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瀾睡到半夜驚醒。
醒來,渾身冷汗。
她夢到傅寒錚在冰冷的海底掙扎,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她想去救他,可身體卻像是被人施了法一樣定在原地,怎麼也動彈不了。
身邊,小糖豆睡的酣甜。
慕微瀾望着那張可愛的小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深呼吸着,無助而茫然。
若是寒錚真的……她要怎麼告訴小糖豆這件事?
她做不到,那麼殘酷的事,她說不出口。
屋外,月色明亮卻也很寂寥冷淡。
慕微瀾起身,拿起一件傅寒錚的大衣,披在了肩上,站在窗口,就那麼注視着月亮。
這件大衣,彷彿還殘留着傅寒錚的體溫和氣息,她抓起大衣的袖子,深深嗅了好幾下,眼淚,終於潰堤,壓抑而沉默的哭了出來。
“寒錚……你一定要平安……”
她仰頭,望着那輪明月,雙手合十的祈禱着。
……
第二天一早,老劉送小糖豆去上學後,沒過多久,警局就來了電話。
慕微瀾坐在餐桌邊,根本沒胃口喫東西,喝了幾口粥,便再也喫不下任何東西。
傅老爺子接完電話後,臉色深沉而凝重。
慕微瀾起身急急地問:“爸,是不是找到寒錚了?”
傅老爺子望了一眼慕微瀾,沉默了半晌。
慕微瀾皺眉,急的眼淚出來了,“爸,你快告訴我啊。”
“寒錚……還是沒找到。只是打撈到了寒錚出事的那輛汽車。”
慕微瀾跌坐在椅子上,眼神木訥呆滯,喃喃着:“怎麼會……爲什麼還是沒找到?”
一天一夜過去了,爲什麼還是沒找到?
傅老爺子握了握柺杖,說:“如果超過四十八小時,還沒找到寒錚的話,我們放棄吧。”
慕微瀾眼圈通紅通紅,“怎麼可以,也許寒錚還活着呢,他還等着我們去救他呢,爸,求求你……不要那麼快放棄好不好?”
傅老爺子深嘆出一口氣,聲音滄桑的說:“就這樣決定吧,如果超過四十八小時還沒找到寒錚,我們就爲他籌辦喪事吧,這件事被媒體爆出來,已經瞞不住了,傅氏那邊,我會親自坐鎮。”
慕微瀾哽咽着道:“爸……”
老爺子撐着柺杖,背對着慕微瀾,“我馬上去警局,我看你情緒不穩定,就留在家裏休息吧,有什麼事,我會通知你的。”
……
警察局。
“傅老先生,我們在調查中發現,傅寒錚先生在出事前所駕駛的那輛汽車,剎車油管被人剪斷。您仔細想想,傅寒錚先生之前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傅政遠眸色一沉,緊緊握着柺杖龍頭,眉心蹙的很深。
傅氏在商場在得罪的人很多,這很正常,但誰敢對寒錚動殺機?
“魏警官,我們傅氏開門做生意,得罪人太正常了,可商場上的勝敗太正常了,我想不會有那種瘋子因爲一時的失敗就去殺人。”
“也是,不過,您仔細想想,傅總之前有沒有什麼私人恩怨?”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但我一定不會讓我兒子走的不明不白,魏警官,麻煩你們繼續查下去,我也會讓人去調查,一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刻聯繫你們警方。”
“好,傅老先生,您也……節哀。”
……
亞華大樓,總裁辦公室。
祁彥禮吩咐李達:“昨天太太的那隻手機裏,查出什麼了?”
“太太經常跟一個陌生號碼聯繫,我打過去的時候,那個號碼已經關機了。”
祁彥禮蹙眉,“再去查一下,太太賬戶裏那五百萬的去向。”
“是。”
李達抿了抿脣,又說:“對了,今天警局那邊傳過來消息,說傅寒錚的車打撈到了,他出事的那輛車,剎車油管被人惡意剪斷了。”
祁彥禮黑眸一冷,“繼續盯着這件事,有什麼消息立刻告訴我。”
“是。”李達頓了下,好奇的問,“祁總,你說……放眼整個北城,誰敢這麼搞傅寒錚?而且這麼明目張膽,真不怕傅家人查出什麼來後,往死裏對付他嗎?畢竟,傅老爺子兩個兒子,已經去世了一個,現在再讓他失去第二個兒子,傅老爺子現在怕是報仇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