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喜寶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翕張着脣瓣,重問了一遍:“你、你是說,你現在……在我清河鎮家的樓下?”
“給你一分鐘時間,下來。”
“……”
廚房裏,傳來陸爸陸媽的聲音,“寶啊,餃子好了,快過來端餃子,你要喫什麼蘸料?”
陸喜寶壓低聲音對電話這頭說:“可、可我馬上要喫餃子了!”
“或者,你想讓我直接上樓找你?”
江清越語氣雖然平淡,可陸喜寶卻生生的聽出了威脅。
她還想說什麼,可電話卻已經被掛斷了。
陸喜寶聽着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有些無奈,還有些驚悚。
這江閻王大過年好好的怎麼跑到清河鎮來了?難道這次又是來探親嗎?
陸喜寶怕他真的上來,爸媽又會把他當做遲鈞,上次場面已經夠尷尬了,她可不想再騙爸媽一次。
陸爸陸媽從廚房端了餃子出來時,陸喜寶已經不在客廳了。
“欸?寶兒這丫頭去哪了?”
“是啊,剛纔人還在這兒呢,寶?寶兒?”
……
陸喜寶套着厚厚的黑色長款羽絨服,火速跑到了樓下。
果真,江清越那輛黑色奧迪就停在樓下。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風衣,站在寒夜之中,修長手指夾着一根點燃香菸,不疾不徐的抽着,風姿綽綽。
一時間,陸喜寶不由得看愣了。
倒不是她沒見過帥哥,在北醫科大在校唸書的時候,大學裏也有很多校草,班草,還有一些籃球校隊的學長,長得都挺帥的,可他們的那種帥,和江清越的這種帥,不太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陸喜寶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
也許……是雪莉口中所謂的成熟男性的魅力吧?
隔着一小段距離,陸喜寶撓撓頭,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問:“你、你怎麼來清河鎮了?”
前一秒還在跟她發微信的男人,怎麼下一秒,就空降到這個小縣城了?
他是會瞬移嗎?
江清越微微蹙眉,顯然對她這樣的開場白不滿意,夾着煙的長指抖了抖香菸燃燒的灰燼,聲音不鹹不淡的,“你能來清河鎮,我就不能來?”
“……”
她又不是那個意思。
“師父,你又來看你那個親戚嗎?”
江清越抿着薄脣,“過來。”
這丫頭站那麼遠,是怕他吃了她不成?
他在她眼裏,就那麼兇,兇的跟洪水猛獸一樣?
陸喜寶咬着小嘴,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他,可卻被他周身的煙味嗆到了,“咳咳。”
江清越眉心皺的更深了,“聞不了煙味?”
“我爸從來不抽菸。再說……抽二手菸死的早。”陸喜寶小聲嘀咕着。
江清越夾着煙的手,微微一滯,薄脣邊淺淺的勾起一抹笑意,黑眸灼灼的望着她,然後將菸蒂丟在腳邊,用皮鞋捻滅。
陸喜寶低着小臉,望見那雙黑色的鋥亮皮鞋,抵上她的老棉鞋尖,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可男人修長的手臂,卻更快一步摟住了她的腰肢。
陸喜寶驚了下,一擡頭就撞進江清越幽深的眸子。
“……”
大晚上來她家樓下,是想站在這寒風裏耍耍帥嗎?
江清越俯下俊臉來,只鎖着她的小臉,問:“那句新年快樂,怎麼回事?”
“就、就是不小心發錯了,想發給同事來着……唔!”
脣瓣,被驀地堵住了呼吸。
那張清峻臉龐,在眼前驀然放大。
陸喜寶措手不及,連掙扎都忘了。
可江清越卻食髓知味,他看中的丫頭,果然甜。
江清越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她的脣瓣,額頭與她的輕輕靠着,啞聲說:“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句新年快樂,到底是發給誰的?”
“……”
逼打成招嗎?
陸喜寶扁嘴,有些不悅,嘟囔着說:“自己都羣發消息,還怪別人不給你發新年快樂……”
江清越定定瞧着她,半晌輕笑出聲,“不高興了?”
但凡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以他這種性格,根本不會羣發“新年快樂”這種沒什麼實際意思的祝福語。
今晚,他就給她一個人發了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