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花園裏回來做了什麼?”趙柳思又問。
那天樸媽媽有事不在,所以都是春香在身邊伺候。
“您回來心情挺好的,哼着調。說是要描紅,奴婢撲了紙,您又說不想寫了,於是我去外面找來了兩個丫頭,陪你打了兩把雙陸。滿不心贏了你,哦,不,是滿作弊贏了您,您不高興,就收了牌局喫飯。餐上有一道桂花鴨子,您喫完說想喫桂花糕,就讓我去廚房拿了桂花糕。”
“我們的桂花糕是從廚房拿的,不是自己做的?”趙柳思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驚喜的問道。
“那當然了,咱們這裏又沒有廚房。”樸媽媽大大咧咧的說到,然後又抱怨,“咱們之前跟大夫人說過,想在您這裏也設個廚房,大夫人說,您這裏又不像大少爺那裏又人讀書熬夜,要什麼廚房,所以就沒允許。不過她也吩咐了廚房,您要什麼就給,這個也好,他們要是給的東西不滿意,咱們就鬧。”
樸媽媽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串有的沒的,趙柳思當做耳旁風過了,當下只關注春香說的,她命人從廚房提了桂花糕,高興等確定,“全程我有沒有拿那個食盒?”
“沒有。”春香搖頭,然後有些奇怪的看着趙柳思,“姐怎麼可能做這種粗活。您連廚房都不愛去,當時是自己去了花園的水榭裏歇着,等奴婢去廚房拿了食盒,然後才一起去的落雲軒。”
“去了落雲軒之後也沒沾?”
“沒有。去了落雲軒,您就去找錢姨娘說了,我把食盒給了丫鬟,讓她們在切了裝盤。”
“那你呢?”
“我跟芙蓉在廊下說了會兒話,然後您就喊我,我們就進屋伺候了。”
趙柳思聽到這些,心中大定,忍不住喜氣洋洋,“太好了,我全程都沒沾那東西,毒肯定不是我嚇的。”
樸媽媽聽到這裏,才知道趙柳思在介意些什麼,頓時不以爲然的說,“不就是個賤人,死就死了,用得着您這麼費心。就算你把她殺了又怎麼樣,還想要你給她償命?也不看看她什麼身份?呸!”
樸媽媽邊說邊啐了一口,趙柳思很受不了她這份視人命爲草芥的樣子,但也知道這個奶媽是家中最護着自己的人,不好對她橫加指責,只能哼了一聲,學着二姐的樣子,粗暴的說道,“少說兩句吧!你生怕人家不把我當殺人犯!”
“本來就是。”樸媽媽一見趙柳思發怒了,聲音就了下來,但話裏話外還是充滿了袒護,“這次是我不在,哼,要是我在屋裏頭,我看他們哪個敢拿人。要是夫人真敢動你一根指頭,我就去衙門門口鬧。我要讓他們知道,要沒有柳家,姑爺哪有今天的風光!怎麼,現在看老爺和姐都死了,就欺負你個半大孩子啊。”
“行了行了。”趙柳思一聽這樸媽媽的胡攪蠻纏,就覺得腦仁疼,二姐能變成自己記憶裏的那個熊孩子,可真不是憑空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