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傅梟掛掉電話後,姚芷月帶着保鏢拎着營養湯進來。
“你可終於出現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那個傅寒錚連你的身都不讓我靠近,我即使找了一大圈催眠師心理師也對他沒辦法!不過現在好了,你又出來了,而且……現在慕微瀾遠在佛羅倫薩,我們更加沒有威脅了!”
傅梟握着手機,半靠在病牀上,臉色清寒冰冷,沒有絲毫表情,“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姚芷月一向是大小姐脾氣,豈容得了別人對她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皺眉道:“喂!是你叫我過來的!我還特地命人煮了營養湯帶過來!傅梟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突然又改變主意,不想跟慕微瀾離婚了吧?”
傅梟擡頭,幽寒冷眸銳利的盯着她,薄脣吐出兩個不近人情的字眼——
“出去。”
“你!你別忘了!當初可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能出現嗎?你怕是會被傅寒錚囚禁一輩子吧!”
“你太聒噪了,滾出去。”傅梟的聲音更冷。
跟着姚芷月的保鏢龍鳴從後挺身而出:“你對我們大小姐說話客氣點!要不是我們大小姐當初在海里救了你,你現在早就命喪海底了!”
傅梟絲毫沒有理會。
姚芷月咬了咬牙,憋着一股氣道:“算了,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不過,我告訴你,你可是我的人。龍鳴,我們走。”
龍鳴眼神很兇的瞪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傅梟,轉身跟着姚芷月出了病房。
手機再度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慕微瀾。
傅梟接起,“如果是想說什麼挽回的話……”
話還未說完,那邊的慕微瀾卻哭着笑着說:“傅寒錚,我答應離婚。我成全你,現在……你高興了吧?”
她的聲音有些醉意。
傅梟不用特意去問,都能猜得到,此時的慕微瀾一定是在買醉。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臟處,卻猛地顫抖了下。
他擡手捂住胸口處,眉心蹙起。
是傅寒錚感應到了嗎?
……
翡冷翠,一家街邊酒吧裏。
慕微瀾坐在臨着落地窗的位置邊,喝着最烈的酒,品嚐着最撕心裂肺的辛辣。
外面的天黑了,街邊的燈芒灑落進來,星星點點,很是唯美,可此刻,她卻絲毫沒有欣賞這美景美酒的心情。
她舉着酒杯,晃動着酒杯裏清甜又後勁十足的雞尾酒,原本顏色很鮮豔漂亮分層也很明顯的雞尾酒,因爲晃動融合變得渾濁成一團,她趴在桌邊,歪着頭眼巴巴的望着雞尾酒,呵呵苦笑着,眼淚從眼角緩緩流出。
“都沒了……寒錚沒了……小糖豆也沒了……爲什麼會這樣……”
父親死後,她原以爲自己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可三年後她從法國回來,上天卻給了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那麼可愛的小糖豆,竟然是她當年代孕的女兒,她以爲自己是幸運的,因爲與此同時她也愛上了孩子的父親,組成了讓別人羨慕的幸福家庭。
可是……一眨眼,這些美好的,幸福的,怎麼就忽然消失了呢?
傅寒錚那麼決絕的要跟她離婚,在傅家和傅氏面前,她遠遠不值一提。
……
翡冷翠暗夜街角邊,停着一輛黑色加長版林肯。
“二爺,您在飛機上遇見的那位姑娘,真的可能是咱家小姐嗎?會不會是您太急着找到小姐認錯了?”
宋宴沉半靠在車座的真皮沙發上,合上眼,回憶着幾天前在飛機上坐在他身邊哭泣的女孩子,緩緩開口道:“不會,她跟母親年輕時長得很像。”
“那我們現在就要去找她嗎?她大概不認識我們了吧,這樣過去會不會太唐突?”
宋宴沉睜開眼,說:“當做偶遇就好了。”
那天在飛機上遇見她,宋宴沉就將一個微型跟蹤器放進了她包裏。
特助昆野下了車,走到車後給宋宴沉開了車門。
宋宴沉下了車後,徑直走向路邊那家酒吧。
究竟是不是,驗一下dna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