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自認爲對關雲羽盡心盡力，事事都爲她的前途着想，爲了她的前途能夠更加順利一些，爲了她將來能夠走的更遠，她不惜利用自己的人脈，幫她找到圈子裏德高望重的前輩當年老師，親自爲她寫適合她的歌，在她緋聞纏身之時，更是站在她的面前，爲她擋住外界的各種猜測。
可是沒想到，在關雲羽的眼裏，她竟然是偏心。
不僅僅是心寒，更是失望。
徹骨的失望從心底瀰漫開來，腦中不禁想起，墨景天曾經的提醒，她確實不應該把工作關係跟私人感情模糊了。
姜沫擡頭，凝視着她的雙眸，看着她眼中的怒意和不平，她卻只感覺到寒冷，冷到心中的怒火都熄滅了。
她一臉平靜的看着關雲羽，“你說我偏心柳橙，如果我這真的偏心他，會讓他自降身價，做你的男主角，幫你宣傳造勢？”
“如果我偏心他，會帶了他之後，一連兩個月都沒給他安排工作，就算是碰頭，也只是短短十幾分鍾，一心撲在你的專輯上？”
關雲羽沒吭聲，只是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姜沫的話，對她而言，只是強詞奪理。
姜沫也沒了解釋的意思，覺得再浪費口水，也毫無意義。
“行了，既然話已經說開了，說吧，你想怎麼樣？”
關雲羽看向墨景天，她覺得，他已經聽到了這麼多的內幕，依照平日裏他對她的照顧，這個時候肯定會站出來幫她說話，給她主持公道。
這次的衝動，幾乎是她的孤注一擲，聯想到之前在劇組的時候，郭雲的那些個分析，看到墨景天也在場，她纔敢這麼直接的跟姜沫攤牌。
不過，她期待的大老闆開口爲她，掃平一切障礙，解決所有事端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墨景天修長的手指將文件翻了一頁，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這邊的談話一樣。
關雲羽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懷疑之前郭雲的種種分析了，如果墨景天真的這麼看重她，現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一聲不吭。
縱使心中極爲忐忑，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關雲羽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只能一咬牙，一狠心，直接開口，“我要換經紀人。”
“可以。”姜沫連想都沒有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她沒有興趣帶一個對自己不信任的藝人，也沒有興趣帶一個不知好歹的藝人。
“你想要轉到哪個一人手下？你是公司的一姐，既然要換經紀人，自然不能換到那些沒有任何經驗，手裏還一大把小藝人的經紀人手裏。”
墨景天終於開了口，這是他針對這件事情，說出的第一句話。
關雲羽心中原本的忐忑頓時消失，這纔是她料想中的事情發展脈絡。
“墨總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關雲羽轉過頭去，淺笑問道。
“我對公司的經紀人不熟，如果真的要說建議，你應該問姜沫，或者謝總，關於經紀人，她們知道的比較多。”
墨景天沉聲說道，沒有任何的感情傾向。
關雲羽抿着脣，天娛自從搬到京城之後，多了幾位經紀人，換經紀人的想法她早就有了，在這方面，她自然早就考慮過了。
“西望。”這是她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西望前不久剛從練習生裏選了一個藝人，已經帶了一段時間，他現在肯恩不能只帶你一個人。”墨景天說道。
關雲羽疑惑，剛剛是誰說的，對公司的經紀人不熟的？
這連什麼時候帶了新藝人都知道，還說不熟！
“沒關係，可以問過西望之後再做決定，剛入圈的新人而已，可以轉給其他經紀人帶，公司最近來了不少經紀人。”
關雲羽信心十足。
一個是剛從練習生裏選出來的，一個是公司的一姐，究竟選擇哪一個藝人，根本不用想，正常人肯定會選擇她，單就是收入，也不是一個剛出道的小藝人能比的。
“可以，我會轉告謝總，讓謝總跟西望溝通，至於最後的選擇，公司不會干涉。”墨景天說道。
關雲羽心中一喜，脣角的笑容更加燦爛，終於達成心中所願，她轉過頭去，很是得意的看了姜沫一眼，誰知道，姜沫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她神色平靜。
“選好經紀人，我會盡快準備好交接。如果沒事，你可以離開了。”
關雲羽眉間輕蹙，這不是她想象中的結果，可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容不得她回頭。
辦公室的房門被關上，姜沫做的筆挺的後背忽然鬆懈了一下，無力地靠着辦公椅。
“人各有志，強扭的瓜不甜。”墨景天安慰道。
姜沫只是自嘲一笑，“我還是太年輕啊，你說的很有道理，經紀人和藝人還是保持單純的工作關係比較好，關係太過親密，太容易受傷。”
墨景天走到她的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安慰，“喫一塹，長一智。爲這種人傷心，不值得。”
“娛樂圈五彩斑斕，星光閃爍，一旦進入，很容易花了眼睛，迷失自己。單純的上下級關係利於工作的開展。”
墨景天開始傳授工作經驗。
姜沫閉着眼睛，靠着椅背，“那東雷，韓立，還有謝菲呢？他們對你來說，只是上下級關係？”
墨景天眉梢微挑，“自然不是。”
姜沫睜開了雙眼，疑惑的看着他，“你能跟他們做朋友，爲什麼我跟我的藝人，不能做朋友？”
“自然是因爲，我看人的眼光比較準。”墨景天說道。
“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姜沫吐槽，不過，她心裏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更是無力吐槽，實在是太糟糕了。
“關雲羽之前，並不是這樣的。”姜沫輕聲感慨。
“進了娛樂圈，還能保持初心的人，太少了。關雲羽這種反應，屬於正常現象。”墨景天柔聲安慰。
他拿了一顆大櫻桃，送到姜沫的嘴邊，“一個關雲羽而已，你真的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好受，可以雪藏，可以讓她在娛樂圈裏消失，不要氣着自己，秦叔不說說過了，氣大傷身。”