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輛寬敞的房車裏面。
廖小宴坐在後排位置。
宇文嵐跟蘇天御坐在中間的座位上。
“天御,這些年你受苦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去做復健的?這種事怎麼連媽媽也瞞着?”
“我就是怕你擔心,才一直沒有明說的,再說醫生只是說有可能會恢復,又沒有說一定可以恢復,萬一恢復不了,我爲什麼還要再給你虛妄的希望呢?”
宇文嵐有些動容,隔着中間的過道,拉着蘇天御的手,“你這個孩子,就算有一萬分之一的希望,媽媽也希望你可以嘗試,你重新展開新的人生,媽媽滿心歡喜,只是你姑姑那裏?”
“今天我召開記者招待會,已經是向她宣佈,蘇天御要重整蘇氏了。”
“你的身體真的沒事了嗎?媽媽見你之前還有那麼幾次嘔血,情況危重,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明天媽媽再陪你去醫院做一下檢查吧?”
“不用了,之前有些是治療後的應激反應,沒事,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好,雖然無法徹底的恢復到幾年前,重掌蘇氏還是可以的。”
母子倆在路上說了好些貼己的話,廖小宴聽的無聊,也插不上話,在後座上聽的昏昏欲睡,還沒等下車,腦袋一歪,就睡沉了。
這些日子的辛苦艱辛終於告一段落了,心裏也是無比的輕鬆。
宇文嵐歪頭看了一眼身後舒睡着的廖小宴。
“她之前嫁過來的時候,說實話我並不看好她,你們兩個一點都不般配,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我看的出來她是個不錯的姑娘,若是能讓你忘了子萱,媽特別爲你們高興。”
原本還算融合的氣氛,一談到這個話題,蘇天御就冷下臉來,將頭轉向了車窗的位置。
“這些年,你與你大哥,互相心裏都有所芥蒂……”
蘇天御不耐煩的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媽,別說了,我有點累了。”
每次一談到遊子萱,他就十分抗拒。
宇文嵐今天看到蘇天御跟廖小宴的表現,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爲,蘇天御真的徹底的放下了遊子萱。
讓她到嘴的一句:那你到底對默言什麼感覺?
最終一個字都沒有問出來。
回到蘇家,小樓裏一片靜寂。
宇文嵐叫醒了熟睡的廖小宴,一起上樓。
有人升到天堂,自然就有人降到地獄。
譚宗耀從記者招待會的現場回公司沒有找到蘇妍,回到蘇宅也沒有找到她,而且手機關機。
那一刻他纔是真的慌了。
想必母親真的對他失望透頂了吧,眼看着到手的項目就這麼沒了。
蘇天御今天更是狠狠的在媒體面前打了他的臉,讓他短時間內都無法擡起頭來。
他回到家之後就狠狠的揍了簡玲玲一頓。
此時,簡玲玲渾身是傷的蜷縮在房間裏的角落裏。
昨晚,都是因爲簡玲玲給他出了這個餿主意,才讓他丟人丟的這麼大。
整個陌城現在恐怕都知道他譚宗耀是一個草包了。
簡玲玲的主意沒有奏效,他們派去的人根本沒有攔住蘇天御,還讓他在適當的時機出現,將自己這次的效
果放大到最大。
如果這些年蘇天御的腿傷是裝的,中毒吐血是裝的,被耍的團團轉的是他們?
他此刻的心情真的恨不得去撕碎了蘇天御。
難不成他和母親這麼多年的經營就這麼毀於一旦了嗎?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只是遠遠還沒有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他這個時候還不能慌。
凌亂的牀上響起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
譚宗耀在被單裏翻了兩下,才着急的接起了電話。
“媽,你在哪裏?”
這個時候能打電話的還有誰,就是失蹤了一天的蘇妍。
譚宗耀迅速的換了一件衣服去花房裏見蘇妍。
臨出門之前還上前去警告了簡玲玲一番,“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那些淫蕩的照片傳出去,讓你永遠都沒法在陌城混下去。”
簡玲玲已經麻木了,腦袋垂着,一句話也沒有說。
只是,抱着膝蓋的一雙手慢慢的握緊,指甲嵌進掌心的肉裏,彷彿都感覺不到疼一般。
蘇妍身上穿了一件寶石藍色的禮服裙子,仔細一看,跟宇文嵐晚上宴會上穿的那件幾乎一模一樣。
“媽,你這一天都去哪裏了?”
“我自然是去參加蘇二少爺的慶功宴。”
譚宗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媽,你去現場了嗎?”
“雖然沒有進去,但是在能看到現場的地方,我看着宇文嵐跟我穿了一模一樣的裙子,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一樣,我一直看到他們宴會結束,我要讓自己記住,他們如今的榮耀繁華,終有一天我們會再次奪回來。”
“媽,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蘇天御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休養生息了這麼些年,我們爲何不能有這份堅韌,所以現在我們就靜觀其變,對你,我只有一個字,忍,到了合適的時間,然後狠狠的將他們踩下去。”
蘇妍手心裏被她蹂躪成一灘鮮紅顏色的是今天新開的一朵花。
蘇家人死多少,她都感覺死不足惜,因爲當年她就是在痛苦無望中生存下來的。
起起落落,在所難免,再難還能有她當年一無所有那樣絕望嗎?
蘇天御背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今天仍舊是廖小宴給他擦了上半身。
“你今天那麼酷炫的登場,估計,不僅僅是商家,整個陌城也要因爲雄獅的醒來,而震三震吧,不過,這也預示着接踵而至的禍事,可能都要在明面上進行了。”
原來他們是在暗處,應付一些明槍暗箭,現在蘇天御重回巔峯,不知道又要成爲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害怕嗎?”
“我可是也做過一方霸主,啥事我沒做過,你也就是遇到我,要是真正的商默言,你試試?”
蘇天御顯然也預料到了真正的商默言怕是真的要回來了,原來他佯裝病入膏肓快死了的病秧子殘廢,商默言不肯嫁給他,找了廖小宴來代嫁,這會可能又要回來反悔了。
不過,他之前不崛起是因爲身體狀況還有心灰意冷。
這廖小宴在黑幫的幾分威力還沒有使出來,這個蘇宅,可能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熱鬧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