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被困在民宿大廳裏過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膽戰心驚。
有個非洲孩子嚇得要嗷嗷大哭,言歡一把捂住了小孩的嘴巴,生怕小孩激怒了恐怖分子,被射殺。
言歡蹲在角落裏,目光焦灼的看了一眼分別站在四周的四個圍着黑色面巾的黑種男人,他們手裏各自抱着一臺步槍,面色冷凝森沉的盯着人質以及民宿外的動靜。
民宿大廳內有一臺掛壁液晶電視機,正是當地的新聞臺,已經播報過這起恐襲事件。
但非洲當地zf不知是出何原因,遲遲沒有出動警力,這讓滿大堂的人質感到很不安。
民宿老闆是個華裔,時而被恐怖分子拖過去問話。
說的是非洲當地的科伊桑語,言歡聽不懂。
袁瀟湊過來,小聲與言歡說:“他們好像在謀劃怎麼對付警察,跟人質的家屬進行勒索,並且引起一場宏大的社會恐襲,讓那些該死的警察束手無策。”
袁瀟很用力的在聽着,忽而蹙起了眉頭:“不好,他們決定直接轟炸了這裏。”
言歡心口一凜,這些並非普通綁匪,他們的終極目的並不是勒索財物,而是引起社會注意力,所以他們極有可能將這間不小的民宿夷爲平地。
那幾個恐怖分子本來拉着民宿老闆在外面進行談話,忽然槍口一擡,對着民宿老闆的腦袋直接崩了一槍,民宿老闆立刻斃命倒地。
大堂內的人質大聲尖叫,再次引起騒動。
言歡理智分析道:“再這樣下去,他們恐怕會對我們進行一個一個射殺,瀟姐,有沒有什麼辦法引開那幾個恐怖分子”
浦倉看了一眼屋外站着的幾個高大健壯的黑人,道:“他們手裏有槍,我們衝出去的話,還沒吸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就被他們第一時間射殺了,這個辦法行不通。”
言歡目光犀利的定定注視着外面的綁架犯,道:“那幾個恐怖分子好像會說英語,如果我們去跟他們談判呢”
袁瀟瞪大眼睛瞪着言歡:“你瘋啦據我所知這些恐怖分子根本就是瘋子,你跟瘋子去談判,結局很可能和民宿老闆的下場一樣,這些社會極端人羣是很容易惱羞成怒的,言歡,別天真。”
“可是我們坐以待斃的待在這裏,最後也會被射殺,如果我們當中有人去談判的話,還可以拖延一下時間,等待當地zf的救援。”
話落,言歡便要站起來,被袁瀟一把扼住了手臂,“言歡,危險”
言歡握了握袁瀟的手,回眸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相信我,如果不去的話,我們沒有一個人可以等的到救援。”
“我陪你一起去”
言歡和袁瀟起身,在大堂裏站起來走過去。
門口的恐怖分子對着她們舉起了槍口。
言歡用流利的英語問他們:“你們聽得懂英語嗎我們不是想逃跑,我們只是想跟你們談判。”
那幾個恐怖分子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後,看言歡和袁瀟兩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暴躁道:“不要跟我玩把戲小心我一槍殺了你雙手舉起來”
袁瀟緊張的握着言歡的手,兩人手心裏皆是冷汗涔涔。
言歡強裝面上鎮定,跟袁瀟聽話的將雙手舉起。
恐怖分子命令道:“過來”
言歡和袁瀟如履薄冰的舉着雙手慢慢走過去。
恐怖分子嗤笑她們:“談判你們能跟我們談判什麼知不知道現在我是你們的上帝,只要我開槍,你們通通都要下地獄你們要跟你們的上帝談判滑稽”
幾個恐怖分子嘲諷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囂張至極。
言歡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其中一個恐怖分子身後忽然被子彈爆了頭,猛然倒地。
“”
其餘三個恐怖分子立刻舉槍,看向民宿外的高大樹木和熱帶綠植的背後隱藏處。
袁瀟握着言歡的手,面露驚喜:“有人來救我們了。”
其中一個恐怖分子的頭兒,命令兩個手下:“去那邊搜把混蛋給我殺死”
兩個恐怖分子舉着槍去找剛纔的殺手,恐怖分子的頭兒從腰間掏出一隻黑色手槍扣着言歡的腦袋,對黑夜下的樹木深處大吼道:“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把人質殺了”
隱匿在樹後的紀深爵,舉着槍盯着那黑人,咬牙壓着聲音暴怒:“操他媽敢動老子的女人”
紀深爵趴在地上,閉上一隻眼睛對着瞄準器,“兔崽子見閻王去吧”
瞄準,上膛,開槍,動作一氣呵成。
砰
一擊必中
恐怖分子的頭目被爆了頭,瞪大雙眼直直的倒了下去
接着,傅寒錚和紀深爵又將另外兩個小嘍囉迅速解決。
袁瀟和言歡看着倒地的四個恐怖分子,一時錯愕,樹林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言歡防備心很高,怕是又來了一波恐怖分子,連忙抓起地上的步槍就對上對面林子裏跑出來的男人。
戴着面具的紀深爵從林子裏一躍出來,便發現言歡舉槍對着他,罵了句:“操”
他救了她,這女人還拿槍對着他,她的良心不會痛嗎
言歡微微蹙眉,這聲“操”,跟記憶裏某個人的聲音重疊,很是相似,言歡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用英文冷聲道:“放下槍舉起手來”
紀深爵與傅寒錚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好笑,紀深爵特配合的將手裏的槍丟去了一邊草地上,乖乖舉起手來。
傅寒錚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其實他很想讓紀深爵矜持點,他這個電燈泡還在場,紀老狗就跟自己女人玩兒起這種禁忌危險遊戲,臉呢
言歡舉着槍,又對上傅寒錚,放話:“你也要繳械舉起手來”
“”
傅寒錚:行吧。
傅寒錚將槍丟到地上,舉起手來。
這委屈待遇,必須加錢紀深爵不給他一座礦山作爲報酬的話,朋友都沒得做
言歡舉着槍,小心翼翼的走到這兩個“恐怖分子”面前,命令:“把面罩摘下來”
紀深爵挑眉,“你確定”
他明明舉着雙手,受制於人,可骨子裏的浪蕩和不羈卻是一副凌然傲物的模樣,毫不畏懼。
而言歡聽到這聲熟悉的男性低沉嗓音時,腦子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反應,“敵人”已經驀地摘下面具,扣住言歡的手臂將她一把拖進了懷裏,以吻封緘。
動作快的讓言歡幾乎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人的臉龐。
脣上已然炙熱酥麻一片。
乾淨熟悉的男性氣息一下子將她包圍,口腔裏、鼻息間、眼前滿是他。
紀深爵。
言歡像是在做夢。
手裏的步槍被紀深爵卸下,男人低笑着輕輕咬了咬她的嘴脣,戲謔揶揄:“你會開槍嗎子彈都沒上膛,你開個鬼槍不過剛纔裝腔作勢的樣子倒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