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淺笑出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
記憶中熟稔抱怨的口吻，每次午夜夢迴只出現再夢中的語氣，讓他心微顫，雙眼微酸，甚至隱隱有霧氣上涌。
心中更是酸澀異常，這種感覺真是太讓人懷念了。
彷彿跨越了時空，穿梭了歲月，歷經了生死，這才重新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蘇禾白右手附在胸前，感受着已經亂了節奏的心跳，脣角不禁揚起，“我這不是擔心你後悔嗎？”
“後悔？”姜沫聲音微揚，“我一向不怕做了後悔，只是擔心不去而遺憾。”
蘇禾白微笑點頭，“你確實是這樣的人。”
兩人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很快，舞臺上已經開始了前提準備熱場，偌大的體育場瞬間躁動起來。
搖曳的燈光，炫麗的舞臺，激揚的歌聲，帥氣的舞蹈，點燃了現場觀衆的躁動因子。
姜沫眯着雙眼，看着所有的一切，感受着熱鬧的氛圍，這曾經也是她最向嚮往的舞臺。
“想不想親自站上去？”身邊的蘇禾白問道。
“想啊，我如圈的時候就在想，我一定要在最大的體育場，開一場最盛大的演唱會，親自唱歌給那些喜歡我的人聽。”
姜沫喃喃道。
“現在也可以。”蘇禾白說道。
姜沫笑了笑，專心制止的看着舞臺上的表演。
“你的嗓子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蘇禾白問道。
姜沫依舊沒吭聲。
“你對自己要求這麼嚴格，如果不是真的可以，你不會答應跟慕繞合作。”蘇禾白繼續說道。
姜沫笑了笑，“你倒是瞭解我。”
蘇禾白心中再次微顫，這一次，他卻控制的很好，終於有活着的感覺了。
“雖然你現在已經不是歌手，退圈多年，但是，對於音樂，你永遠都不會有輕視之心。”
姜沫抿脣，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只要你想去做，就放手去做，不是你說的嗎，你只怕什麼都不做，留下遺憾。”蘇禾白輕聲勸道。
“復出，唱歌，出唱片，開演唱會，很簡單的事情，不難。”他凝視着她的側臉，輕聲淺笑。
“你本身就是天娛的經紀人，天娛最近一年發展的很不錯，雖然關雲羽出走，但是，柳橙前途可期，有你在，壯大天娛，不是難事。”
“如果你從經紀人轉到藝人，單憑你的實力，絕對可以讓天娛躋身娛樂圈排名前幾的娛樂公司。”
蘇禾白看姜沫神色不變，話鋒一轉，“當然，如果你不想留在天娛，也可以自己開個工作室。”
“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經紀人，以你的聰明，應該早就已經清楚這裏的門道，開個工作室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姜沫轉過頭來，繡眉微挑，戲謔道，“我以爲你會說，不想在天娛復出，可以到你那裏。”
“如果你願意，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你應該不想這樣吧？不喜歡被制約，被管束，被限制，隨心所欲，瀟灑自在，你應更加喜歡有自己的地盤。”
蘇禾白溫柔淺笑。
“你倒是瞭解我。”姜沫轉過頭去，視線重新停留在舞臺上，全場燈光倏地一下暗了。
演出開始。
爲了今天的演出，飛娛當真是下足了功夫。
這出《黑天鵝》有稍微的改編，墨莉作爲女主角，是舞臺上最出彩的舞者。
對於芭蕾舞蹈，姜沫瞭解的不多，她跟喜歡的是節奏感明快的街舞，爵士，這種優雅的舞步，她小時候也被蘇依逼着學過一陣，但是，她實在是學不來，到是姜初初一直堅持了下來。
不過，雖然她不擅長芭蕾舞，但是，最基本的欣賞水平還是有的。
墨莉的確跳的非常好，國際知名的芭蕾舞演員，不是浪得虛名，如果她沒點真材實料，單憑墨景天的關係，就算是機會再多，也無濟於事。
姜沫看了看周圍的觀衆，確實有純粹的芭蕾舞愛好者，看得懂舞臺上的內涵。
但是，更多的是一些對芭蕾舞一竅不懂的小白，他們有一部分是最近才粉上墨莉，可能無法欣賞品味舞臺上的表演，不過，一個個還是瞪大了雙眼，凝視着身姿靈巧的墨莉，聽着悠揚的音樂。
對他們而言，能親眼看到偶像就夠了。
其實，芭蕾舞劇並不適合在這樣大的體育場表演。
畢竟，芭蕾舞劇不同於演唱會，演唱會可以通過音樂，勾連所有的觀衆，帶動現場的氣氛，從而達到嗨翻全場的效果。
可是芭蕾舞劇，參演人衆多，只靠舞蹈來講述故事，想要帶動氣氛，太難了。
這種形式的表演，只適合在劇院這種場地不是很廣闊的場所，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現場幾乎有一多半的觀衆是最近才喜歡上墨莉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單憑着對藝人的愛，就可以觀看這種她本身沒有任何興趣，亦或者看不懂的芭蕾舞表演。
第一次還好，但是時間長了，能不能堅持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整場芭蕾舞劇十分成功，謝幕之時，全場雷動。
姜沫也站了起來，跟着所有人一樣，悠閒鼓掌。
“準備好了嗎？”蘇禾白淺笑問道。
“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姜沫勾脣淺笑。
突然，原本暗下來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出現了兩個身影。
男人英俊邪魅，女人優雅溫柔。
兩人出入商場，餐廳，酒店，電影院，公司，甚至同進同出家門，男才女貌，情投意合，天生一對，及其養眼。
現場頓時爆炸了，觀衆們一個個指着大屏幕，尖叫連連，場面一頓混亂起來。
沒辦法，誰讓大屏幕上出現的兩個人，都足以讓衆人尖叫。
一個是周氏集團的小周總，一個是近日廣泛被關注的墨莉，這兩人本身就足夠出色，加上出衆到外貌，更是衆人的焦點。
這一張張曖昧親密的照片放出來，衆人怎麼可能再平靜面對？
“啊啊啊！這是要公佈戀情嗎？”
“好帥！好帥！好帥！我女神就是厲害，連找的男朋友都這麼帥！”
“不要啊！爲什麼我剛入圈，我女神就不是單身了？不過，看在女神的男朋友這麼帥的份上，我就免爲其難的同意了。”
……
體育場內這樣的議論聲比比皆是，墨莉連退場都困難。
場內將近有六萬觀衆，明明已經到了退場的時間了，但是，此時卻幾乎無人離開，場面及其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