大將軍等人全部在列,刑真緊緊握着蘇清漪的小手。給予足夠的安慰。</p>
葛束人猛然拍響驚堂木。的威武聲過後,這位葛大人官威十足:“堂下和人報上姓名。”</p>
常年兩件衣服更換的蘇師爺,只有白色衣衫。在牢獄呆了三天,白衫不在整潔,斯文的面龐掛滿胡茬。</p>
站在大堂中央不卑不亢:“在下蘇昀,私塾教書先生。”</p>
葛束人再次敲響驚堂木,怒喝道:“見本官爲何不跪。”</p>
白衫蘇先生作揖行禮:“回大人,草民有秀才功名在身,可以不跪縣老爺。”</p>
葛束人一計不成,氣得吹鬍子瞪眼道:“蘇昀你可知罪。”</p>
白衫蘇先生氣定神閒:“在下無罪,請大人明察。”</p>
“你勾結山匪爲霍鄉里罪大惡極按律當斬。”</p>
“請大人謹言慎行,認識山匪不等於勾結山匪。四年前葛大人同窗好友洪於光勾結大盧王朝謀逆造反,按照大人的說法,您是不是應該按律誅九族?“</p>
葛大人被噎的不清,氣急敗壞道:“大膽刁民敢誣陷本官,來呀,給我丈刑五十,殺殺他的銳氣。”</p>
蘇先生筆直站定,反問:≈“難道葛大人想屈打成招?“</p>
葛束人怒喝:“哼,打的就是你,我倒要問問,方子成一家是不是因爲公堂指正於你,被你的山匪同夥殺人滅口?”</p>
蘇先生反駁道:“在大人的管轄區域被人殺害,到底是何人所爲,想必大人比在下更加清楚。35xs”</p>
“放屁,我怎麼知道是誰殺害方子成一家。本官難道還要整日守在方家不成?”</p>
“治安不好,葛大人失職。應該先找出兇手而不是在這裏屈打成招。”</p>
“如何做官我自由分寸,哪裏需要你一介草民來教訓。來人吶,丈刑五十。”</p>
≈“慢,敢問大人方家何時出事的?“</p>
“昨晚?”</p>
“再問大人,當時在下身在何處?”</p>
“府衙打牢。”</p>
“大人又如何斷定方家出事與在下有關?難道大牢不是大人所管轄?難道我可以出得大牢與他人聯絡?”</p>
“休要胡攪蠻纏,我說是你的同夥所爲,沒有說是你所爲,休要語言誘惑本官。”</p>
“我的同夥是誰?”</p>
≈“山匪,不對,你好像事先知道方家出事,誰告訴你的?“</p>
“看守牢獄的衙役喝酒聊天時說的。在下只承認認識山匪,並不承認和山匪是同夥。”</p>
“承不承認本官說了算。”</p>
“葛大人你可要想好了,草民雖是一介書生百無一用,但是有些同窗好友,也有在書水國朝野爲官者。你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屈打成招,就不怕被上面問責?”</p>
“哼,本官正常審案,誰能奈何我。來人,給我打。”</p>
這時圍觀人羣不知誰喊了一聲:“葛大人審案不公,沒有證人妄加罪名。”</p>
有帶頭的就有跟隨的,加之蘇先生平日在相鄰間口碑頗佳。自然有更多的人看不慣葛大人所作所爲。</p>
葛大人立時眉頭緊鎖,看了一眼身旁卻沒有找到素衣師爺。暗罵了一聲:“混蛋這個時候不見人影,回頭扣你一個月俸祿。”</p>
繼而自己環顧四周,聲音是男子,翹首以待的蘇母肯定不是喊話之人。神情緊張的蘇清漪更加不可能。幾個孩童聲音稚嫩也不會。鐵匠鋪子的商師傅不在。又會是誰在幫忙呢。</p>
葛束人陷入沉默暗想:”聲音是陌生的,但是說話語氣有些耳熟。“</p>
突然氣喘吁吁的素衣師爺打斷了葛大人的思緒:“啓稟老爺,要不要下去找找帶頭喊話之人。”</p>
葛束人低語:“說話語氣和你很像,不會是你吧?你剛剛乾什麼去了?“</p>
素衣師爺額頭立時呈現汗珠,恭敬道:“請大人明察,在下剛剛去方便一下,這不急忙跑回來了嗎。”</p>
葛大人小聲嘀咕:“的確不是你,剛剛的聲音比你渾厚多了。現在立刻派人去查,多派些衙役混入人羣中。”</p>
師爺離開後,葛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大喝:“肅靜肅靜,膽敢繞鬧公堂大刑伺候。”</p>
見人羣高喊聲逐漸低落,葛大人還算滿意。</p>
”來人吶,丈刑100不管對錯先打了再說,務必要蘇昀供出山匪藏身地。以待我們一網打盡爲朝廷出力。“</p>
≈“慢着。“人羣中第二次傳出聲音,比之剛纔更加渾厚有力,也略顯得低沉肅穆。</p>
隨着話音落後,人羣開始騷動。只見騷動中心是一黑衣男子,揹着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p>
二人正是鐵匠鋪子的商叔和方家少年方子成。</p>
葛束人臉色鐵青難看至極。他深知今日無法將蘇昀定罪下獄。遠在千里之外的山樑城認識山匪,根本無從定罪。</p>
正如葛大人所料,方子成口供始終如一,見到蘇先生和山匪是在山樑城,而不是在青陽鎮。</p>
蘇昀同樣大方承認,的確認識山匪。但是自己光明磊落一生,並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p>
蘇昀坦言,經此一事不在適合留在私塾,回去後會帶領家小離開私塾。</p>
另找一地繼續教書育人,如信得過他蘇昀可以繼續跟隨,信不過也不勉強。</p>
從今以後,蘇昀無償傳授孩童知識,不收取分文費用。當然環境也會差上不少,暫時決定開設在鐵匠鋪子不遠處的小溪旁。露天席地郎朗書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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