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
燈光熄滅後,慕微瀾靠在傅寒錚懷裏,輕輕嗅着他身上的菸草氣息,雙手抱着他的脖子,小聲呢喃道:“以後不要抽那麼多煙了,對身體不好。”
以前慕光慶做生意煩惱的時候,經常抽菸,所以常年咳嗽,慕微瀾時常給他燉雪梨汁喝,“等出院後,我燉雪梨汁給你和小糖豆喝吧。”
傅寒錚摟着她,淡淡的“嗯”了一聲,沒什麼情緒。
慕微瀾睜開水眸望了他一眼,說:“你自從傍晚跟二叔出去談過話後,回來就怪怪的。”
難不成,是傅氏出現了什麼危機?
可是,自從傅寒錚回來後,傅氏的危機不是早就不攻自破了嗎?
傅寒錚伸手,覆蓋在她雙眼上,慕微瀾眨了好幾下眼睛,那長長的睫毛撩着他的掌心,癢癢的,他低頭吻了下她的太陽穴,啞聲道:“睡吧。”
“晚安。”
慕微瀾微微擡頭,在他下巴上吻了下,然後靠在他懷裏,安心的閉上了眼。
等懷裏的人,發出勻長的呼吸聲時,傅寒錚垂眸凝視着她。
他仔細的看着她的眉眼,鼻子,嘴脣……試圖從她的長相否定她是二叔的女兒,可越看,卻越覺得,二叔與她似乎是有那麼幾分父女相。
傅寒錚睫毛抖了抖,深深的閉上了眼,更緊的摟住懷裏的人。
不管她是誰的女兒,他都不會放手。
……
第二天一早,傅寒錚趁着慕微瀾還沒醒來時,出了病房,給傅政輝打了個電話。
“寒錚?”傅政輝接到他的電話,有些訝然。
“二叔,你僅僅只憑小瀾的血型這一點,我認爲並不足以證明小瀾就是你的女兒。”
傅政輝嘆息了一聲,“我之前因爲懷疑微瀾的身份,所以取過她的頭髮,但我一直沒有送去化驗,因爲我一直想把這個祕密帶進棺材裏。可既然你想看比對結果,我可以拿去比對。寒錚,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我和藍靜的女兒,會成爲你的妻子……”
傅寒錚抿脣道:“二叔,我希望你能遵守諾言,永遠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小瀾的身世,包括小瀾。”
話落,傅寒錚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傅政輝握着手機,喟嘆着,他拿着一張裝了慕微瀾頭髮的信封,思忖了許久,最終決定,給韓靈打個電話。
韓家跟傅家是世交關係,而韓靈是個很值得信賴的孩子,傅政輝怕這件事找了別的醫生會泄露出去,所以他想到第一個可以幫忙的人,就是韓靈。
電話打通後,那邊的韓靈禮貌道:“伯父,好久不見,您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
“韓靈,我有件事,要拜託你。”
……
一傢俬密性很強的茶社包間裏。
傅政輝與韓靈面對面坐着。
傅政輝將包間裏的侍者全部揮退了,提起茶壺正要給韓靈倒茶,韓靈連忙用茶杯去接,淡笑着道:“伯父,我自己來就好,您給我倒茶,真是折煞我了。”
“不礙事。”
韓靈問:“不知伯父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呢?是伯父心情最近鬱結了嗎?”
傅政輝道:“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在佳佳母親之前,我有過一個初戀情人?”
韓靈點點頭,“記得,伯父說一直忘不掉她,她也成了心病,您對她一直感到愧疚,難道……這個人現在出現了?”
傅政輝搖搖頭,有些悲傷,說:“她已經過世了。”
“抱歉,伯父。”
“不過,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韓靈眉心微蹙,“女兒?是您和……”
“這個女孩,跟她的父親和母親血型不同,卻跟我的血型相同。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我確定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韓靈沒想到老一輩還有這樣一段遺憾的愛情故事,於是便問:“那伯父今天找我來是想……?”
傅政輝從大衣口袋裏,掏出那張信封,推到韓靈面前,鄭重道:“這是我跟她的頭髮,我想請你幫忙,比對一下dna。”
“伯父的意思是想確定一下?”
“是,但是這件事,我要你完全保密,不對任何人說,你能做到嗎?”
“包括……伯母和佳佳嗎?”
伯母,指的是趙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