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穩穩的停在陸清歡的面前。
剛一停穩,車上來的下屬就來了。
下屬打開了車門,陸清歡認識他,不,應該說是陸清歡在厲景琛的身邊見到過他,知道他是厲景琛的人。
這點自信陸清歡還是有的。
陸清歡上前準備進去。
她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喇叭聲。
而且離陸清歡還很近。
陸清歡本沒想理會,只是那喇叭按了一下又接着一下,在夜色中很引人注意,陸清歡轉頭看了看。
發現是輛銀灰色的車。
還是她不認識的。
既然不認識,那就跟陸清歡沒有關係。
陸清歡眨眼的功夫就想完了,只不過她雖然是想完,她還是沒有坐上車,因爲那輛銀灰色車上走下來了一個男人。
是蘇謙成。
他從車裏出來,直直的往陸清歡這邊走來,視線還是放在她的身上,顯然是來找陸清歡。
陸清歡沒有着急上車,而是就站在了車門前。
暗自尋思道,蘇謙成是來做什麼?
送她的?
還是覺得被陸清歡下了面子,先前沒有反應過來,等想明白後,就來找她算賬。
畢竟他的一腔真心,在陸清歡這裏,什麼都不算。
她倒是要看看,蘇謙成是什麼目的。
陸清歡在想什麼,蘇謙成並不知道。
他是從陸正南書房中趕着出來的,出來的時候沒有在庭院看見陸清歡的身影,他就開着車追了上來。
遠遠的,他就看見了陸清歡。
在見到陸清歡的時候,他就想要按喇叭,他的手都放了上去,只是沒有按下去。
因爲他見到了這輛來接陸清歡的車。
他本來以爲會是那個被陸清歡藏着不說名字的男人,沒想到卻只是個司機,雖然只是個司機,但男人身上的氣勢明顯不同。
讓人看了,一眼就會覺得司機不好招惹。
這還只是個司機,都是這幅樣子,蘇謙成簡直無法想象他的主人會是什麼樣。
陸清歡能夠駕馭嗎?
蘇謙成就是有這個直覺,他在見到司機的第一眼,就認定了他是陸清歡背後那位男人的手下。
這種直覺來得很玄妙。
不過蘇謙成卻很相信它。
因爲他在商場上,就因爲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一次次的將公司拉扯到現在的這個規模。
而見到陸清歡快要坐上了車,蘇謙成當機立斷的按下了喇叭。
陸清歡也成功的像他所想的那般,暫時停下了上車的動作。
這對蘇謙成來說,已經很滿意了。
蘇謙成的視線雖然是落在陸清歡的身上,但他還是留了一小半注意給那個司機。
蘇謙成走近,目光若有若無的從身邊站着的司機身上掠過,他開口說,“你要去哪裏?”
“回去。”
陸清歡的回答很言簡意賅。
她要是知道那車裏的人是蘇謙成,陸清歡是絕對不會停下來,她該跟蘇謙成說的,都已經說清楚。
只要不是智障,那都可以想明白。
陸清歡打算得很好,只是她沒有想到,蘇謙成跟着她一起出來了。
這算什麼?
……狗皮膏藥?
“我知道你要回去,只是我想問你要回哪裏,要是我沒有記錯,這裏纔是你的家。”
不好好待在陸家,還要去哪裏?
蘇謙成沒有絲毫心思被陸清歡拆穿的尷尬,他在陸清歡面前,比以前愈發的要義正言辭。
彷彿那層紗扯開後,他就更無所謂了。
或者說是更理直氣壯。
“你出來是做什麼,難不成也是要回去,啊,那姐姐是不是也在你的車上,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下來,她呢?”
“你不要在我面前轉移話題。”
蘇謙成認真的看着陸清歡,“我是一個人出來的,車裏只有我。”
陸清歡溫淡的笑道,“看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轉移話題,談話就沒有存在的需要,要真是這樣,那多尷尬,你說是吧。”
蘇謙成雖然有想過陸清歡不會說出來。
他也只是抱着僥倖、萬一的心裏問的,只是聽到陸清歡冷漠的回答,他還是忍不住的皺眉。
他說道,“我只是在關心你,你……你非要跟我這麼生疏?清歡,你要知道,我不會害你。”
“你要是想去哪裏,可以隨便在陸家叫上司機送你,不用讓其他的人出現。”
蘇謙成口中的其他人,自然就是指的陸清歡旁邊這個站着的下屬。
陸清歡不知道他是如何定義的生疏。
明明在這之前,陸清歡也沒有怎麼親近他。
陸清歡說,“我不覺得有跟你不生疏過。”轉換過來,就是陸清歡不承認她有跟蘇謙成親近過。
蘇謙成從心思被陸清歡看出,在陸正南面前僞裝情緒談話,經過這些事,他已經鎮定了下來。
不會輕易的因爲陸清歡的話就感到落寞。
蘇謙成回到了他溫潤的模樣。
他語調不變的說,“你走的時候沒有跟人說,難得在這裏遇見了,倒不如我送你去你想要到的地方。”
“這樣我也能夠放心。”
“不用。”陸清歡乾脆利落的拒絕,皺了下眉頭,“我跟你說得已經很清楚了,你這樣會給我帶來麻煩,這點人情世故,你不會不清楚。”
“我只是想安全的將你送回去,不會讓你有麻煩。”蘇謙成不會後退,對於陸清歡的拒絕,他也瞭然於心。
他是不會輕易就放棄。
蘇謙成說,“你不是也說過我
是你的姐夫,只是送送你,不會有問題出現。”
陸清歡抽了抽嘴。
她倒是想直接罵他,讓他滾,她說的話已經如此的明白,而且身邊就有來接她的下屬,蘇謙成留在這裏,有什麼必要?
她徑直說,“我不想看見你,這個理由總可以讓你離開了吧。”
不給他說狠話,他就聽不懂人話。
蘇謙成放輕了腔調,說道,“我對你的安全有責任,如果我沒有看見,你走了也好,但現在你被我看見了,我就不能讓你一個人走,這不安全。”他也不放心。
啊……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蘇謙成還有狗皮膏藥的性子,非要黏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