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真的體檢報告全部拿完,又送到主治醫辦公室,聽醫生分析了一下後續治療情況。
廖小宴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半。
醫院裏已經沒有了白天時的人山人海,人相對而言少了很多。
廖小宴走小側門,從這邊去醫院的食堂爲朱真真打一點飯,正好可以替換護工去喫飯休息一下。
掀開門口的透明捲簾,廖小宴推開玻璃門往外走。
這裏出去就是一條小巷子,從這裏去食堂是走近路。
這還是護工告訴她的,畢竟人家有看護經驗,對醫院的架構也很熟悉。
剛走出玻璃門,本來應該是往右手邊走,因爲左手邊時候一個死衚衕。
她聽到有人在那邊壓低了聲音打電話,她無意去聽別人的電話,但是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她也就下意識的往那裏看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那邊打電話的人,停止了說話。
有些驚訝的看着廖小宴。
怎麼會是費傲雪?
在這種地方還能遇到她。
費傲雪直接掛斷電話,朝着廖小宴大踏步的走過來。
“廖小宴,你在跟蹤我嗎?”
廖小宴也是一臉的震驚,“我爲什麼要跟蹤你?”
“哼,廖小宴,你的這種小把戲還想着瞞過我?說吧,你都查到什麼了?”
費傲雪踩着十幾釐米的高跟鞋,擺出一副俯視廖小宴的樣子。
“我看你真是誤會了,我從這邊走,只不過要去醫院食堂而已。”
“呵呵,你大晚上的跑來醫院喫飯?還專門走這種昏暗的小道?說出來誰信啊。”
廖小宴無奈,“你不信也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跟你解釋的義務。”
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她還沒有查到關於費傲雪的直接證據,有些事情還不到正面對峙的時候。
費傲雪想要上前拉住她,誰料想十幾釐米的高跟鞋,一下就崴在了一個小坑裏,就這樣直直的撲倒在地。
“啊……”
費傲雪尖叫了一聲,廖小宴下意識的回頭來看。
發現她捂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輾轉反側。
廖小宴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衝到裏面去叫了醫生。
一通人仰馬翻的忙活,費傲雪被人推到了搶救室。
廖小宴作爲唯一的目擊者,護士攔着也沒讓她走。
不多時,護士就從裏面出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病人懷孕初期最應該小心謹慎,孩子保不住了,你是家屬吧,簽字吧。”
“護士小姐,實在抱歉,我不是家屬,我是在側門那裏遇上她,才幫着叫了人的。”
“合着你是做了好人好事呀。”
“她現在人怎麼樣?孩子確定保不住嗎?”
護士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不是家屬嗎?那你這麼關心病人做什麼?你到底能不能簽字?”
廖小宴也不知道費傲雪的家人是誰?但是現在於私於公,她都應該算是費傲雪的老闆,幫着籤個字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是她的同事,我來籤吧。”
廖小宴簽完了字,趕緊給露西姐打了個電話。
露西姐一聽,已經在那
邊罵開了。
廖小宴趕緊打斷她,“姐,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你趕緊找人過來看着點啊。”
“我馬上通知她的經紀人,這事可不能讓媒體知道,你也跟那邊的醫護人員說一下,她畢竟是公衆人物,這個女人,簡直是引火燒身。”
只是,露西姐的這個囑託還是說晚了。
費傲雪這麼大的明星,有的小護士還是知道的,所以這事立馬一傳十十傳百,就傳開了。
廖小宴在搶救室門口,沒等來費傲雪的經紀人,反倒是把一家媒體,給等來了。
這些人,真是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娛樂八卦的機會。
“咦,是不是這裏?”
“搶救室就在這裏嘛,應該是,我們在這裏等着,肯定能採到第一手的新聞。”
有一個女人兩個男人,在廖小宴對面的長椅上坐下來,高個子的男人從一個黑包裏,拿出攝影設備。
肯定是媒體的人了。
怎麼這麼快?
廖小宴纔剛剛跟露西姐掛斷了電話沒多久啊。
趁着這些人還沒有注意她,廖小宴起身離開,躲到安全通道里給露西姐打電話。
“姐,這些人速度也太快了,已經有一家媒體守在搶救室門口了。”
“什麼?這麼快消息就散播出去了?”
“是的。”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來處理吧。”
這樣一耽誤,廖小宴重新回到朱真真的病房,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
“門口遇到個病人,幫着搭了把手。”
“你還沒喫飯吧?”
“我在食堂喫過了,我來餵你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媽,我要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
“等你病好了,跟我一起出國吧。”
朱真真本以爲她會來跟她說廖世昌那個混蛋的事,沒想到會是這件事。
“小宴,媽……”
“媽,我知道您要說什麼?但是哪裏有女兒不養媽媽老的呀,再說了,您養我這麼大也不容易,現在是輪到我孝敬您的時候了,而且您不喜歡外孫子奈特嗎?有我,有他陪在您身邊,這樣的天倫之樂,您不想享嗎?”
“當然,媽媽當然喜歡奈特,媽媽不能成爲你的累贅。”
“好了,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等您身體好一點我就去幫你辦相關的手續,您如果再說別的,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那個他……找到了嗎?”
“媽,你不會還想給他求情吧?”
“不是不是,我不能這麼心軟了,這樣不僅僅是害了他,也害了你,如果一開始就讓他受到制裁,可能一切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廖小宴知道,她始終爲了當年讓她替嫁到蘇家的事情,耿耿於懷,覺得對不起廖小宴,還把這一切都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可這哪裏怨的了旁人,就算她當初不嫁給蘇天御,宇文棠也有別的法子找到她,她的人生,可能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好了。
廖小宴出神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夥人。
朱真真大驚,“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