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寒停下腳步,凌綰綰以爲她有所動搖,就嘚啵嘚的更來勁兒了。
“呵呵,晉哥哥是什麼人?他是我們泓元國的堂堂王爺,身份尊貴,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來路不明的人?”
“你以爲你當了我家遠方親戚就很厲害嗎?哥哥說了,那不過是權宜之計。別以爲你這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反正我是不會承認你的。再說了,論身份,一個來路不明的遠親是萬萬比不過嫡小姐的。”
“話說完了?”凌寒並不把凌綰綰的話放在心上,畢竟雲珠是什麼人,赫連晉應該很清楚。
“沒有。我就想告訴你,你別以爲成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晉哥哥背後最大的助力是誰你知道嗎?”凌綰綰湊近凌寒,墊着腳尖悄聲說道,“正是靖淵侯府。晉哥哥並不是最得寵的皇子,所以他必須要找一個強大的後盾,強強聯手才能所向披靡。”
看着凌綰綰用與她年齡不符的表情和語言說着最殘酷的現實,雖然心有不甘,但凌寒不得不承認,凌綰綰說的沒錯。
赫連晉有心那個位置,若沒有強大助力,他如何能安穩步步爲營,最終攀上高峯?
自己的身份就不必說了,表面上是凌遠遠房堂妹,實際上是敵國將女之女,哪一個身份都不能幫助赫連晉。
拋去感情,客觀來說,誰都知道該選哪一方。
什麼海誓山盟,非你不娶,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都將一敗塗地!
“皇族從來都不需要什麼情啊愛的,就算他不喜歡我姐姐,到時候爲了利益也不得不娶。你再看看你,又醜又兇,就會打打殺殺,還是個麻煩精。你哪點配得上晉哥哥?”
見凌寒沉默,凌綰綰很得意地笑了,覺得自己乾的太漂亮了,哼着歌就要走。
“淩小姐,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凌寒叫住她,笑得很和藹,“不知道我該怎麼感謝你纔好?”
“不客氣。你想明白就好。”凌綰綰覺得有點不妙,乾笑着就要離開,卻被凌寒拎着衣領抓了回來。
“凌綰綰,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什麼嗎?”凌寒拎小雞似的把凌綰綰拎起來。
“熊孩子不聽話,揍一頓就好了?”凌綰綰撲棱着雙腳,可就是沒法着地,嚇得她要哭了。
“還有後半句呢……如果還不聽話,就兩頓!”
說完,不等凌綰綰哭出聲來,凌寒乾脆往門口臺階上一坐,讓凌綰綰趴在自己腿上,揚手就往她屁股上招呼。
小白也在旁邊嗷嗷叫着爲她助威。
“啊!你打我!我讓我哥哥打你!”
“你這個壞人!我要告訴晉哥哥!”
“我要告訴我父親!”
“求求你別打了……”
“我錯了……求求你了……”
凌寒手勁兒很大,打凌綰綰可是一點兒都沒手軟,打了不知道多少下,她自己的手都發麻了,這才停了下來。
凌綰綰姿勢不雅地趴在地上,哭得喉嚨都腫了。
“滾!”凌寒就賞給她一個字,轉身就把門狠狠關上,把凌綰綰的哭鬧聲隔絕於外。
不知道凌綰綰回去以後添油加醋說了多少,反正雁翎雁羽來回傳了不少回話。
無外乎就是凌家三兄妹強烈譴責凌寒對一個小孩子動手的惡劣行徑。
“切……”凌寒翻了個白眼,撂下一句話,“不服氣地親自來找她!”
那之後,整個院子就安靜了。
凌寒閉門謝客,連赫連晉來了都被她擋在門外,就是不開門,能拿她怎麼樣?
心情太過糟糕,凌寒坐在屋裏仔細梳理了一下穿越之後的境遇,覺得她對赫連晉來說,或許不是不可替代的。
反正她畫過一些兵器改造的圖紙,軍營裏的工匠只要舉一反三,自然會改造更多的兵器。
至於赫連晉之前說的指婚什麼的,凌寒就覺得那是個美麗的玩笑。
想來想去,凌寒覺得自己從來都不屬於這裏,還是離開吧。
去過她想過的快意江湖,而不是被圍在這方方的四角高牆之內,和那幾個不值當的人勾心鬥角。
凌寒想通以後,去了趟藥廬找樂千帆,誰知道他不在。
她想找些藥自保,誰知道路上會遇到什麼險境,療傷的藥和毒藥蒙汗藥,她都打算要一點。
既然樂千帆不在,凌寒就自己取了點藥,省得被他看見了會問自己要幹什麼。
取了藥,迎面碰上樂千帆回來。
“凌寒,你來了。”
“是啊,見你不在,就隨便轉了轉。”凌寒把藥包放在袖中暗兜裏,不易察覺。
“唉,最近看病的太多,我都快忙不過來了。這幾天還好,過陣子我不在了可怎麼辦。”樂千帆苦笑道。
“怎麼?你要回軍營了?”
“那倒不是,我已向王爺告假,過幾日就去延國太古山找破魂花。”
“哦,那你路上小心。”凌寒害怕待久了節外生枝,連句擔心的話都沒說,就匆匆離開了。
樂千帆很奇怪地看着她背影,覺得要是平時肯定會問誰會同去保護他,怎麼今天這麼奇怪?
取了藥,路過廚房,裏面傳來陣陣香味兒,凌寒自己沒胃口,覺得不能委屈了小白。
就去廚房取了點醬牛肉,見從酒窖裏新出了幾罈好酒,也順便拿了一罈回來。
貌似失戀的人必須要借酒澆愁才符合套路!
凌寒和小白窩在屋裏,一人一虎,一酒一肉,一個喝得惆悵一個喫得歡快。
小白喫夠了肉,非得要嘗一嘗凌寒的酒,不給喝就躺下來晾着肚皮耍賴。
凌寒沒辦法,重新取了酒杯倒了淺淺一杯底,“就這麼一點點,不需多要,不然喝傻了怎麼辦?”
事實證明,小白並沒喝傻,而是還來不及喝傻掉就醉了。
緊緊舔了一口而已……這酒量……還是百獸之王嗎?
凌寒自己喝掉了大半壇酒,那酒不似現代酒一般經過蒸餾提純,度數其實並不高。
談不上爛醉,凌寒只是感覺暈暈乎乎的。
小白也睡了,怎麼逗都醒不過來,凌寒覺得無聊,乾脆把酒分進酒壺,拎着倆酒壺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